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想好了吗?”
百里明镜再出现的时候,宫澜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就这么陪着燕琨瑜的身体。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冷静,不断的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头脑清醒,绝对不能被百里明镜逼疯。
“想好了。我救。”宫澜无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饿瘪的肚子,“不过先得填饱肚子。”
天机阁精妙在于机关设计的巧妙,而整个天机阁除了见到百里明镜之外,就再无其他人影。任凭百里明镜再厉害,宫澜绝对不会相信天机阁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仅一人之力绝不可能撑起偌大的天机阁。
宫澜看着从机关里送出来的食物,还冒着热气,忍不住探头探脑起来,“你这的人都在机关里面?”
“天机阁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你不是已经和我的人交过手了吗?”
“你是说给你的人都吞食了那些控制人心的蛊,完完全全变成了行尸走肉。”宫澜舀了一口汤,轻描淡写与他交谈着,“你还真是个变态,长公主没选择你是正确的,就算她再醒来,也还是不会选择你。”
“我知道,可你还是选择帮我救她不是吗?”
“我救她不是帮你,而是帮南宫秋。而且我特想她醒来看看你这变态如今有多变态。”宫澜一口干了碗里的汤,“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南宫秋打什么坏主意。”
夏蝉此刻被铁链拴着关在房间里,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出去见过阳光了。如果说宫澜对她只是报复,那么百里明镜就是对她精神上的折磨。
“你又要来干什么,又要给我喝什么!我不喝——!”她无力地反抗挣扎着,打落了硬灌入口中的绿色汤药,忍不住抠喉干呕起来,她真的快要疯了,每天没日没夜地给自己灌这些毒药,想死又死不了,想她一国公主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呵,乖乖的喝药,我还能让你活久一点。”百里明镜捡起破碎的药碗,怜惜地提起她的小脸,“如果不是念在我们有点情分上,你以为我会救你?”
“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我要出去,我要见我父皇!”
“哈!父皇?”百里明镜再次蹲下身子,幽灵一般的长发垂落在夏蝉面前,瞧着她苍白无力的容颜,一定还不知道从她被抓来这里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她已经被折磨了整整半年用来试药,而南蛮国早就不复存在了。“南蛮已经被吞并了。”
宫澜闻着自己炼出的新药,摇摇头,看着百里明镜一副变态爽快的模样出来,就知道今天他又在夏蝉那里得到了快感,看来夏蝉已经快疯了。“反派通常死于话多。”
“你是指谁?”
百里明镜看着宫澜,此刻她却一句话都不再说,不正是说自己不是反派吗?
“长公主最近气色好多了,白发也消失了,醒来只是时机问题。”
“什么意思?”
宫澜让百里明镜给燕琨瑜打造了轮椅,这样就可以经常带她出来晒晒太阳,本来这里就没什么人气,宫澜现如今倒是喜欢同植物人一样的长公主聊聊天,“我相信她一定很想知道关于南宫秋的事情,我就时不时讲一些她想听的。”
“不许再讲关于南宫秋的一切,你可以走了。”
宫澜替燕琨瑜掖好身上的毯子,不理睬百里明镜,柔声道:“长公主,明日我再来看你,同你讲讲这燕国第一战王的英明事迹。”
南宫秋最终没有谋反,成为了燕国第一战王。当时若不是阿福赶到,恐怕局面早已无法挽回。南宫秋若自立为王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无法避免一时的民不聊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阿福,澜儿究竟在何处!”
南宫王府内时常会看到王爷抱着一只小猴子开始自言自语。“你与澜儿心有灵犀,告诉本王,她可还好?”
半年了,阿福也快被南宫秋这副痴傻模样给逼疯了,虽然感动,可是问它也是白问,自己是灵兽,又不是算命的。
它懒散地挪动自己的爪子,趴在地上开始打呼。
“一只猴子却被宫澜养的和猫一样,我看你还是别在它身上白费力气了,若是宫澜真有危险,它早就飞奔去了。”
“无双,你怎么又来了,宫澜的下落有了吗?”
“天机阁。”
“又是天机阁!立刻出兵天机阁!”南宫秋一扫桌前的棋盘,却见秋无双迟迟没有动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宫澜在天机阁!”
“是。”秋无双不再隐瞒,因为这是他必须承担和面对的,“我早就知道,也一直瞒着你。能够荡平南蛮,那些神兵利器,你以为是从哪里得来的?原本我想瞒着你们,却不知宫澜竟会找上天机阁!”
“无双!枉我如此信任你!宫澜在天机阁岂不是九死一生!”南宫秋抄起桌上的佩剑,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宫澜面前。还好他听了宫澜的劝,没有谋反,不然他和天机阁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阿福一个机灵,蹿上南宫秋的肩头,叫了两声,南宫秋明了地点头:“无双,即便没有你的带路,我想我也能找到宫澜!”
秋无双冲到他面前,纵然自己想解释也是无能为力,“现在还不是去天机阁的时候,单枪匹马只怕还没救着宫澜,你的命就先搭进去了。要进天机阁,得和太子联手,若是他同意玉衡为我们带路,那么进天机阁就不成问题了。”
宫澜再次消失半年,燕承瑞已经将玉衡禁足了,一天不说出宫澜的下落,他就多困他一天。
“殿下,南宫王爷有事前来。”
“宣。”
燕承瑞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之后,倒是知道些什么了,难怪玉衡死都不说一个字。“我都没法让他开口说话,就凭你们也行?”
“若是你和我一起开口,他还不同意的话,此人也不必留着了。”
南宫秋这一刻确实让他燕承瑞意料不到,自己说要杀玉衡从来都是气话,但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半点玩笑。“他和宫澜是朋友。”燕承瑞试探道。
“那又如何,将朋友置身危险的地方还不肯泄漏半点消息,对我而言他已经是敌人了。”南宫秋手中的剑开始因为杀气而发出声响。
这是要在太子府大开杀戒了,燕承瑞已经挥挥手让侍卫都退下,这传出去不清楚的还以为俩人起了内讧。
“我带你去见玉衡,打狗还得看主人,不能伤他一分。”
“不用了,我来了。”玉衡的声音缓缓响起,手里拿着一份天机阁的地图。若是单枪匹马,除非百里明镜主动放人,不然任何人都无法进出天机阁半分。
“天机阁的所有建筑都在崖壁,而所在的地方是个天然山谷,所以马车能上却绝不能下。”玉衡打开羊皮地图,咬破手指滴血呈现一副旷世之作。
“天机阁原本就是一个八卦迷幻阵,懂八卦的人还得懂破阵,懂破阵的人还得懂解毒,要进入天机阁根本防不胜防,更别提出来了。我们出发还得带一个能解毒的人,想必王爷已经有人选了。”
论起解毒,还有谁能敌得过索修齐,自从西域回来之后,五年内他都是云游在外,和二王爷燕华清俩人逍遥自在,结伴同行。要找他也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