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发现来人只是一个不大的小男孩儿,个子不是很高,一张圆圆的脸蛋满是稚气,倒也招人喜欢。这时,他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她,想必心里对林荫也是非常的恐惧,但黄辟毫不畏惧地拦住林荫,昂首站立在林荫的身前,随后,大声的对身后的沈眉喊道:“姐姐快走!我拦住这个恶毒的女人。”
沈眉知道是黄辟帮她挡住了一掌,心里甚是欢喜。林荫这一掌虽然没有打在她的身上,但也把她吓得不轻,她借着林荫愣神的功夫,急匆匆跑到了爷爷沈单的身后。
沈眉回身焦急地喊道:“黄辟,你还不赶紧回来!有我的喧喧在这,一定可以阻拦住她,她在喧喧面前也猖狂不了时间了。你别再逞能,你那点功夫怎么是这个魔头的对手?”
林荫对这个直面对着她,颜色凝重,缓缓后退的黄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模样,黄辟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不知道他修炼的什么功夫,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元气毫无畏惧。虽然自己刚才的一掌根本没用多少的元气,可也不至于一点的效果也没有。林荫大惑不解,不仅对黄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不再对黄辟发起进攻。
扑空的虎兕已经转回身,因为自己的进攻毫无效果,而且见到林荫偷袭自己的主人,虎兕立刻暴怒起来,身上的米黄之气立刻暴涨了许多,五行之力的颜色也浓厚了一些。紧接着虎兕一声咆哮,风驰电掣般又对林荫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林荫对沈眉的偷袭没有成功,看到虎兕不顾一切的杀了过来,心中也不敢怠慢,只好安下心来认真对付虎兕,几个回合下来,虎兕的实力明显不是林荫的对手。虎兕虽然只是一只珍兽,却是灵异非凡,泼通人性,也察觉了出来实力的悬殊,,它一声声吼叫,也有些焦躁不定。
对林荫怀恨在心的木婉,看到现在仍元气充沛的林荫,不由得暗自钦佩不已。她思量片刻,站起身来到范出的身边,耳语道:“二哥,林荫的实力实在匪夷所思,如果这会儿我们降服不住她,终究她是个心腹大患,更是咱们夺取断柄最大的障碍,如果现在咱们趁着他们的人都被你的伏意牌打散了真气,你我兄妹二人联手这只虎兕,我想林荫绝不是对手。如果等到他们的人恢复了真气,形势可就对咱们就太不利了。”
范出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不错,看来我们决不能再仁慈了。只是四弟还昏迷不醒,你的真气也消耗太大,我看你还是照料李侍的好,那个沈单还不会愚蠢到分不清利害关系,袖手不理吧。我想,为兄一个人和他们联手足矣。”
木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侍,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同意。
范出打定主意,双手擎着伏意牌和浑天尺,对着沈单高声道:“这个魔头非一人所能敌,不如咱们联手,才能稳妥地把她降服住。也好除了咱们心头大患,不知老英雄以为如何?”
沈单闻言,心中大喜,急忙应声道:“壮士所言,最为妥当!这个魔头横行霸道,猖狂不已。老夫拼着一身老骨头,也要为民除害。邓伦贤侄,你也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莫要放走这个魔头!”说完,沈单急切切跳过去和范出一起加入了战团。
邓伦原本听了林荫说师伯沈单背叛有余国,暗自为良兹效力,心中也是将信将疑。这时听到沈单呼唤自己,也有些左右为难。
如果林荫所言属实,自己再帮师伯沈单,岂不是助纣为虐?可要是林荫真是在哄骗众人,自己畏缩不前,不仅要被人耻笑,说不定还要被人误会与天玺岭勾结,倒是是百口难辩。
就在邓伦左思右想之时,林荫已经毫不畏惧地把玲珑剑幻化成一只青鸾,升腾起磅礴的真气,伴随着阵阵清脆宏亮的鸣叫,水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范出沈单二人和虎兕喧喧拼命合力抵抗,才没有被林荫击散。沈单见到邓伦依旧呆立在一旁,气急败坏的骂道:“邓伦!你到底是何用心?你要看到师伯被这个魔头取走了性命,你才满意?真要如此,不如你一剑先取走我的性命,然后再把你侄女沈眉也杀了。或许这个魔头还能饶你不死呢。”
邓伦被沈单骂的满脸通红,虽然有些不情愿,只好强打精神,加入战斗。沈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可是邓伦的作用甚微,双方的实力只战了个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嘶哑而又高亢嘹亮的声音从庙外传来:“世伯莫要慌乱,俺们弟兄虽然到的迟了些,也没耽误了世伯的筹划,有俺们弟兄,世伯稍安勿躁。”
沈单听清外面之人的声音后,不免是满心欢喜,满面的愁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退出战斗,朗声答道:“
可是司徒世侄到了?世侄赶快进庙助我,把这一干匪人拿住,他们手里有无比灵异的封灵目,正好助我们寻找断柄。”
林荫一人力敌三人,毫无畏惧。即使她全力迎战,也立刻感觉到庙外不仅来人众多,而且攻力高深,林荫暗道不好,立刻罢手回身,面色凝重盯着着庙门。范出和邓伦也不知来者何人,也都停手站住。
此时雨早已停歇,天色也已经微白。只见庙门被推开,前后一起进来了五个人。
最先进来的四人,都是一身青衣的彪形大汉,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昂首站在一旁。四人当中簇拥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此人衣着华丽,面皮白净,身材微胖,平日里一定是养尊处优。他进了庙门,肉墩墩的脸上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只见他笑嘻嘻的打量着众人,一脸的和善。身边大汉中有一人双眼明亮,的满脸的络腮胡须,年纪也有四十多的模样,刚一进门,他就哈哈笑道:“世伯,我们这次有事耽搁了几日,好在还没耽误了正事,世伯不会见怪吧?啊,哈哈哈。”
众人立刻听出这就是刚才之人。
沈单一眼见发现到了和善的中年人,跑步过去刚要行礼,就见中年人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仍旧是笑嘻嘻的说道:“沈老爷子,你这次可是让我郑迅好找,我们本以为你准在梅花镇落脚呢,害的我们白白在梅花镇找寻了你多时,莫不是我们在梅花镇没有找寻到我们的人,还不曾想要四处闲逛,还好在这里遇到你。真没想到你找了这么一个好去处,不然,还真是寻不到你呢。”
沈单闻言,有些局促不安,好像他对此人心怀畏惧,勉强笑道:“本来我倒是想在梅花镇扎脚,可是到了梅花镇,满镇子到了各府许多的豪杰,我想着镇子上还是人多眼杂了些,还不如这里清净呢,也省了许多的麻烦。也怪我一时疏忽,忘记禀告郑爷了。”
“哦?老爷子即便是心中另有打算,我也不会为难老爷子。众所周知,断柄的诱惑也不是常人能抵挡得住,老爷子的心思我还是能理解的到的。而且,我发现这里可是比起梅花镇要热闹的多了。小小一个火神庙,竟然能聚集到如此众多的豪杰好汉,也真是不易。今日有幸,也能让我遇到这么多的英雄好汉,看来我的福气不小哇。”郑迅乐呵呵的说道。
沈单顿时面皮通红起来,呐呐道:“郑爷多虑了,我确实是瞧着这里清净,哪里晓得今天到了这么多人呢。早知这样,我也绝不会在此地歇脚的。”
郑迅笑而不语,这时,在郑迅身后赶过来二人,对着沈单浅浅施礼,傲然道:“师父,几月不见,您老人家身体可好?弟子给师父见礼了。”
沈单早已认出二人,见到他们洋洋自得的样子,强笑道:“哦,原是张炜,孙倘你们兄弟。我离开之时,少都督沈屷安排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启禀师父,沈大人交代的事情,一切都顺利的很,早在半个月前哦我们就办的妥当了。后来,我们回了丰裕府兵马司,正巧郑爷来访,沈大人便安排我们二人保护郑郑爷一起来了梅花镇,一路上多蒙郑爷错爱,我们已经决心以后唯郑爷马首是瞻,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孙倘很是机灵,抢先洋洋自得的答道。张炜被抢了奉承的机会,,不免在一边有些不悦。
郑迅身旁的虬髯大汉大声打断孙倘,问道:“世伯,我记得当日在兵马司,沈兄曾经言道,世伯有一柄定意盘在手,这件宝物寻找各种灵物最是得心应手。怎么,难道这次这件宝贝没能寻到断柄?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猜疑是沈兄不知真相,还是世伯有所隐瞒呢?”
沈单听出大汉言中也有了对自己儿子的猜疑,急忙解释道:“司徒逸贤侄,郑爷,你们莫要误会老夫。断柄当年乃是天罡魁首,纵然手握宝物,也且是轻易寻觅的到的,我和邓伦师侄已经在此不分昼夜运转定意盘多日,就在昨日,也不过才有些眉目。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让邓伦师侄给你们详细讲讲。”说完,急忙一把把邓伦拉了过来。
郑迅看着沈单推向前年轻俊朗的邓伦,点头道:“恩,此人倒是一脸的淳朴忠厚,他应该还不会欺瞒我们。邓伦,你详详细细地把当时的事情对我们仔细讲来,如果让我们发现你要滑头,到手的功名利禄可要离你而去了。”
邓伦看了看焦急的师伯和满是期待的陌生人,心想着此事无关紧要,说了又何妨,就在他刚要把这几天的情形讲出,只听旁边一声高呼道:“好个襟怀坦荡、木讷呆蠢的邓伦!难道你还没分辨出这些人是和来历?千万别让他们蒙蔽了你的眼睛!这群恶毒的良兹奸细,你们潜入我们有余莫不是也为了断柄!”
除了费思和莫齐还是一脸木然,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哗然。众人不由上下打量此人,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良兹三大战神之一的郑全巽?天下谁不知晓郑全巽一向心思缜密,行军诡异,而又心狠手辣,不知有多少有余军队败在他的手里。邓伦也是身体一颤,他也听出这是范出高呼了一声,他呆呆看了范出一眼,只发现范出满眼愤怒,凶神恶煞般看着沈单众人。邓伦这才盼望着盯着沈单问道:“师伯,你告诉我。难道,这,这,范出说的难道是真的?”
邓伦多么希望从沈单的口中说出否定他的话,可是沈单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邓伦失望得闭上眼睛,他顿时明白了一切。
此时,林荫冷眼瞧着发生的一切,冷笑道:“邓伦,你还用怀疑什么吗?我林荫一向爱憎分明,我从没有屈杀一个,也从没有冤枉过一个人。这个沈单投靠良兹人,绝非一日两日,他哪里还配做一个有余人!呵呵,如今,良兹人也想把断柄据为己有,这下可热闹多了。”
沈单情知不妙,气急败坏的分辨道:“你们这些挑拨离间的小人!贤侄不要听他们胡扯,我们一家十几人在朝为官,谁不知我们一门忠烈,一向是对显王忠心耿耿,邓贤侄,只凭他们只言片语,你就轻易上当受骗不成?”
范出过来闻言冷笑道:“你不要在这自欺欺人了,在二十年前,我与胞兄范盔在军马司供职百夫长之时,良兹人重兵来犯,落魂关惨烈一战,我与胞兄不幸被良兹人俘虏。想当年,我弟兄二人血气方刚,任凭严刑拷打,被他们打的死去活来,我们一句有损我们有余人的话都没有。只可惜胞兄苦熬不住,活活被他们打死,幸亏当时军马司都督威烈老将军孙煌出奇兵杀退良兹人,我才得以死里逃生。没想到把,郑全巽,郑王爷,当年应该就是你老人家率领的良兹人的军队吧。你是不是还记得,当时你还亲自审问了我们弟兄二人,我怎么会忘记王爷的尊容呢。今天,你进了火神庙,我就发觉你脸熟的很,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幸亏老人家的模样还没有太多的变化,我范出的也没忘记了仇人!大哥有灵,就让我今天手刃了你!”
一直笑嘻嘻的郑迅,现在应该称呼郑全巽的,他满脸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忽然,他又仰天大笑,良久,他止住笑声道:“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火神庙,还能遇到故人。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你今天要取老夫的性命,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邓伦此时全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悲愤的问道:“师伯,当年你也是傲魁武院的司业,有余国也不曾亏待与你,想必你是受了良兹人的蒙蔽,你也有自己的苦楚,如果你能痛悔过去,咱们一起在显王面前领罪,显王一定会念你劳苦功高,既往不咎。”
郑全巽冷笑道:“你们显王年轻气盛,谁不知道他要扶持自己的亲信,这次蠢蠢欲动,出兵我们良兹,他的心思,天下尽知。就是他的父亲堪王,也不过心胸狭隘的小人。指望他们能有怜悯之心,兼职痴心妄想!你们这些愚笨呆蠢的于有余人,留着何用,司徒俊逸,满脸飞,还不替老夫打发了他们,也少在面前聒噪。”
沈单看到郑全巽亮了身份,心里虽然也有准备,突然之间,也暗自埋怨郑全巽冒失了。自己保留住有余人的身份,办起事情了不是更方便,事到如此,他只好把沈眉护在身后,强打精神谄媚道:“郑王爷息怒,这些人都身怀绝技,如果能为王爷效力,到时,王爷想得到断柄,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郑全巽赞许道:“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如果他们能弃暗投明,归顺本王。高官厚禄,锦衣玉食自然不比多说。就是你们的亲朋挚友也可同享富贵。本王在我皇天德陛下面前,这点颜面还是给的。”
不等别人说话,邓伦昂首阔步一站,愤然冷笑道:“那还要多多感谢郑王爷的好意了。我邓伦虽然只是一个浅薄的禁军教习,尚还明白大义所在!我堂堂七尺男儿,在我们有余六千万子民中也不过是碌碌之辈,要让我学那些不知羞耻,甘做良兹奴才,除非把我的性命拿去!”
众人不由安安赞叹邓伦,看他坚贞不屈的样子,这些豪迈之语,绝非故作清高。
郑全巽闻言,不由面起杀机,恶狠狠的又吩咐道:“司徒俊逸,满飞连,你们给我动手,一个活的也不能给我留!沈老爷子,看来你的威信还不足以震慑这些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这些不识时务之人,不让他们知道我郑王爷的厉害,我也不配一个良兹人!”
沈单没有办法,又看了看恢复了精神的封灵目,又劝道:“邓贤侄,莫要怪师伯,现如今他们宇文家穷奢暴敛,穷兵黩武,全国上下饿殍遍地,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是孟、王、姚、冯、孙五家,还不都是狼狈为奸,把持朝政。贤侄在禁军多年,应该深有体会。郑王爷礼贤下士,任人唯贤,我劝贤侄不要固执,还是早脱苦海,和师伯一起追随郑王爷才是出路。”
邓伦满腔怒火,勃然大怒道:“师伯不要再说了,我邓伦堂堂有余男儿,生是有余人,死是有余鬼。今天,任凭你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我邓伦也不会低三下四去做良兹人的奴才。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只怪是我瞎了眼,还认你是有余忠良才干。”
旁边的司徒俊逸和满飞连见沈单在哪罗唣不已,不耐烦的说道:“世伯,对这种不知好歹的倔强之人,我看你还是省些力气吧。还是让我们弟兄费些力气,送他们早见阎王吧。”
就见司徒俊逸拉出一柄大刀啾鸣,刀身篆刻两条青凤,一团红色火之力环绕,顷刻间升腾起浓烈的米黄之力。满飞连举起一对黝黑的双锤,火红的火之力光环升腾,桔黄之气也四散开来,二人恶狠狠一起击向邓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