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人一招一式不断演练着,演练着,余牧就像三年前一样,默默地记在心里,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渐渐一影子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终于消失了,而那些招式就像是印在余牧脑中一般,非常的清晰,非常的深刻,就好像那影子人的每一遍演练都在余牧脑海中印刻一般。
余牧心中默念着再见,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影子人,可却又有一种奇怪的念头,似乎那影子人再也不会出现,心中竟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就好像离别,与新人离别一般。
夜更深了,余牧这才收拾心情,开始无声的演练起刚才刻在脑中一般的一招一式。
只见他时而急、时而缓、时而钢猛、时而轻柔,一招一式的演练着,虽然还略显生涩,速度也没有那么快,但除了还有小部分细节没有处理到位之外,竟然将大部分招式演练的相当到位准确了。
此时余牧的感觉非常棒,一扫之前心中那种莫名失落,而这才是第一次演练影子人的招式,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绝对能够消化完全,到时若再对上钟家人,定然可以一战了。
与此同时他还确信这不知名功法一定与三年来一直演练的怪异动作有关联。
怪异动作为什么说他怪呢?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就好比一个最基本的站立,它只允许单脚脚尖着地,还要保证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目光平视,又或者是一个倒立姿势,居然还是一脚尖指天,一脚尖指地,总之要完成这些,就必须调动全身的肌肉、骨骼、关节,乃至于全部的内脏、精气神,否则是断然无法做到的。
余牧脑中甚至产生一个非常模糊且大胆的想法,那些怪异动作好比是养料,而这些招式就似收获,养料不断的养人、养力又养神,有了这些基础,水到渠成般的收获了招式间灵动的感觉。
接下来要不是担心尽情演练弄出太大的声响,余牧甚至连一刻都不愿停止,但大牢内毕竟人多眼杂,看去了倒也不要紧,他们想学也学不来,只是告诉他们半夜三更一个影子人进来,传了他这些,然后他就开始习练,这根本就说不过去,也没必要去说,所以说有些麻烦能够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在此期间,余牧想到这套招式功夫应该会有个响亮的名,但影子人没有告诉,所以就自作主张取了个《暗影》之名,以示对神秘影子人的感谢。
天亮后一切如常,只是孙百胜却有些郁闷了,让半壶酒放倒已然成了牢内所有人笑话他的资本,饶是他有百张嘴,拒不承认,可铁证如山完全一边倒的事实让他无力回天了。
好在不到午时,就有牢役过来,来到孙百胜的独间前,解锁开门,同时宣布他可以走了。
“兄弟,哥哥先出去,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孙百胜的事!”孙百胜似乎早就算到了一般,轻描淡写的也没见有多高兴,出了牢门,对余牧说道,因为他知道余牧这几天最牵挂的是什么。
“谢谢!”孙百胜能够出狱,余牧自然也替他高兴,见他此时居然还能记挂着自己的事,心中自然感动,毕竟两人总共也才认识两天。
“行了,那美女说的话,我信,出去后,咱兄弟再喝他个不醉不归!”孙百胜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没人注意到他脸上那表情,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乐子一般。
可他这话却引得牢内好一阵躁动,那一声声“你行吗?”“不醉不归个鬼,你个半壶倒!”“这还没喝就醉了啊,小伙!”
连余牧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孙百胜美好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大牢,估计这喝酒一事以后可能不敢随便乱说了。
日月交替,又是一天牢中生活,余牧还算活的不错,身上的伤也好了六七分吧。期间比亲人还亲的骆铁匠、神秘又有些古怪的岳大人、万恶的钟家人甚至还是多年前丢他下河的壮汉以及庞大的陆家,当然还有出狱而去的孙百胜,不时盘旋在余牧的脑海。
他真的想出去,迫切的想要出去,一刻也不愿在这待了,甚至有些盼望那古怪而又神秘的岳大人再次出现,直接给他来一句“你可以走了。”然后他就安然出狱而去。
正不着边际的想着呢?牢外却有脚步声传来。
“你小子又进来啦!哈哈哈!”“TM你小子神了,这才几天工夫,又回来了!”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余牧还以为来的是什么惯犯呢,可一看之下,不免有些吃惊。
“怎么回事?”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走一天的孙百胜,余牧完全没想到是他,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别,没事,有劳两位大哥了。”可孙百胜却是老神在在,一脸没事样,甚至还有些得瑟,伸手叫余牧别说什么,还说没事,然后转身对随他而来的两位牢役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了,小哥,你也没事了!”牢役大哥自从岳大人来过之后就对他客气非常,这会哪里还会怠慢,打开牢门就将余牧请了出来。
“走了,兄弟,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一切等出去再说!”孙百胜不等余牧说什么,就赶紧说道,并且示意赶紧离开,好像比余牧还着急。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出了大牢范围,余牧忍不住问道。
“也没怎么回事,那岳大人不是说了嘛,叫你待两人,这不,两天一到,她就请我把事给办了。”孙百胜那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仿佛他成什么大人物了一般。
“那她人呢?怎么也得当面感谢一下。”余牧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岳大人会请刚出大狱的家伙给她办事呢?可这会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打心眼里想感谢她,所以脱离苦海的大恩说什么也得当面感谢。
“她忙着呢?好像陪镇守大人喝茶来着,反正事多。”这话说的还真有其事一般。
由于余牧心里早就惦记着骆铁匠了,这会出了大牢,第一时间就想回去看看,所以对于孙百胜不知真假的言语,也就没有细想,紧赶着往那铺子小楼而去。
“兄弟,这都出来了,也不急在一时,要不咱先去喝一个庆祝?”孙百胜想拉住他,可楞是没得逞。
“算了吧,你个孙半壶。”余牧见他又提喝酒,不免就觉着好笑,半壶之名也就脱口而出了,随带着紧赶了几步。
“你个烂木头片子,敢叫咱孙半壶,等等,等等,你等等。”孙百胜自然不甘孙半壶之名,见余牧还是紧赶着赶路,而这时刚才经过一小酒坊,所以一边急着叫等等,一边却已经进了酒坊。
余牧见他喊的急,这才止住身形,可却见他一闪就进了小酒坊,不免有些无奈的摇起了头,不过转念间,想到买些酒也好,等回家和骆铁匠一块喝个痛快,到时一定叫这孙半壶好好喝。
耽误片刻之后,两人就又上路了,可余牧却还不时的摇头,这孙百胜酒量不行,心可是够大够黑的,竟然买了两坛十斤装的五果酿,而且这酒还贵,手上两坛怎么也得好几十个天晶币,心中不免感叹这小子可真是有钱人啊!
而孙百胜虽然一路嘻嘻哈哈,两坛美酒在手之后,更是神采飞扬,可若仔细去看,那眉宇间却似还有些心事一般,并且不时偷偷看向余牧。
眼看那生活了三年的小楼就在眼前,余牧心中更是急迫,这不,还有百多米距离,就已经忍不住,老爹、老爹的大喊起来,可见这些天,骆铁匠让他有多记挂了。
可小楼之内却是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距离太远,骆铁匠没有听到吗?余牧感觉有些不对,于是飞奔着向前,同时更是大叫着老爹,可依旧不见老爹,这时心中那份不安也是越发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