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一怔道:“这倒可能,因为,丁姑娘曾说百花酒是用二十一种花酿制,二十一种花酿的酒叫百花酒,百花丹就可能也不是百花制成。”
“那就对了!”刘道修苦笑道,“看来,贫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找苦吃。”
“夜叉明王打伤了你,他们呢?”
“恶鬼见贫道意外受伤,正在四处追贫道,要杀了贫道以泄愤怒。”
花满溪一惊,暗道:“不行,见到他们,我想跑都跑不掉。”忙问道:“刘道修,你快告诉我许邵住在哪里?”
“花姑娘,你找许邵干什么?”
花满溪当然不能说实话,撒谎道:“找许邵来帮忙打那两个恶鬼。”
“花姑娘是害怕恶鬼,想跑吧?”“不对!”花满溪坚决地道,“我才不怕他们呢!”
刘道修一笑道:“贫道误会花姑娘了。”
“刘道修,快告诉我,我去找许邵来给你帮忙。”“不用他来帮忙。”刘道修道,“有你帮忙就行。”
“我?”花满溪摇头如拨郎鼓,连道:“不行,不行,我武功太差。”
刘道修道:“不是要你用武功对付恶鬼,而要你去找一个人。”
“找许邵,我去!”“花姑娘不要耍滑,你不帮这个忙,贫道不会告诉你许邵住在哪里。”
“那你说,找谁?”“我一个大夫,叫‘医不活’信不死。”
花满溪点头道:“听是听说过,就是不认识他。”
刘道修道:“贫道听说他就在小镇,所以才来此寻找,只要在街上看到一个秀才模样的,拿着一把旗,旗上有‘医不活’三个大字,还走几步摇三下铃的人,就是。”
“这好办。”花满溪道,“我上街帮你找,回来你可要告诉我许邵的住处。”
道修突然问道,“花姑娘,你与白衣剑侠和百花仙子熟吗?”
“我们是朋友,怎么啦?”
“贫道有件事想告诉你。”刘道修脸上青气又现,忙闭目运动。
花满溪想了想,道:“我去找那个信大夫,回来你再告诉我。”花满溪刚走出悦来客栈没多远,
就看见一个幌子靠在路边的馄饨摊上,幌子上有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医不活”。
花满溪心一喜道:“那刘道修说的不错,果然有旗子。”
走过去,花满溪仔细提个打量吃馄饨的人,看了半天也没现秀才模样的人,暗暗纳闷道:“这旗子放在这儿,人到哪儿去啦?”
“请问……”花满溪刚想问馄饨摊上的老板,却现那老板一身秀才打扮,正瞪着自己,八字胡翘起足有三寸。
“姑娘,要吃馄钝吧?我的馄钝皮薄肉多,味美新鲜,来一碗吧?”“我不吃。”
“不吃你站在这里看来看去,是不是想坏我的生意?”“我是问……”“问什么,不吃就走开!”
花满溪来了脾气,大叫道:“来碗馄钝!”老板闻声落下八字胡,眯起眼睛道:“要辣的不要?”
花满溪把一钱银子往摊子上一掼道:“老板,我问个问题。”
老板盯着银子道:“你问,尽管问。”“这旗子是谁的?”
“旗子?”老板东张西望道,“我们这里没有旗子啊。”
花满溪一指幌子道:“就是这个。”“你是说这幌子啊!”老板问道,“你问它干什么?难道你也请它吃馄钝吗?”
花满溪白了老板一眼道:“我问这旗子的主人在哪?”
老板点头道:“原来你找那个大夫。”“不错,他人在那儿?”“姑娘,你要看清这个幌子,他外号叫‘医不活’哎!”“我就找专把人医死的大夫。”
老板一挺腰板道:“我就是。”“你不是,没拿铃。”
老板迅从摊子下拿出一个比人脑袋还大的铃,“叮当、叮当、叮当”摇了三下,顿时馄钝摊上的食客吓跑一半,另一半捂住耳朵。
花满溪还不放心,又问:“你叫信不死?”
“正是我的大号,如假包换。”“那你跟我走。”
“医不活”信不死麻利收拾馄钝摊,对食客叫道:“都散了吧,馄钝钱不要啦!”
花满溪一指道:“这破摊子要它干什么?一块扔了!”
“对!”信不死把一摞碗随手丢在地上,扛起幌子,拿起铃铛就跟在花满溪身后。
一路上他走几步就摇三下,路边的人纷纷避让,直骂道:“有病!”
刚要进悦来客栈,不想老板匆匆忙忙走过来拦住信不死,道:“你进来干什么?”
信不死摇了三下铃,挺胸抬头,道:“是这位姑娘请我来的!”
老板一看花满溪,忙陪着笑脸道:“姑娘,他是个庸医,不能找他治病。”
花满溪一笑道:“我专找庸医治病。”老板眉头一皱道:“万一出人命,小店担待不起。”
花满溪不耐烦道:“出了人命找我,你烦不烦人!”
信不死对准老板的耳朵摇了三下道:“我就是医不活,你能怎样?”
“好了,快进去吧。”花满溪先走了进去,“医不活”信不死趾高气扬跟了进去。
老板瞪眼看着他们,心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脑子也有病吗?”“刘道修,人找来啦。”
刘道修一睁眼道:“真是信大夫,贫道有救了。”
“医不活”信不死一摆手,看看刘道修的脸,道:“你了夜叉明王的毒,对不对?”
花满溪暗道:“果然是神医!”刘道修问道:“能治吗?”
“医不活”信不死摇头道:“我只能保你一时,却不能保你一世。”“信大夫,一时是多少?”
信不死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天。”
花满溪暗道:“够了,他只要告诉我一句话,三天足够!”嘴上却问道:“难道你也解不了他的毒?”
信不死道:“如果要完全解开他身上的毒,只有三个人。”“哪三个?”“两个是夜叉明王,他们有解药。”
“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就是百花仙子。”
花满溪眼睛一亮,问道:“百花由子能解夜叉明王的毒?”信不死点头道:“百花仙子的百花蛇毒正好是夜叉明王阴毒的克星。”
花满溪道:“有三天够了,百花仙子在洛阳,离这里项多两天半。”
刘道修叹口气,道:“花姑娘,贫道刚才就想告诉你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的事。”“他们什么事?”
“夜叉明王知道了百花蛇是他们阴毒的克星,趁他们成亲的夜晚,袭击了洛阳金玉楼,杀了里面所有的人,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下落不明。
花满溪惊呆道:“他们死了吗?”
刘道修摇头道:“不知道,贫道追踪恶鬼,去迟一步,当时只看到老楼主的尸体,没现百花仙子和白衣剑侠的尸体。”
花满溪半天没说话,眼泪在眼眶转了几下,一颗接一颗地掉落在地。
“医不活”信不死道:“百花仙子失踪,刘道修的毒只有夜叉明王能解了。”
刘道修道:“这对恶鬼正在到处找贫道,既然只有三天的时间好活,又何必再治。”
“医不活”信不死眼睛眯了起来道:“这对恶鬼在找你?”一拍大腿,叫道,“正好,我会会他们,看看他们的阴毒解药是不是也和蛇毒有关。”
刘道修一惊道:“信大夫,你……”
信不死一摆手道:“我医不活的外号就是因为天下只有恶鬼的阴毒对付不了才给自己起的,我一直想去掉它,现在正是机会。”
花满溪突然狠狠地道:“我帮你们杀了这对恶鬼!”
花满溪回到自己的十四号房,立即叫老板送了坛酒,用筷子沾水将泥封弄了个洞,拿出百花仙子丁霓裳送给自己的烈性毒药全放了进去,又把泥封封好。
“但愿恶鬼被丁姑娘的毒药药倒,才是真正的报应!”花满溪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到刘道修的房看了看他。
刘道修被“医不活”信不死治过后,脸色恢复了原样,只是脑门上有一块毒消不下去。
信不死道:“这块毒随时间会越来越大,三天后毒气侵袭全身,就活不成了。”
刘道修一笑道:“贫道此次拼了这条命也要除了这对恶鬼,赎贫道的罪过。”
花满溪问道:“刘道修,你把许邵的住处告诉我,我等恶鬼死后再去。”
刘道修道:“花姑娘,贫道欺骗了你。”
花满溪一愣道:“你不知道?”
“出家人本不该骗人,贫道刚才为了让姑娘去寻信大夫,故意骗了姑娘,罪过!”
花满溪却道:“刚才你不骗我,我肯定会离开。现在,我不会走。”
刘道修道:“花姑娘,你武功不济,还是走,那对恶鬼太厉害!”
“医不活”信不死也道:“姑娘,你走吧,如果我活着,还有机会见面。”
花满溪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走。免得你们照顾我分心。”一转头,问信不死道,“信大夫,看病的钱还没给你呢!”
信不死一笑道:“姑娘已经给过了。”
花满溪一愣道:“没有啊?”
“姑娘忘了,你给我一钱银子,我却没给你馄钝吃。”
“一钱银子怎么够?”
“够了!”信不死道,“我在此行医半年,没有一个人找我看病,为了生计,只好摆馄饨摊糊口。姑娘你是第一个找我看病的,让我感激不尽,就是没有银子,我也会看的。”
刘道修稚气地大笑道:“你卖了馄钝,挺有意思。”
信不死一指幌子道:“既然医不活,谁还敢找多看病。”
刘道修道:“可你叫信不死,他们竟没想到。”
花满溪一笑道:“对,信则灵,不信只好就不灵了。”说完,告辞道,“我回去收拾东西
离开,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她从七号房出来,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里,关上门,仰天躺在床上,暗道:“万一他们失败,就看我了。”
夜深,悦来客栈值夜的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鼻忽然闻到一股怪臭味,觉得周围阴森森的,睁开眼,吓得屁股一歪就从凳子上往下跌。
一个阴沉沉的黑衣人卡住伙计的脖子,把他提到柜台上,吐着血红的舌头道:“有个小孩住在几号房?”
另一个立即道:“小孩手脚有铃。”
“脖子上有银项圈。”“胸前围着红肚兜。”“上面绣着八卦图。”
伙计被吓得舌头伸出多长,一双惊惧的眼睛,眼球突起多高,双手不住乱比划。
“我们是夜叉明王。”“不说就掏出你的心肝五脏。”“你手松一松,让他说。”
伙计大口喘着粗气道:“七,七……”
“你说了还是要掏出心肝五脏。”
夜叉明王一齐动手,顷刻间,伙计的五脏肺腑摊了一地。
夜叉明王把手上的血放在嘴里贪婪地吮吸道:“真新鲜。”
“刘道修的血更新更好。”“对,他身上全是童子血。”
夜叉明王带着阴风恶臭出现在七号房门口,伸手敲敲门道:“刘道修,你在里面吗?”
“夜叉明王来看你啦。”
着,两个夜叉明王出尖利恐怖的怪笑,整个悦来客栈都笼罩在地狱一样的气氛,所有的客人都躲在被瑟瑟抖。
刘道修在房里出一阵活泼的笑声,顿时冲淡恶鬼带来的阴郁。
夜叉明王互相望望道:“他好像没毒?”“有人治好了他。”“是百花仙子吗?”“她的家已经被我们毁去,人不见啦。”“那会是谁?”
刘道修道:“恶鬼,不敢进来吗?”
夜叉明王吹出一口气,门打开,飘进房道:“我们什么都敢。”
刘道修红光满面道:“你们来得正好,贫道正要抓你们回去。”
“刘道修,谁治好你的伤?”“我!”“医不活”信不死从刘道修背后出现,手握着脑袋一般大的铃铛。
“你是医不活。”“你治不了他。”
“谁说的。”
信不死摇了三下铃,道,“我凑巧碰到了百花仙子,得到一条百花蛇。”“你胡说。”“你满口骗人鬼话。”
信不死一笑道:“应该是满口骗鬼的人话。”“怎么办?刘道修的毒解开,对我们很不利。”
“过去,我比你先跑。”“现在呢?”
“现在,我要看个究竟。”那个恶鬼直直悬在半空,瞬间又回到地上,“我看见他的头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他的毒还在。”“只不过暂时不会作。”“如果和我们动手。”“他的毒就会作。”“机会难得。”“不能错过。”
夜叉明王说着,整个房充满腥臭,一阵一阵的阴风在刘道修周围盘旋。
“医不活”信不死极缓慢摇了三下铃,铃声清脆,余音不绝,所到之处,阴风退缩。
“有两下。”“不能小瞧。”
夜叉明王又出尖厉阴惨的怪笑,整个悦来客栈随笑声颤抖。
“医不活”信不死闭着眼,拼命摇动着铃铛,仍然压不住怪笑。
刘道修一咬牙,出充满童趣的活泼笑声。笑声虽不高但清亮。
夜叉明王立即提高嗓门,尖利阴惨的笑声刺破屋顶,冲上夜空。
“医不活”信不死紧闭双眼,不顾耳鼻流出的鲜血,双手紧握铃铛,玩命地摇。
刘道修的笑声依旧,脸上却被青气笼罩,越来越暗。
“医不活”信不死铃声骤停,口鲜血狂涌,人倒下的一瞬间,将针炙用的银针射向恶鬼。
银针打在恶鬼的肩头,只刺破一点皮。
夜叉明王拿下银针,沾沾身上的粘液,反手打向信不死。
“医不活”信不死已无力闪躲,脑门上了银针。
刘道修身子一侧,歪倒在床上,全身青黑,双眼不甘心地瞪着恶鬼。
“他就要死。”“我们屁股后少了条跟屁虫。”“可惜他的血已经臭。”“你刚才不用针打大夫,他的血还能吃。”“你不提醒我。”“我做事不用脑子?”
“我的脑子没你的好用。”“我们就这样空手离开?”“这店里有很多人血和心。”“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夜叉明王飘出房,一个守住门口,一个闯进一号房,顿时,惨叫声哀号声充满整个悦来客栈。
“我喝饱啦。”一个恶鬼从八号房出来,用舌头舔着嘴边的鲜血,手提着一件衣服,兜着
一颗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两个恶鬼交换位置,又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的运气不如我。”“是,有的房根本没人住。”
十四号房门被阴风吹开,恶鬼却没进去。
“又是空的?”“不。”“那你不进去?”
“里面的人,我们认识。”“是谁?”“是那个漂亮的大美人。”“我瞧瞧。”
花满溪惊恐地看着夜叉明王,脸无血色。
恶鬼咂着嘴道:“把大美人吓成这样,多不好。”
“你吓的!”“你吓的!”“我们不吓就是啦。”“对。”“大美人,不要怕,我们和你聊聊。”
夜叉明王飘进房,一左一右站在花满溪的身旁。
“你,你们想,干什么?”“刚才说啦,你没听见。”“我听见啦,陪大美人聊天。”
花满溪尖叫道:“你们走!”“不走。”“对,不走。”“走也要带你一块走。”“对,带大美人一块走。”
花满溪开始后悔留在这里,无力地拒绝道:“我不跟你们走!”“大美人现在不想走。”
“那就等一等,大美人想走,我们再陪她一块走。”“不能强人所难。”“我们陪大美人说说话。”“最好边喝边说。”“这里有坛酒。”“怎么会有坛酒?”“不知道,酒好像没开过。”
花满溪壮着胆子道:“不许动,那酒是我准备带回家的。”“你干嘛要回家?”“跟我们走,回家不好玩。”
花满溪定定心神道:“这酒是我孝敬爹的,你们不要喝。”“酒有什么稀奇。”“等我们拿更好的酒送老丈人。”“我们女婿送的,老丈人喜欢。”
花满溪强忍着恶心,直摇头。夜叉明王一招手,酒飞上桌子,道:“你去拿碗来。”
“我为什么要去?”“你不去,我去。”那个恶鬼似乎不放心道:“我不在,你不许碰大美人。”“好,我不碰。”
那个恶鬼很快回来,手除了碗还有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你拿刀干什么?”“切心下酒。”“大美人不吃心。”“不吃就不吃,我要吃。”
那个恶鬼打开衣服,拿一颗心闻了闻,道:“还新鲜。”用菜刀切成一片一片的。“够了,别浪费。”“你说够了就够了。”
夜叉明王放好三个酒碗,打开酒坛泥封,先闻了闻道:“酒一般,不能送老丈人。”倒了三碗酒,送一碗给花满溪。“大美人,你先喝。”
花满溪拼命摇头。“这酒放在这儿很奇怪。”“我们怀疑有人想毒死大美人。”“所以,大美人你要先喝。”“别怕,毒了我们救你。”“英雄救美人,天经地义。”
花满溪尖叫道:“我不会!”“不会,喝了就会了。”“不喝就灌。”
花满溪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片刻工夫,大口大口吐了起来。“大美人真不会喝酒。”“不能灌,老丈人要怪的。”“我们喝。”
夜叉明王很能喝,一坛酒去了一半,下酒的心也光了。“没心了。”“你说够的。”“我说够你就不切啦。”“再切点吧。”
恶鬼想要站起,连抬几下屁股却没站起来。“喝多啦。”“不会,一定是屁股太粘。”
花满溪已躲得远远看着喜道:真了我的计呢
夜叉明王的头不住摇晃,已经支撑不住。
花满溪心一喜,拔出宝剑道:“恶鬼,你们了我的毒,就要完啦。”
“你的毒,你哪会下毒!”“别骗……”
夜叉明王瘫在桌子上,再也出不了声。
花满溪上前一人一剑,刺死夜叉明王,用剑挑着他们的衣服,寻找解药。
终于现一个小瓶,花满溪挥剑割下一条床单,把手包起来,拿出小瓶,急忙跑进七号房道:“解药来啦。”
见刘道修和信不死倒在床上,她上前一试鼻息,两人已绝气身亡,气得大叫一声,把解药砸在地上。
呆呆站立半天,花满溪冲回房,用剑猛刺夜叉明王的尸体,怒道:“刺死你!杀死你……”直到精疲力竭,才罢手。
花满溪走出悦来客栈,跨上马,回头看着渐渐升起的火光,转向洛阳方向道:“余公子,丁霓裳,我帮你们报仇了!”
一瞬间,她突然理解了何慈航为什么一定要杀武痴许邵,但她不愿武痴被杀,也坚信何慈航杀不了许邵。
想到心爱的许邵还未找到,花满溪对刚才冒险的举动后悔不已,如果那对恶鬼不贪美色,杀了我,岂不是这辈子也见不到许邵了?
她心道:“以后尽量少管这些事,还是找许邵要紧。”花满溪狠命一打马,头也不回,飞奔离去。
悦来客栈的火越烧越大,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救火,因为,他们听见悦来客栈传出了鬼叫声。
仙来客栈的生意异常火爆,喜得
老板嘴都合不拢,眉飞色舞地与进进出出的客人打着招呼。
刘梦长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正注视着一个年美妇,这位妇人虽是半老徐娘,风韵优存,甚至比花痴更有光彩。
年美妇似乎知道有人偷看自己,脸一侧,把后脑亮给了刘梦长。
刘梦长好生无趣,要了壶酒,自斟自饮,眼睛望着客栈外经过的女人,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他就要注目而视,直到看不见为止。
大约看了有二十几位女子,刘梦长叹口气,暗道:“真找不到像花痴一样漂亮的!”不由又往年美妇看过去,看到的依然是后脑壳,只好自我安慰道:“虽说风韵犹存,毕竟上了岁数,比不得年轻貌美的花痴花满溪。”
刘梦长对上次被蒙面人破坏了好事而耿耿于怀,若不是那人管闲事,那天就与花痴成就了好事。不过,幸亏那管闲事的家伙识趣,没对自己怎样,若要有点事,自己爹爹是不会不管的。
“老板,有空房吗?”“有,有。姑娘,要上房吗?”“要一间上房。”
刘梦长揉揉眼睛道:“我满脑子都是花痴,难道想花了眼?”再睁大眼睛,仔细一看,不是花满溪又是谁
“真是天下掉下来的美事!”刘梦长喜出望外,一步冲到花满溪的面前,很柔情地喊了声道:“花小姐!”
花满溪先是一怔,随即问道:“你是谁?”
刘梦长也愣了一下:难道我认错啦?再次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心道:“没错啊!她不是花痴又是谁呢?,我与她相处那么长时间,还认错人!”
“花小姐,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花满溪不假思索地摇头道:“看什么,我又不认识你。”“花小姐,我是刘梦长啊!”
“刘梦长?”花满溪摇头道,“这位公子,你一定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刘梦长。”
刘梦长大急道:“花小姐,我和你在京城相处那么久,你难道还识不出我刘梦长!”
花满溪道:“公子,请让开,我要到自己的房间去。”
老板担心刘梦长的纠缠引起姑娘的不满,住到别的客栈,忙道:“刘公子,你一定认错了,让这位姑娘进房休息。”
“放屁!我怎么能认错呢,她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花满溪理都不理,绕过刘梦长准备去自己的房间。
刘梦长一把抓住花满溪的袖子道:“花小姐,你失踪后,我是朝思暮想处打听花小姐你的下落,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刚才还满脑子是花小姐你的影子,我对花小姐你一片痴情,花小姐你怎么装做不认得,真让我刘梦长伤心至极!”
罢,刘梦长的眼这真的挤出两滴泪水。
花满溪一甩袖子道:“公子,说什么疯话,请自重点。”
刘梦长不甘心道:“花小姐,你为什么原因不认我刘梦长?”
花满溪面带怒容地道:“公子,不要再纠缠,烦不烦人!”
老板极为小心地道:“刘公子,这样不雅,许多人在看着你呢!”
刘梦长向四周一望,客栈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连路过的也驻足观望,十分有趣地看客栈里生的事。
“你们看什么,我的确认识她。”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流露出不以为然,刘梦长脸色异常难看。
花满溪一言不,往自己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回头看了刘梦长一眼,心道:“哼!我何尝不知你是刘梦长,可过去的事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难道还给你机会来纠缠?”推开房门,走进去,反手“咣”地将门关上。
刘梦长心被震的一跳,咬牙切齿地道:“她一定知道我是刘梦长,故意装作不认识,花痴的本性难移,又看上比我更好的了。”他越想越气,心怒火万丈,冲到桌边,拿起酒壶就灌,把喝干的酒壶一掼,大叫道:“老板,再给老子来一壶!”酒后,他躺在床上,睁眼望着房顶,周围漆黑一片。
“哼!花痴,你对我不仁,别怪我刘梦长不义,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刘梦长下定决心,翻身坐起,换上夜行衣,带好迷香和施放迷香的竹筒,先把房门打开一道缝,伸头观察了一下,现没人,打开房门出来,反手轻轻掩上,轻手轻脚直奔花满溪的房间。
客栈内寂静无声,客人们早已沉沉睡去。
刘梦长站在花满溪的门口,左右张望片刻,把迷香装好,将细竹筒对准门缝,猛吸口气,吹进全部迷香,耐着性子等了会儿,估计迷香起了作用,拨开门栓,推门进去,反手掩门,急忙转头住里看。
房间里黑糊糊的,什么也不见。
刘梦长凭着对自己房间的记忆,摸到桌边,点亮油灯,看清床的位置,轻步到了床边,伸头一看,花满溪呼吸很沉,心大喜道:“果然迷香起了作用!”
看着花满溪娇美的面容,刘梦长再也按捺不住,掀开被子,伸手一边解花满溪的衣服,一边道:“花小姐,对不住,我刘梦长今晚要……”
有人轻轻咳嗽一声道:“刘公子,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好像挺在行!”
刘梦长大惊道:“谁?”急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相貌堂堂,身体强壮,双目炯炯,太阳穴鼓着,正脸带笑容看着自己。
“这人进来时我竟不知道,可见武功在我之上。”
刘梦长心虽然忐忑,却又不甘心,问道:“请问,阁下是谁?何必要管闲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想非礼这位姑娘就不行!”
“,眼看要成的好事又遇来坏事的,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决不能让他给搅了。”刘梦长想定,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什么刘公子吗!”“你可知我的父亲是谁?”“哦?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是当今天子驾前御前侍卫总管,你听明白了吗?”“原来你是刘鹏飞大人的公子。”
老者摇摇头道,又道:“刘大人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刘梦长大怒道:“老头,你敢骂我?”“看在刘大人的面上,你从这里出去,我不再追究。”“老头,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刘公子,放明白点,我给你留后路你却不领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老爹!”
刘梦长上前一步,挥拳打了出去。
老者沉着老练闪身,举掌接招相还。
刘梦长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打死面前的老者,出拳迅捷勇猛。
老者边打边观察道:“功夫倒不愧是刘大人的公子,身快拳狠,步伐也不错,可惜差着火候,还得练。”
刘梦长打不到老者,心更加恼怒,加快出拳的度,把浑身的力气都集在拳上,拳带劲风,尽是对老者要害招呼。
“臭小子,竟想打死我!”老者生了气,双掌蓄积精深内力,开始反击。
刘梦长起初的拳势很猛,随着招数增多,仿佛有力使不出,自己全身被老者的双掌包围,一时险象环生。
老者并不想伤了刘梦长,顾忌着刘鹏飞是他的父亲,所以,下手还不算狠。
打了四十余招,刘梦长知道敌不过老者,一咬牙,心道:“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是成不了好事啦。”
“住手!”刘梦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又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认栽了!”
老者收招道:“刘公子,若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上,早就要了你的小命。”
刘梦长瞪了老者一眼道:“我刘梦长今天栽了,以后还是要报仇的,有胆子就留下姓名。”
老者一笑道:“尽管来找我。我叫秦双武,人称阴阳手。”
“原来是阴阳手,我刘梦长日后一定找你讨回公道。”说完,刘梦长迈步欲走,却又迟疑不前。
“阴阳手”秦双武闪身让开,刘梦长这才悻悻离去。
秦双武淡淡一笑,自语道:“想与我交手,你还嫩的很!”
“阴阳手”秦双武倒了点水,走到床前,仔细一看,暗道:“这姑娘果然漂亮,与我那女儿秦潇湘不相上下。”把水洒在花满溪的脸上。
花满溪一惊,睁开眼,带着恐惧道:“你是谁?怎么进了我的房间?”
“阴阳手”秦双武温和地道:“花姑娘,我叫秦双武,是来救你的。”
“救我?”花满溪翻身坐起,一把将被子掩住身子道,“你骗人!再不走,我就喊啦。”
“别误会,花姑娘。”秦天**,“我刚才现刘梦长对你的房施放迷香,知道他欲对你图谋不轨,就跟在他后面,打跑了他。”
花满溪一听“刘梦长”,心气恼道:“这个家伙,白天我不理他,晚上却来坏我的名声,不是个东西!”
秦双武不停看着貌若天仙的花满溪,继续道:“我白天见他纠缠他,你不理会,他非常气恼,从他眼神,我看出他有不轨的企图,就留心注意,果然被我猜。”
花满溪对秦双武顿生好感,十分感激地道:“秦老伯,谢谢你救了我。”
“没什么,花姑娘。”秦双武越看越觉花满溪好看,便解道,“花姑娘,怎么一人孤身在外行走,很危险的。”
“秦老伯,我不怕危险。”
秦双武问道:“花姑娘不惜孤身行走天州,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花满溪觉得秦双武像自己父亲一样,便如实道:“我在找自己的未婚夫。”
“花姑娘,你的未婚夫想必一定极好,才使得花姑娘不惜冒险寻找。”
花满溪听秦双武夸许邵,心十分高兴,便道:“秦老伯,我的未婚夫不是别人,就是天州上鼎鼎大名的‘武痴’许邵。”
“许邵?”秦双武一惊,她的未婚夫是许邵,不能得罪。眼珠一转,他道:“原来花姑娘是许邵的未婚妻,可喜可贺!”
花满溪心美美的,哈到目前,秦老伯是第一个向我祝贺的人呢!看来,我千辛万苦寻找许邵是对啦
秦双武道:“许邵整天在天州上奔波操劳,姑娘一定还没遇到。”
花满溪伤感地点头道:“我四处找不到,准备先去他家等候。”
“花姑娘想得周到,许邵最终要回去的,在他家一定能见到。”
“秦老伯,你知道我未婚夫的家在哪里吗?”
秦双武一愣道:“花姑娘,你不知道?”
花满溪谎道:“他没有来及告诉我,我正为找不到犯愁。”
“阴阳手”秦双武稍加思索,道:“花姑娘,我也不知许邵住在什么地方。”
花满溪失望地低下头。
秦双武深思熟虑地道:“花姑娘,你孤身寻找恐遇坏人,我愿意陪你去寻找,一定能找到。”
花满溪惊喜异常地道:“秦老伯,你真的愿意陪我去啊?”
秦双武一笑道:“花姑娘,我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会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