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反复听那首《烟花易冷》。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这几日反复看的书是亦舒的《喜宝》。
亦舒说,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的。
花很多时间来睡觉,做很多很多的梦,梦醒后回归现实,总觉得人生虚幻。总是很羡慕那些勇敢的人,没心没肺,洒脱地来,洒脱地走,快意人生,即是如此。而我,不是勇敢的人,反之,我很胆小,生一场病,做一个噩梦,都会害怕。自己吓自己,自己纠缠自己,把生活变成一场戏,却进不去也走不出。
胆小的人,也要走下去。路很长,跌跌撞撞,悲喜参半。忍不住回头看,一大片时光早已被踩在脚下,往前看,迷迷蒙蒙。不清楚自己究竟置身何处,似乎季节更迭的意义,就是提醒我,又是一年光景去。
听一首老歌,听一段故事,会掩面涕泣。其实我并不老,我的青春大好,却总觉得抬一抬脚,都累。累极了便不再相信所谓爱,画地为牢,牢里无风,不温暖,却安好。我住在牢里,看伤疤终究开成花。
不敢相信爱,我却一直在写爱。很多时候会怀疑,看故事的人,会不会嘲笑我?嘲笑我无爱、弃爱,嘲笑我笔下的爱无力、苍白。
以前看电视节目,听到一句话:缘分自有上天来分配,月老他也常常打瞌睡。觉得这真的是一句太无奈的话。人海茫茫,相遇的又有多少?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也爱我,最后却分开了。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究竟是需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达到的境界?
爱情,在很多人心里,终究撕裂成一道伤口。痊愈的那一日,大概就是麻木的那一日吧。然后忘记爱情,一路向前。与孤独作乐,没有什么好或不好,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就这么过了很多年,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气。
最难过是在下雨天,想起张爱玲在《小团圆》里写的那句话:“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于是因为这可怕的下雨天,让本来惬意的孤独都染上了一丝凄凉的滋味。
说过的最心痛的话是,我希望你在我之后结婚。这是我对心仪的男子讲的话,他居然很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我答,这样我就不会难过了。他再一次很诧异地问:你怎么还没放下?对啊,我怎么还没放下?放下爱情不是应该很容易的吗,人生有那么多次的割舍,多了这一次又何妨?接着骗自己: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还有些难过,我只是还生活在这个城市,只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你的存在,只是还能见到你,只是还能听到你的消息。也许等我有理由彻底离开这个有你的地方,我就放下了。然后我会换个城市待,把你轻轻放下,让自己痊愈。唯一担心的是,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像对你一样对另一个人心动。如果我做到了,那真残忍,原来世间情爱,不过如此。如果我做不到,更残忍。
写《我们亏欠了爱》,只因为一首歌,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冬天开始,夏天结束,这个故事很短。我不擅长写太长的故事,觉得那是种煎熬。整个五月,都窝在笔记本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很多计划,因为这篇文而搁浅,想来心疼,却也满足。也有很多卡文的地方,崩溃抓狂,跟朋友抱怨发泄,好在,最终都熬过去了。最终展现在眼前的,不是那艰辛的过程,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这就是写作的乐趣所在,它会用结局画上一个句号。它会告诉我:看,这是值得的,值得你马不停蹄。
跟五月告别。又是一场告别,总是在告别。
不得不告别。
我站在年岁的洪荒里,转一转头,看繁花似火,尔后零落成泥。
亦楼2012年5月30日夜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