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立马追了出去,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四处搜寻,无奈已经找不着人影。怕他们杀个回马枪将素问也掳走,他赶紧带人回嵩山寺。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他们明明在来嵩山寺之前,就已经将嵩山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并无异常,他们这一帮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注定是不会安宁的。素问倚在门背上呆呆地看着庭院里忙碌的和尚们,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黑夜中飘着一些雨丝,地上的血水蜿蜒流下石阶溶入土壤。
素问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脖子上的伤痕还隐约有些刺痛,用手摸去已经结了丝丝硬痂,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那些人本是来擒她的,却不想让他们劫去叶瑶,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素问沿着门板,慢慢往下滑,蹲坐在门槛上,若她不答应来这嵩山寺,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翌日清晨,李恪便收拾行囊带着素问和曲莲回到襄王府,云华早已收到消息,一大早就向朝廷里请了病假,这会已经在书房里候着了。素问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云华派来的人叫到书房。
书房内,门窗紧闭,素问回到府中的时候已是快到晌午,屋外闷热的空气在这感觉不到丝毫,甚至感觉还有一股寒气逼来。
云华转过身不带感情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素问,缓缓走近:“怎么?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素问不懂他要她说什么,对于叶瑶的意外她也很是担心,但是他若是要听事发的过程他大可去问那些手下“瑶儿妹妹的事我很抱歉。”要的或许是句抱歉吧?
但这样天真的想法带给她的后果,就是无限的悲凉。
云华眼色一寒,嘴角勾起看不真切的笑意,一步步逼近素问,“抱歉?你不觉得这话太可笑太假了吗?”
素问右眼轻轻一跳,“王爷什么意思?臣妾听不懂。”她从未说过违心的话,何来假?
云华眉头紧蹙,周身散发咄咄寒意,素问心中不免轻颤,生出一丝丝恐惧,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即便是上次叶瑶撞到花瓶也未曾这样。
“设计将瑶儿带去嵩山寺,派尚书大人在春江楼将本王拖住,然后再在嵩山寺的百步梯假装先行借伞,实则暗处与那人街头。再利用小僧将你分配到偏房,夜深让那些人假装欲对你做出不轨举动,引周围影卫现身,让那人引起群众恐慌,将瑶儿引去偏院。然后将你推到影卫面前将其挡住,他则趁机劫走瑶儿。”云华冷冷地说着一个故事。
素问瞪大着眼睛,像在听一个怎么也听不明白,却很骇人的故事,而她是那故事里的主角。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更是像在心虚。
云华意料之中的看着素问的反应,更是确定她是主谋。“年素问,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的女人?素问将话听在耳中,心里一沉,不由想起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素问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话语,竟笑出了声。
这浅笑恰恰让云华觉得她阴谋揭穿,而处于一种快要癫狂的状态,“只要你告诉本王将瑶儿关在何处,本王就既往不咎。”
素问抬眼看着云华,“我为何要关她?”
“因为你妒忌,你恨。”
“呵呵,我妒忌?我恨?云华,你太自以为是了。”素问扯出一抹苦涩无奈的笑容,也许之前自己将他当做金晟,让他觉得她爱他,所以他才会说出这般可笑的结论吧?
那笑在云华眼中极为讽刺,似乎在嘲讽他根本不值得她为此妒忌发狂,他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脸色不由变得阴狠,这女人似乎胆大过头了。
“年素问,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妃。”
“我根本就不稀罕,我早说过你大可放了我。”
云华危险的眯起双眼,他依稀还记得当初大婚她娇羞激动的模样,这话在他听来只是她一时的狡辩。他不屑再与她争辩,女人总是喜欢说反话不是吗?
他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毫不客气地仍在素问脸上,纸悠然地飘到地上。素问瞥了眼地上的字迹,每一条都足以要她的命。
“签了它本王留你个全尸。”云华没想到这话说出口,自己的心会莫名的一紧。
素问不卑不亢地立在原地,没有做过的事她为什么要承认?丢了一个人不去寻,在这问莫须有的罪名,她甚至怀疑嵩山寺似乎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为的只是将她置于死地,不过只是为了这个他有必要那样做吗?一纸休书不更为简单吗?
“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让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