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练了好几天,终于,李毅文感觉到双腿也没有那么的酸软了,行走已经不是问题了,洪叶才让他进行下一步,但就这一点,就让李毅文高兴了不少,变化就在悄悄地进行着。显然,练的还是基础,练完了下盘,就要结合起身体的每个部位,这更是让李毅文痛苦不堪,因为老招式还是没有变,还是扎马步!只是不同的是这回在两只手上还放着两个物件,这样下来,就必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了,因为稍不注意,手上的小物件就会滑溜下去,为此李毅文是捡了不少次才定住了身形。虽然没能亲手摸一摸那些家伙什儿,却也是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近朱者赤,久入芝室而不闻其香,就是单凭着看,李毅文也是学到了不少的本事和技巧。
这样下来就成了规律,每天早上,两个人顶着朝阳往镇子里赶,等到下午,又得摸着太阳下山之前往回赶,虽然满身的酸痛难受,李毅文还是慢慢地“抢”回了不少的活计干,或许这样,他能过得更充实一些,冯叔也没有制止,依旧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也晃过去了,现在李毅文身上的酸痛更加沉淀起来,不如说是在慢慢积累,因为他扎的马步更久更稳,手上的物品也越来越重,现在已经是托着两杯茶,稍不注意,这茶杯里的水洒了不说吗,茶杯也得跟着葬身大地。天天这样忙忙碌碌地赶着,却没发现春天真的来了,路过的山川那些河水早已经破冰而出,倒悬着的冰锥化成了叮咚作响,在山河间跳动着的溪水潺潺。有些树的树枝上悄然有叶片出现了,此时若仔细去看,就明白所谓的草色遥看近却无大抵是什么意思,小草才露了浅浅的一个芽尖儿,就是这个尖儿,给了这寒冷的天一缕温情,生机也就慢慢的再一次充盈这个大地。或许是春天真的来了,百花即将齐放,腊梅才不甘心地凋落,或许是想给这些后辈们更多的机会去展示自己的精彩吧。
这天下午,雪莺的手上却多了个东西,那是个纸糊的风筝,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是一只大大的燕子,有着漂亮的尾巴,实在是好看极了。李毅文只是听说过,还没有看过,更没有放过风筝,在雪莺的央求下,李毅文不得不陪着她放着风筝往回赶,这也意味着他们会比寻常回去要晚的多。
“你不要把线拉的这么紧,放松一点,”呵,原来是雪莺这小丫头在教李毅文放风筝呢。李毅文从没有玩过这个东西,只是知道它会飞在天上而不掉下来,真是神奇。
这个时候,风筝已经抛了出去了,李毅文按着雪莺所说的,把风筝高高得举过头顶,顺着风跑,把风筝掷了出去,那风筝却一点也不争气,没有飞多远就一个反升,栽下来了。一直试了好几次,那风筝才算是勉勉强强地飞了起来,大概有个几丈的高度。这时候就该放线了,李毅文一点也不会,也不知道怎样去控制风筝,那漂亮的燕子就像是被人拉拽一般,翅膀受了伤左右摇晃,极不稳定。
突然一阵风吹来,燕子立刻剧烈的摇晃起来,“快松线,”雪莺刚说完,李毅文就要松手里的线,可还没来的及多弄它,燕子就呜呼哀哉地落了下来,没把风筝摔散了架还是好事。两个人就这样望着,李毅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笨了,风筝让人教了这么久还没飞起来。
“要不,还是你来吧?”李毅文递过手里的绕线器,那是几根简单的竹棍在精妙的工匠手里造出来的。“毅文哥,你放吧,你比我聪明多了,这是我父亲教我的,我学了很久才学会呢,而你现在就能把它放上天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安慰的话吧。雪莺又把手里的绕线器推了回去,按在了李毅文的手上。
也不知道试了几次,风筝终于飞上了天空,这个时候就要控线了,为了非得更好,雪莺倒是手把手教了起来,于是那风筝就变得稳得多,也不多时,李毅文终于是掌握了放风筝的基本技巧,两个人便拉扯着风筝往回赶。等到雪莺玩够了,两个人回到饭店,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要不是趁着余晖,两个人真的是要抹着黑赶路了。冯叔看见雪莺手里那个大大的纸风筝,就知道这孩子拉着毅文干什么去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事在慢慢盘算着。
有一天,他和雪莺正走在路上,却突然被四处探望的李毅文发现了个老者,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李毅文一命的齐云。齐云是玉山的执剑长老之一,常年在外游历或办事寻访,今天恰好走在李毅文走了大半个月的老路上。
李毅文一开始并不能确定,虽然那张脸在李毅文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也压着心中的那种激动,慢慢的相对而行,越来越近。雪莺显然不知道这些,李毅文也没有讲述此间的故事,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匆匆过路的行人罢了,依旧是欢喜地前行,因为这样的春色最是动人。
越走越近,李毅文的心里却越来越复杂,不仅有激动,还有紧张,还有那种未兑现承诺的难受。直到他已经完全确定面前这个老者就是自己的“师父”,心中的激动自不必说。只见老远,李毅文就冲着那老者大喊了一声师父,接着边奔了过去。那老者在此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赶路的孩子,只是微微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不熟悉的男子竟然出口叫自己“师父,”齐云心里纳闷,何时又收了这么个弟子?
等到李毅文近了齐云,齐云才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少年来,正是二十岁的青壮少年,也正是个好时候、好年纪。“师父,”见齐云没反应,李毅文又喊了一声,可这不仅让齐云纳闷,也让后面的雪莺感到奇怪。
“毅文哥,你说面前这个老爷爷是你师父?”雪莺在后面悄悄地说到。
李毅文没有回应她,而是盯着面前这个长剑在背的老者。
“你是谁?你为何叫我师父?”齐云被这样的一幕搞蒙了,不得不说,现在有些厚实的李毅文与数个月前的确有了很大的不同。
“师父,您不记得我了?”李毅文又激动地说到:“就在三个月前,您曾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我就管你叫师父了。”
齐云在心里慢慢思索,似乎的确有这样的事。“可我没有答应让你做我徒弟啊,”老者说的哭笑不得,面前这个少年他想起来了,非要缠着自己。
“您救了我一命,而且您当初问我是否愿意加入玉山,从那一刻起,您就是我的师父了,”李毅文坚定地说到,这是他最近最重要的一件事。
齐云是记起了那天的事情,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那羸弱的少年竟成了这般模样。“哦,我记起来了”,齐云打了个大哈哈,“我记得你不是说要通过考验再拜我为师吗?”齐云一句话算是刺到了点子上了。
李毅文脸上有些羞赧,没有去接话。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通过比试咯?”齐云又问到。
李毅文依旧没有说话,但这样的沉默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而且比试在月前就结束了,那时候的拜师大典上也没有看见这个少年,更是确定了这一切。
“那你干嘛还叫我师父?”齐云似乎为自己的“脱身”找到了一个好“理由。”
“师父,我说过通过比试,就一定会通过比试的!一年不成就两年,两年不成就三年,总有一天会通过的!”语气里满是坚定。
“你别这样说,万一你通过比试要用上几十年,那我早已经化成尘埃了,你怎么来拜师?”也不知道这老人是否真的是来刁难李毅文的。
李毅文竟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说自己无论如何会加紧苦练,最多三年,自己一定能进入的。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齐云对着李毅文说到,眼睛里藏着常人看不见的光在闪动,那应该是人在思考时的痕迹。
“师父您说。”
“你听说过闯三关吗?”
“什么是闯三关?”
“这个闯三关,就是专门为等不及招收弟子便要拜山门的人准备的,只要你闯过了三关,你就是我齐云的弟子”,老者说的很肯定,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好事情。
“好,我去闯三关!”李毅文听到这儿,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件事情。
“我说小朋友,你知道闯三关有多难吗?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
“我不怕,我相信我能闯过去。”
齐云表面上显得很担心其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却是很高兴,倘使真的收到了这样一个弟子,心里也不亏啊。思索一番,齐云从衣服里掏出一本书来,书上写着《离震》,而那其中就写着闯三关的具体内容。他把这本书递给了李毅文,又说到:“这本书上详细记载了关于闯三关的事情,你要仔细看了,等到心里有把握了,可以随时来挑战”,老者又说到:“但老夫提醒你,凡是尽力而为,不可逞强,我见过很多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人,这样反而得不偿失,你知道了吗?”
“弟子谨记”,李毅文接过书来,拜了一拜。
老者就此离去了,离去时不忘之前的那种潇洒,走的飘飘然,还冒了一句:“老夫会在玉山等你的”,说完,人很快就飘没见了。
李毅文这才把那本书仔细翻阅了起来,书上文字也很简单,李毅文七岁便入了学,自然也认得不少的文字。雪莺这个时候便凑了上了,之前两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完全搭不上话,只好干看着,等到老人走了,自然很好奇老者所说的“闯三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