安有朋颔首答应着,他笑着跟王小花说话,安慰王小花,让她不要这么紧张。
过了没几分钟,就听到有人咆哮说:“安有朋,你还好意思回来。”不用说也知道是安伯雄老爷子来了。
安有朋站起来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如水,缓缓地说道:“爸爸。”
“你还好意思叫我爸爸?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为什么你要瞒着我跟这个女人结婚?今天几乎所有的报纸新闻上都报道了你们结婚的消息,这就是你想要的后果!”
安有朋愣了一下,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是我的儿子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对着安有朋一阵狂吼,就在他们对面的茶几上坐下来。
茶几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显得精致而又古雅。坐定之后,他拿起手来对着茶几猛地拍了一下,对安有朋斥责说道:“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得心脏病复发,你才高兴?”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要是您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还有,今天回来我不是跟您吵架的,要是您觉得我回来的不合适,我可以马上带着我的妻子离开。”
他特意在“妻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老爷子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地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教坏了!”说着,他伸出食指来用力地指着王小花,眼中带着煞气。
王小花被他吓得身子轻轻打了个哆嗦,这老爷子不愧被人起了个绰号叫做安烈火,他发起脾气来的时候真的是跟一团烈火似的。
安有朋将王小花搂在怀里,低头看她一眼,眼中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温柔,安安静静地说道:“爸,我今天回来只是想把我的妻子小花介绍给你们,要是你能接受,我很感激,要是你不能接受,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没什么?有你这么先斩后奏,不把父母放在眼里的吗?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她的历史和前科?她……”说到这,老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一阵比一阵咳得厉害,看得出他的身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结实。
王小花轻轻地扯了扯安有朋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了。”
安有朋点点头,他对老爷子说道:“爸,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跟小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是成心来气我的吗?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屁股还没坐热呢,马上就要走,你这是什么态度?”老爷子越发的怒气冲冲,急得跟什么似的,眼中快要淌下血来。
“我不想惹您生气。”安有朋平静地回答。
王小花不禁好奇的看着这父子两人,饶有兴味。他们两个的性格简直是两个极端,安伯雄的性格无疑是跟一团烈火似的,动不动就能够触到他的底线,熊熊燃烧,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安有朋的性子则沉静如水,他时时刻刻犹如一泓湖水,又好似一幅淡淡的泼墨国画,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谦谦其华的,君子气质。他们的性格完全都不一样。
他正发脾气的时候,有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哑忍说道:“有朋,你回来了。”安有朋和王小花抬头一看,就见到温水清从楼上走下来。
“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安有朋问道。
“昨天晚上唐叶约我打麻将,打得太晚,就在这里住下了。”她解释说道。
她是梳洗完毕下来的,头发油光可鉴,身上穿的衣服落落大方,妆容整理得一丝不苟,显得高贵典雅而又大气。温水清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最好最漂亮而又最优雅的一面展示给人看。
她在安伯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有朋,难怪你爸爸生气,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先跟家里商量一下,我们不一定就会阻止你。”
安有朋没有再说话,可是目光之中却透着坚毅和决绝。
安伯雄指着温水清大声地骂道:“温水清,你看你这个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完全都不成体统,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要跟我怄气,完全都不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
越说越动气,说得几乎要癫狂。管家和几个佣人都站在旁边,噤若寒蝉看着,不敢上来帮忙。
安伯雄一向都很自负,这种时候要是有人上前来帮忙,那么他就惨了,一定会被安伯雄认为对方是觉得他不中用了才会上来帮忙的。
不知什么时候,唐叶已经悄无声息的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她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裙子简洁而又大方,几乎要拖曳到地上。
裙子上面修出了镂空的白色花边,她在纤细的腰肢处搭了一条淡蓝色的腰带,越发显得气质出尘,飘逸如一朵白莲花一般。
她的头发长长的散落下来,犹如瀑布。发丝看上去顺滑而又明亮,伴着她那精致的脸和淡淡的妆容,越发显得美丽出尘,高雅犹如仙子一般。
她美得就像一幅画,就连王小花见了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如果自己是个男人,说不定都会被她的气质所迷住。
唐叶走到了老爷子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老爷子的肩,从他身后给他按摩,笑意吟吟地说道:“老爷子,您这一大早的和孩子们生什么气,医生不是嘱咐过您,您再这么生气很容易就爆血管吗。”
听了她的话后,本来好像一头雄狮似的安伯雄,一瞬间竟然柔顺的好像一只小羔羊了。他皱着眉头,但很快的就压抑了自己的怒气,才缓缓地说道:“有朋本来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孩子,这是做的什么事,竟然和这个女人悄悄结婚,以后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还不被别人给笑死。”
唐叶俯下身去,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声音细若蚊蚋轻声地说道:“老爷子,是我们欠了有朋的,你就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