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你慢慢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田峰从怀里推开白凡,却见她哭得极为伤心,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的样子。
一旁的公玉琴儿见状,试探性的问田峰道:“田峰哥哥,你认识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少女被田峰救起来之后,一会骂他臭流氓,一会又扑在田峰怀里大哭,唯一的解释就是田峰和她早就认识了。
田峰闻言点了点头道:“她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起过的白凡,要不是她,我或许就不能从浴血峰夺走复血石,还能平安的回来了。”
对于白凡的事,田峰和公玉琴儿说过的,至于田峰看到白凡在河里洗澡的事,田峰却一字未提。
“山茶村的伯伯婶婶全都死了!”白凡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极为伤心的道:“都是那团黑气,把伯伯婶婶都害死了。”语气十分悲凉。
“怎么会这样,这瘴气怎么会出现在山茶村?”田峰清楚的记得,山茶村的人们安居乐业,那里的山茶花香气扑鼻,是一个神仙一样的所在。
“臭流氓……你走后不久,那团黑雾就开始在山茶村出现,只是当时还很小,我们都以为是迁徙的蜜蜂群,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山茶村开始有人失踪,到失踪的人被找到时,那些人都变成了白骨,山头的那团黑雾也开始变大,我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惜已经晚了,那雾气开始吃人,吐出来都是白骨……”
白凡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至于她是怎样被瘴气追赶,怎样从山茶村跑出来,她却并没有告诉田峰。
“白凡姐姐不要伤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听了白凡的遭遇,公玉琴儿似乎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乌拉氏族曾经也是那样的和平和辉煌,却因为那团瘴气的原因,如今的乌拉氏族只剩下了她自己。
公玉琴儿安慰着白凡,两人同病相连,深深的抱在了一起,把彼此视为至亲,公玉琴儿对白凡的偏见也是一扫而空,此刻却觉得她分外亲和。
朱雀驮着三人,驮着三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夜空下孤独的飞行,天上没有庇佑他们的星月星,无论命运怎样针对他们,他们都只能靠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三人身上,浇灌着三颗孤独的心。
三人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浸湿,朱雀也越飞越低,漫漫雨夜,他们不知道哪里才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从这里向东几百里地,有一个赤水洞,你们可以去那里避雨。”
复血石中,老头的声音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传了出来,然而,只要田峰能够听见。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个赤水洞,你以前来过这里?”田峰一面引导着朱雀向老头所说的赤水洞方向飞去,一边问着老头。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老头反问田峰,随后信誓旦旦的道:“我觉得这里有一个赤水洞,这里就一定有一个赤水洞。”
听老头说完,田峰摇头一阵无可奈何的苦笑,也不知道老头的话是否可信,额头上成股流下的,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尴尬的汗水。
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一路向东飞去,不过一刻钟而已,田峰果然听到哗哗啦啦的流水声,那流水声并不很急,似乎是一个较为封闭的空间传出来的。
“这里果然有个赤水洞!”
借着雨夜的闪电,田峰发现水声传来处,果然有一个洞穴,只是洞穴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洞中到底有多深,而在洞口的石壁之上,则刻着“赤水洞”三个醒目的大字。
田峰三人从朱雀身上跳下,来到赤水洞中,顺着流水声来一处水边,捡起几块火石生了火,方才看清洞里的一切。
整个赤水洞的形状如同一只大勺,洞口如勺柄,狭窄而细长,洞内则如勺身一般,空阔而宽敞,整个洞体的长度约莫有七八丈。
在赤水洞的最深处,一条宽约半丈的水流,正从洞顶倾泻而下,又从洞口旁流出,将整个洞体冲刷得十分干净。
“原来赤水洞里的水是黄色的!”从火堆旁抽出一根火把向流水中照去,田峰看到水流居然是黄色的。
只是那颜色不是雨水冲刷泥土的黄色,而像是在赤水洞的深处,某种金属的生出的锈迹,被水流冲刷了出来。
顺着水流继续向洞的深处走了两步,田峰突然看到一块石头,那块石头一半如流水一般呈现出黄色,一半却像是某种金属,乌黑而透亮。
“是长者之刃。”田峰从胸口取出长者之刃,果然看到石块上的金属色和长者之刃的金属色完全相同,居然是同一种金属。
然而就在田峰取出长者之刃的那一刻,那块石头似乎很轻微的动了一下,尽管很轻微,却没能逃过田峰的眼睛。
田峰拾起那块半黄半金属的石头,让它靠近长者之刃,却听到当的一声,金属石块立刻和手中的长者之刃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原来长者之刃和这石块一样,是磁铁。”田峰突然意识到,五灵山之所以在飘在云海之中,可能和赤水洞有关。
“也许在赤水洞下面,是一块更大磁铁。”他心里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过分深究,转身便向火堆旁走去。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却看到了热血的一幕,只见白凡和公玉琴儿两人正坐在火堆旁,脱下了外衣搭在架子上烘烤。
两人里面虽然都穿着衣物,却早以被雨水浸湿,贴着两人玲珑的身体,和没穿衣服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仅仅是看了一眼,田峰的呼吸便开始急促起来,身体也有些躁动。
“在想什么呢?”田峰自语道,趁两人没有发现自己,他迅速的别过头去,想到那夜在河里,只因为无意看到白凡在洗澡,便受到了一阵劈头盖脸的乱砸,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个人都能用石头把你砸得昏死过去,现在还敢去招惹两个人?”田峰嘴角扶起一抹无奈的笑容,继续走到流水边,去玩弄他那块金属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