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微微一愣,没想到赵护一出手,就用尽了全身的修为。他也不敢怠慢,连忙运动真气,双手飞快地在胸前舞动,在大汉的脚下,白色的金之力光环环绕而上。就在赵护地宝剑携着蓝气马上刺到近前地时候,一个青色之盾护在身前。刹那间,众人就听到嘶嘶之声。众人定睛一看,赵护地宝剑停在半空中,不能前进分毫。蓝色之力夹裹着宝剑,上下乱窜。赵护脸色铁青,紧咬着牙关,不敢放松分毫。再看大汉,依然是悠闲惬意,还在一旁嘲笑到:“阁下也太急功近利了吧,你把全身之气用尽,却无受力之处,我看你如何能收的了你的真气!”
郑梗一人追着红袄丫头,也是郁闷无比。每次眼瞧着要把她捉住了,不知道她身子怎么趔趄了下,硬是躲在了一边。郑梗数次攻击未果,心中焦躁不已,忽然听到赵护那边惊呼声起,扭头一看,心中也是吃惊不已。他知道赵护已经把浑身的本事都使出来了,不仅不能伤大汉分毫,而且自己有性命之虞。如果赵护的真气再没有发泄之处,反噬回来,赵护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郑梗也顾不得红袄丫头,匆忙跳到赵护跟前,把身子稳稳站好,双手攥紧铁尺的两端,金之力的白色光环缠绕在在铁尺之上,他大喝一声,用铁尺狠狠地砸向赵护的宝剑。
空中仿佛响起一个炸雷,人们都捂住了双耳。每个人都感觉胸中憋闷,连忙运气压制。再看打斗的三人,大汉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依然挺拔地站在街心;赵护二人面前的地上,赫然是他们喷出的两摊献血。再看二人,脸色蜡黄,每人都是一手捂住前心,一手把兵刃拄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二人稳住身子,慢慢坐在地上,运真气慢慢调息。这次赵护剑走极端,只想一击必中,没想到大汉修为高出自己许多,不仅根本伤害不到大汉,还连累了郑梗,他为了救自己,也受了不小的重伤。也多亏了郑梗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然他的性命早就丢在了这里。
大汉也暗暗赞叹郑梗沉着冷静,更能致生死与度外,忠义可嘉,心里顿生敬佩之意。他几步踱到二人身前,对赵护道:“你小子真是走运,也算你交了个真正的朋友,若不是他舍身救你,今日定要你的狗命。难得他如此的仗义,我裴起最敬重有情有义之人,就看在他对你地这番情义,这次暂且饶了你们的狗命。”说着,扭头看了看躲在一边椅子上地陆宪:“不过,你这种赃官滥吏之子,心狠手毒,实在不能留你在世上,今日你难逃我一掌!”说完,大步迈向陆宪。
楼上段景也是面容失色:“我就说早些知会守备使李大人为妙,你们偏偏不听。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这人也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他没听见,那个赵护都讲明,这是都尉大人的公子吗?现在如何是好,陆公子性命堪忧啊!”段景心急如焚,却又一动也不动,只是焦急的瞧着窦宵众人。
窦宵摆摆手,微微一笑:“段兄多虑了,陆公子乃是名门之后,堂堂昔阳府兵马司都尉二等勋陆袭之子。定是智勇双全,区区一个草民,料想他还不会放在眼里吧。”庞淳和杜皙偷笑不止,心中也是希望大汉能教训教训这些欺压良善的纨绔子弟。杜青紧锁双眉,直愣愣站在一边,半句皆无。段景左思右想,也无良策,也只好祈祷陆宪好运了。
那些受伤躺在地上的武师,眼见赵郑二人都不是对手,早吓的心惊胆战,顿时哎呦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剩下的武师更是明白大汉的修为之高,那个还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撇在这里,一个个呆若木鸡,哪里还敢阻拦。陆宪瞧出事情苗头不对,也惊脸色惨白,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只会哆哆嗦嗦握着袁姣地双手不放。袁姣更是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想要后退闪避,却发现被陆宪紧紧拽住,使劲挣扎几次也没有挣脱掉。情急之下,只好冲着那些只会仗势欺人的武师喊道:“你们还不赶紧过来保护你家少爷,难不成真要你家少爷命丧此地吗?到时候都尉老爷能饶得了你们一家老少吗?”
这些武师武师这才如梦方醒,想到平日陆袭冷峻的眼神,和狠辣的手段,一个个心悸不已。他们索性把心一横,各拿兵刃又嚎叫着冲向大汉。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暗自忖道:只要大汉挥挥手,我就假装不敌,自己倒在地上,就算都尉老爷再强横无理,这次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是尽心尽力了,实在是技不如人而已啊。再者说,还有赵大人和郑大人在此呢,何苦要我们丢了性命。这些人各揣心思,还没有几个回合,众武师全都趴在了地上,哀嚎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大汉轻轻松松把众人解决掉,提步走到陆宪面前,看了看抖若筛糠的陆宪,不屑一顾地说道:“陆公子嘛,刚才你趾高气昂的气魄都跑哪里去了?你不是要我的性命么?现在就放在你的面前,你能拿得走吗?一个懦弱地窝囊废!留你在世上又有何用?只会祸害一方百姓!”
“休要伤害我家公子!我给你拼了!”郑梗眼瞧着陆宪就要惨遭杀手,心中惊慌不已,也顾不得自己伤势严重,勉强挣扎起来,踉跄跄跑过去,他一把举起铁尺,砸向大汉地脑袋。大汉听到动静,回头看了郑梗一眼,叹了口气:“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吧!”说完把掌一挥,裹着一团青气的手掌正打在郑梗的胸前,郑梗闷哼一声,倒飞出四五丈开外,倒在地上,片刻间就一动不动。
陆宪先是听到大汉如此侮辱自己,又看到郑梗拼死保护自己,最后还惨死在大汉的掌下。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蹭地一声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小爷我岂会怕你不成?要杀要剐随便你,如果你是英雄好汉,敢不敢报上名来。日后,我父亲一定会为我报仇雪恨!”
大汉不由一愣,哈哈笑道:“我们弟兄行走江湖,磊磊落落,也让你死的明白。仔细听好了,洄化府有座赤霞山,赤霞山中有座火龙寨。我就是火龙寨三虎之一的裴起。要报仇好说,就让你老子来赤霞山火龙寨吧,我们随时恭候大驾。”
陆宪整整衣服,昂首挺胸在裴起面前一站:“给小爷我来个痛快!别叫我辱没了家父的名声!”裴起点点头:“罢了,这才有些英勇气概,才像是一个男人嘛!你吃了我这一掌,也不算屈枉你了!”裴起气运掌心,冲着陆宪脑门拍了下来。陆宪心一横,眼一闭,只等着掌到身亡。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激射而来,正中裴起手肘。裴起一个趔趄,一掌打空。裴起定睛一看,原来有人用真气掷过来一颗小石子,裴起顿时神色凝重。紧跟着,一个清脆而浑厚的声音飘来:“堂堂的火龙三虎,教训别人欺负小孩子,现在你们不也是在欺负小孩子吗,难道你们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窦宵眼见着陆宪就要命丧裴起之手,自然是满心欢喜,不料周围竟然还有隐匿的高人,而且还能在这千钧一刻救下陆宪。窦宵不禁惋惜不已,旁边的段景倒是长出口气:“吉人自有天助,我们有余国哪能任由此等猖狂之徒胡作非为!你们快看,连这个自称裴起的见到来人,都神色认真严肃起来,想必他也有所忌惮,那陆公子今日必定无忧了。”
窦宵鄙夷地冷笑一声,也顾不得搭理段景,只是顺着声音向街口望去。就见顺着南北大街,飘飘然来了二人,前面那人一副中等身材,浑身上下是整整齐齐一身青蓝色的衣衫,虽不华贵,却是称身得体。在他腰间,挂着一个碧绿晶莹的小葫芦,脚上蹬一双青色长靴,稳稳地站在那里,是那样的俊逸洒脱。往脸上看去,好一个俊朗潇洒的面庞,端庄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浓眉下清澈的双眸深邃而悠远,哪怕你只是远远瞥了一眼,也会感觉到不寒而栗。看此人看年纪,最多不过而立之年,强大浑厚的气息让所有人不敢小觑。后面之人还是一个小孩子,长的也是五官端正,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昂首挺胸地跟在青年身后。
裴起也没想到小小地梅花镇还有高深莫测之人,不由慢慢退后了几步。还在茶铺吃茶的火龙寨的其余二虎,也发现老二裴起哪边情形有些不对。满面胡须的严命和身姿妩媚,黝黑脸庞的司马炽起身来到裴起的身边。
陆宪早已是吓的大小便失禁,闭眼等了半天,也没见裴起的单掌落下。随着那一声高喝,滚滚气浪随之袭来,他感到呼吸困难,胸胀憋闷。他赶忙睁眼张望,很快就发现了远处俊美的青年。等他仔细辨认出来人的模样,顿时惊喜不已,高声喊道:“来的是邓叔叔么?这贼人好生厉害!邓叔叔救我!”
英俊青年也不看裴起三人,带着少年径直来到陆宪面前,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你我见过面不成?我看你眼生的很,不要说泞青县,就是在昔阳府,我也少有走动。你我在哪里见过面不成?”
陆宪连忙深深施礼,恭维道:“邓叔叔平日里公务繁忙,拜会之人也是极多,怎会记得我呢。说起来还是去年,我随父亲去姑父梅讯家给老夫人拜寿,有幸得见邓叔叔一面。想当日,梅府上下,谁人不称赞邓叔叔年轻有为,不仅在京都岳陵武院声名显赫,更是在武试之年高中探花。当时小侄我听得聚精会神,神往不已,当时就牢牢把叔叔的样子记在脑中了。而且在整个禁军里,小侄最是敬佩仰慕邓叔叔了。今日又得见叔叔,实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