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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昔人

入夜,灯光昏黄,杨伊独自一人站在两年前自己睡觉的卧室中,茫茫然不知所措,怔怔地发着呆。物是人非,房中的东西依旧没变——一张旧木桌、缺了一个角;一张老木床,上面贴了几张明星的头像;一个大木柜,柜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虽然,房子之中物品依旧,与两年前杨伊去当兵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杨伊却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至于杨伊究竟缺失丢失了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杨伊那像风一样的青春岁月,以及那个像诗一样美丽的女孩。

老式的灯泡昏黄,照在杨伊身上,把他的影子投射的很长长,看上去有些孤寂萧索。杨伊静静地站在屋子中,良久才缓缓移动脚步,去翻弄那大柜子上摆放着的书籍,去翻弄那过去的记忆!

木柜上摆放着的除了一些初中高中的教科书外,就是一些杨伊读书时看过的名著、小说。杨伊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去,最后定格在摆放在右首的一个木制风车上。看到这个做工精巧的风车,杨伊的神情不禁恍惚,往事不由得又浮现在脑海。“杨伊,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郑子恋笑着对杨伊道:“十八岁生日快乐!”

本以为可以把你忘记,可终究是爱你爱得深沉,不能摆脱你的束缚!杨伊缓缓伸出手去,拨动风车开关。“叮叮当当......”风车缓缓地旋转起来,发出清脆的乐声,十分动听。杨伊的心不由得又如刀割一般疼痛起来,仿佛一瞬之间,杨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让他无法呼吸。

夜色中,灯光下,杨伊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地沉默。仿若石化了一般,突然,杨伊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向身后的床头柜,拉开抽屉寻找着什么?

杨伊打开抽屉,首先入眼的便是一个美丽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郑子恋笑靥如花,白衣飘飘,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杨伊缓缓地把那照片拿起,用手不断抚摸——那个像诗一样美丽的女孩,如今你过得还好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亦或许已过了千年。杨伊终于从悲痛之中醒了过来,低头复向抽屉看去看去。在杨伊拿起郑子恋照片的旁边,放着一个老式的洛基亚手机,这种手机,如今早已被淘汰。

因为部队不准用手机,所以两年前杨伊当兵的时候,便把手机放在了家里。杨伊按下手机的开机键,等了半天,却不见洛基亚手机有丝毫的反应。杨伊苦笑了笑:“两年的时间当真是千变万化,或许这个手机已经放坏了吧!”杨伊把手机放在木柜上,不再管它。

在抽屉最下面。有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杨伊双手颤抖着把它打开,打开那被他亲手埋葬了的青春和爱情。只见礼品盒中装着的是许许多多的他与郑子恋的照片和往来的信件。杨伊从里面拿出一张精美的贺卡,缓缓地读了起来:

“祝亲爱的杨伊——杨大少爷

杨伊,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首先,我在这里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像现在一样年轻幸福。第二,我要深深地感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照顾。今生我能与你相恋,必是我前世在佛前求来的结果。我希望我与你像齐飞的比翼,同游的鸳鸯。不管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今生今世,永远不离不弃,生死一起。“

然后下面是用艺术体写的HAPPYBIRTHDAY几个大大的英文字母。最后在右下角写着——郑子恋的署名,以及——2006、6、19时间。

正在杨伊读着曾经的往事时,先前杨伊以为坏了被他放在一边的洛基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

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

要做快乐的自己

照顾自己

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

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会好好的爱你

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周慧敏的歌声凄伤悲哀,杨伊手中握着两年前郑子恋写给他的生日贺卡,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是什么。让他心伤若死,痛彻心扉。那个像诗一样美丽的女孩,此时是否也在思念着他。他曾为她许诺今生不离不弃;如今却都变作谎言,换来天涯两方,明月独愁。

夜阑珊,星月沉。孤灯之下,不知是谁的眼泪滴下,染红了红筏,泅湿青鸟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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