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沉思,立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不会离开有朋,我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那个中年人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说道:“你跟我说和他在一起是真心相爱,我来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跟他真心相爱?我派人调查过你了,你起初先牵扯进了一宗强 奸案,前两天又被人泼了硫酸,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说跟有朋真心相爱?你这种伎俩骗骗我儿子还行,骗我,想都别想。”
原来他就是安有朋的父亲,也就是安有朋口中的老爷子。
他的脾气看得出来真的很暴躁,每一句话都夹杂着风刀霜剑,步步紧逼,几乎把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爸爸,你不要弄不清楚事情的状况就在这里对着小花一顿吼好不好?人家不习惯这么跟你相处,你会吓到人家的。”
温言跺了跺脚,拉着王小花在她身边坐下来,笑着跟她说道:“小花,你别生气,我爸爸就这德性,我们都习惯了。”
“你说什么?”安有朋的爸爸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上的茶具给拍飞。
温言看上去倒也不怕他,吐了吐舌头,忙把头缩了回去,大概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这时候温水清站了起来,她从容豁达的看着王小花,优雅高贵地露出了笑容,嘴角轻轻地往上扬,笑吟吟地指着略胖的中年人说道:“他是有朋的爸爸安伯雄。”
说完,又指着那个有些清瘦的戴眼镜的中年人说道:“他叫邵永图,是我的丈夫,也就是有朋和小言的后父。”
最后她指着唐叶,面带微笑,从容自若地说道:“她叫唐叶,是有朋的后母。”
王小花听完后不禁诧异的多看了唐叶几眼,一时之间她感觉到有点喘不过气来,脑海中有一座广厦轰然倒塌。
她想起安有朋曾经跟她说过,他被一个女人伤害得很深,后来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变得很颓废,甚至还差点娶了祝欣蓉。
上次她见到唐叶纠缠安有朋后,已经预料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寻常,安有朋又向她坦诚了唐叶是她的前女友。却没想到原来她的这个前女友竟然成了他的后妈,难怪安有朋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像他这样坚强淡漠的人都会变得颓废,终日酗酒度日,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王小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唐叶,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唐叶倒显得淡然自若,她始终笑着连头也没抬,似乎这一切跟她没有一点点关系似的。
安伯雄看到王小花盯着唐叶看,继续恶狠狠地跟她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礼貌,为什么这么盯着人看?”
“对不起。”王小花只好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道歉。
她感觉到这一家的关系太过于复杂,简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已经想到了一百种一千种见安有朋父母的场景,却没有想到在这种场面之下见,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邵永图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安伯雄说道:“老安,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又喝又骂的。人家现在又没有嫁给有朋,也不是你家里人,你对人家这么呼呼喝喝的成什么体统,吓着人家怎么办。”
他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很低,但是每一句话都沉稳有力。看得出来,也不是一个很寻常的人。
安伯雄听到他的话后瞪了他一眼,但竟然也没有再继续反驳他。
他努力的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对王小花问道:“我来问你,你家里面还有什么人?”
王小花只好如实地回答说道:“有爸爸和阿姨,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
“为什么是阿姨而不是妈妈?”他像追问犯人似的审问王小花。
虽然心里面很反感他这么问,但毕竟是安有朋的父亲,王小花只好回答他说:“我妈妈很多年前去世了,阿姨是爸爸后娶的,姐姐跟弟弟跟我都没有血缘关系。”
“难怪看上去你这么复杂,原来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复杂的家庭环境中。”安伯雄有些怒气冲冲地说道。
王小花听完后,嘴角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要说她的家庭环境复杂,还能复杂过安伯雄这一家吗?
她不屑一顾的表情显然越发的让安伯雄不高兴起来,他冷冷地对王小花说:“难道你们家里没有人教育你跟长辈说话的时候要温文有礼,而不是你刚才这种神情吗?”
王小花扬了扬眉,没有说话。遇到一个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她还能够继续说什么。见到王小花的反应,让安伯雄越发的不爽起来。
安伯雄按捺住脾气,继续追问她说:“你爸爸和阿姨、弟弟、姐姐是做什么的?”
王小花只好回答说道:“我爸爸在一家工厂里面做事,阿姨没有工作,姐姐……”
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姐姐在夜总会做事,弟弟刚刚从学校离开,现在在找工作。”
安伯雄听完后猛地一拍桌子,神色俱厉说道:“我说你为什么要去姓徐的那个丫头开的会所上班,原来你姐姐就是在酒吧里面上班的。我来问你,你们家既不是书香门第,也不是清白世家,你自己又有那么多的问题,你凭什么要跟我们有朋在一起?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有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小花抿了抿嘴没说话,她眼眶里面已经有了泪水。但是她低着头,把泪水给压抑住。她告诉自己,王小花,这种情形之下一定要坚强,不能够被人看扁了。
见她没有反应,安伯雄继续咄咄逼人,伸出食指来指着她,像是大领导讲话似地说道:“你根本配不上有朋,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有朋,开个价就行,只要你敢开价我就给你。有朋这半年越学越坏,原来是因为跟你在一起,他眼里越来越没有我这个爸爸了。像你这种家教出身,又在夜总会做小姐的女人,无非就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