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觉得白煜提的意见可以考虑,但必须确实一件事,高楠还爱不爱蒋斯了,若是不爱了,她的话对蒋斯来讲便没有什么效果,若是仍然爱……这件事恐怕就有转机了。
白煜说:“你可以以蒋斯未婚妻的身份去试探一下,当然了这有些不道德,不过我相信你是愿意尝试这种不道德的。”
白煜没说错,景乐愿意尝试,生命可贵,能延长一秒钟也是好的。
他说:“为什么对白血病患者有这么强烈的感触?”
景乐惊叹于白煜的敏锐,同时他的这一句话也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脑海中猛然间浮现出一张桀骜不驯的面瘫小脸。不知道他还好不好,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闷骚?
看她几经变换的脸色,白煜心情大好。
景乐找到高楠并不难,可是没想到约她出来竟也没费什么口舌,于是景乐心中快速算计,这女人要么就是极在乎蒋斯,要么干脆就是还爱他。
景乐开门见山,“我觉得蒋斯还爱着你,可他现在是我未婚夫,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
高楠显然是被景乐这一番话惊住了,她愣愣的看着景乐好久,终于苦笑一下,她说:“景小姐误会了,蒋斯……不会的,他若是还爱我我一定能感觉出来。我今天见你就是想看看蒋斯当初到底是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而抛弃我,现在看到了,我服气。”
景乐心中一股清爽之气蔓延开来,能让一个女人服气啊,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自己仍然风韵犹存嘛。而且高楠的态度也让她颇为满意,这么在乎蒋斯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就说明了她仍然放不下蒋斯么。
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景乐故作痛苦状,“高小姐,实不相瞒,越是临近婚期,蒋斯就越低沉,我心里觉得奇怪就偷偷翻了他的钱包,我……我竟然看到了你的照片!”
听了景乐的话,高楠显然受惊不小,她始终不敢相信对自己绝情决意的蒋斯还会留着她的照片。或者景乐说的对,蒋斯没有忘记自己?可是这说不通啊,既然还爱着为什么又要提出分手,他从来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一时间,高楠的脑子里乱作一团。
景乐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便开口说:“我不想我未来的丈夫心中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别的女人,高小姐,我看得出你对蒋斯并未忘情,或者你找他谈谈,当面说清楚会比较好。”
高楠忽然间反应,这个景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不知道,万一两人是真的还相爱,那么见这一面很有可能就彻底葬送了景乐的婚姻。
看明白高楠疑惑的眼神后,景乐说:“别问我今天为什么找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只要真情实感的去面对蒋斯,不带任何的功利心态去说你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包括你对他的想法,这就够了。”
高楠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想开口再问问,奈何被景乐制止了。
几天后,景乐跟白煜在办公室静静地等着蒋斯来兴师问罪。果然,午饭时间见到了怒不可遏的蒋斯,他颤抖着手指着景乐说:“你为什么要告诉高楠?”
景乐低着头,不敢回答。
“说!”蒋斯怒极。
白煜起身,眼神凌厉,周身像围了一层寒霜似的病冷至极。他说:“高楠知道你的病了?”
蒋斯迫于白煜的气势,只好不情不愿的回答,“知道了。”
白煜不慌不忙的说:“不是景乐告诉的,我猜是你扛不住说漏了嘴。”
蒋斯一颤,猛然间在脑中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高楠什么确切的话都没说,只是含含糊糊的说自己知道了一切,于是他便像能感受到高楠的伤心绝望一样,和盘托出了。
他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景乐似乎能看见泪水从他指缝滑落,她起身到了蒋斯身边,弯下身子,柔声说:“虽然不是我亲口告诉的,可毕竟也是我挑起的,对不起。”
白煜也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景乐的肩,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着的,即便做错了事情也有人代自己受过。这种感觉久违了,那么久远,她好像都忘记了这种滋味了。自然而然的,她将头靠在了白煜的肩上。也是一副坚实的胸膛啊,景乐安心的觉得,就是这个时候睡过去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会为她摆平一切的。
一周之后,蒋斯正式入院,景乐是他的主治医生。
直到这个时候,景乐才见到了蒋斯的父母,是一对和蔼善良的老人,也只有这样的老人才能教育出这样好的儿子。
她每天都能见到乐呵呵的高楠,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她说:“因为天天都能陪着他。”每天也都能见到眉梢带笑的蒋斯,问他心结解开了么,他说:“楠楠回来了,也交代好了家里面的事,整个人都轻松了,心结自然是解开了。”
白煜说,能见到这样其乐融融、心态积极的一家,全是景乐的功劳。可她心里其实在想,她宁可不要这个功劳,只要蒋斯是健健康康的。
有一天景乐值夜班,白煜说什么也要留下陪着,她拗不过,只能同意了。俩人寻思着半夜去吓唬吓唬蒋斯小两口,但没想到,到了病房门口,被吓唬的,却是他们俩。
一阵阵的低喘娇吟伴随着特有的撞击声,景乐猫着腰吓得一动不敢动,就那么直愣愣的蹲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白煜阴恻恻的扭头看她,小声说:“推门啊,不是要吓唬吓唬他们么?”
景乐毫无反应,实际上,她根本没听清白煜在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无视,白煜还是有些气不过的,他颇为讽刺的开口,“饥渴到这个地步了么?听听声音也能缓解?其实看***更好,你要么,我帮你下。”
事实上,景乐还是没有听到白煜在说什么,只是猛然间想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忽然起身提起白煜的领子就往回奔。呼哧呼哧的跑回办公室,她大口大口喘气,嘴里念叨着,“太TM刺激了吧,医院唉,真是好地方!”
白煜低头看她能烧水的脸,摸摸她的额头,“吓坏了?”
景乐一把拍开他手,刚想骂他两句,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没……没听到什么吧?”
白煜不知道景乐指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景乐拍拍小心脏,“没看到就好没看到就好,少儿不宜啊……你太小,我要保护你。”
白煜啼笑皆非,他虽然比她小3岁,可也还不至于不明白这种事,这个景乐啊,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此刻,在那间旖旎的病房里,高楠躺在蒋斯身下,细声喘着气说:“别再推开我了,你不记得大学写给我的情诗了么?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