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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雷音令

含经阁,一直是大雷音寺尤其重要的一环,那里的珍含典籍,当真是不可计数,并且号令天下僧众的雷音令,也是含于此处,只不过这处地方,平时并不准让人靠近,所以众人对这雷音令,也是闻其名而不见其物。

普玄引领着众人,很快就踏将而去,熙熙攘攘的广场,人们也是兴致高浓,互相讨论着接下来的发展,不过很意外的是,这方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跟自己门人过不去。

后院一过,很快就来到了萧阳时常发呆的草地,不过几人并没有停留,又踏过一条青石砌成的古道,终于来到这含经阁所在。

一座小塔很快耸立在众人眼前,长宽约为五丈左右,外表由青红土砖砌成,坐落于这后院的尽头,难免会看守不慎,不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倒真没听说过含经阁失窃之事。

灵芝莲步微移,那双唇色朱樱靠近圣姑,微语了几句,见圣姑摇了摇头,这才开口冲着普玄问道:“普玄大师,如今已经到达这地方了,怎么还不速速开启这雷音令。”

小塔大门紧闭,门上牌匾上书“含经阁“三个大字,门旁长着一颗极为高大的树木,其上叶片繁鬓,树干古朴灰白,微风一扫,落叶随风自舞,洒落了小塔周围的空地,正是大雷音寺唯一的一棵菩提树,这代表神圣的佛树,不禁让得众人暗暗咂舌。

菩提树上暗香飘动,普玄没搭理众人的话,鄙疑地看了看普慧,随后双手合十,虔诚道:“前辈,你在吗?我是晚辈普玄,今日有事相求,烦请打开这含经阁之门。”

万天一见,这才明白过来,虽然这含经阁看似无人守塔,其实却是扮猪吃老虎,连普玄这老鬼也要称呼前辈的人,看来这守塔之人还真不简单,如若是不明真相来强闯含经阁,当真是会吃大亏的。

风荡过普玄老鬼的话,古朴沧桑的含经阁,却是无丝毫波动,普玄肥脸也不甚好看,又挤出了一句:“前辈,麻烦请现身一下,晚辈乃是方丈,需要进入含经阁,办一件事情。”

普慧暗自叹息,静立于一旁,此刻那玲珑少女,则是忍不住地站了出来,冲着普玄疑惑道:“你会不会糊涂了,我看这含经阁根本就无人把守,你就放心吧,何必这般屈下而哀求别人。”说完,眉头一挑,又站了回去。

“你懂什么,这般神圣的地方,岂由得任何人亵渎。”普玄微有怒气,虽然对这两派没什么好感,但是收了人家的礼物,又怎么好推脱,不过对于这地方,就是他也不敢放肆。

众人静谧了一会儿,背后终于传来沙沙的响声,只听得一阵苍老浑浊的身音传来:“小姑娘,含经阁之塔又怎么会这么随意,年纪如此之小,口气却是这么大,我大雷音寺门人众多,难道会连一个人都派出来?”

那声音虽然浑浊,却是一阵阵飘进众人的心,在那种激荡下,内心似乎都是空虚化,普玄闻言急忙转身,恭敬道:“前辈莫生气,我们太鲁莽了。”

玲珑满脸不屑,目光打量过去,只见那落叶之旁,正有一个身穿粗布僧袍的老僧,一手持着扫把,专心地打扫着地上的落叶,其脸上皆是沧桑之意,身材瘦得只剩一副皮囊,似乎在这微风中,都有点飘摇之意。

普慧见状,漆黑的眸子也是陡然发光,许久才收回激动,淡淡地道:“前辈,晚辈普慧拜见,师弟普玄此刻惊扰大师,当真是抱歉。”

萧阳一旁暗暗咂舌,自己的恩师连他都摸不透,如今在这干枯老人身旁,却是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晚辈,真是不可想象,这守塔之人莫非就是他!

老僧一心专注于打扫上,对于几人的话,丝毫没有一点情绪波动,那双干枯老手,握着扫把继续打扫,光外表看来,确实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僧人,许久后他才抬起头,道:“我已经不管这凡尘世事有将近两百年了,我也是风烛残年,只是希望留在这里,陪伴着含经阁而死,不过刚才听闻普玄说,这次似乎要开启雷音令?”

万天微有惧意,自己根本就没听说过还有这号强者,本来以为这普慧可以算上是震古烁今了,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守塔老僧,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守塔将近两百年了,这简直是超乎常理,真不知道眼前这貌似平凡的老人,当年在大陆间,又是怎样叱吒风云。

普玄上前一步,恭敬道:“打扰大师静修,确实是普玄不是,可是今日我前来,确实是需要雷音令一用,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拜访,希望大师能开方便之门,让我取得雷音令一用。”说完,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普慧。

此刻,守塔老僧已将落叶扫于一旁,放好扫把,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目光从医教扫视而过,脸上丝毫没有波动,不过在扫视到萧阳之时,却是大惊失色,叹道:“一切都是冤孽啊!看来,未来的中原大陆,即将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啊!”

众人都没听明他的话,道完这句,目光回到普玄身上,继续出口:“今日来借雷音令,是不是想反压普慧一下,普玄啊!你的魔障真是太大了,看来当初的决定,真是一个错误,为何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切听从普慧安排?”

普慧见他话毕,也是接着开口:“事情是这样的,医教和道教前来,都想让门下一个女子进入这佛门修炼,只是这佛门清规之中,明确要求不能收留女子,所以我才会坚决拒绝,不过普玄师弟与我意见不一,被迫无奈才会来此借雷音令一用。”

听完,干枯老僧也是稍有所感,目视着塔顶,慢慢地开口了:“你们知道雷音令是何物吗?这雷音令又为何会存放于此,你们又知道吗?”

闻言,众人赶紧把目光望至塔顶,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天上太阳辣辣地照射到这片地方,不过,细看一下,在那小塔之顶,阳光骤然汇成一束,慢慢地合拢直射塔尖。

那塔尖之处,似乎有股吸引力一般,把迎面而来的光芒尽皆吞噬,就仿如一个无底洞,竟然有吸收阳光的异能,而那被吸入的阳光,则是消失在了塔里,也不知在里面所为何事!

而此时,光芒吞噬之后,最后又形成了一股淡黄光芒,折射向北方的天际,仿佛刚才所吞噬的阳光,皆被塔内某样东西净化成淡黄光芒,而那折射方向,正是禁地之塔。

普慧许久才收回目光,开口应道:“雷音令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能够镇守舍利子,这雷音令的异能,便是能够聚集日月光华,取其精华之处,反射于禁地之塔,从而镇守里面的舍利子。”

“禁地之塔舍利子能量过于波动,所以在大雷音寺上同时筑造两塔,一座坐落于寺院之南,便是眼前的这座守护之塔,一座坐落于寺北,便是那镇守十二舍利子的禁地之塔,这雷音令一动,必定会对舍利子产生极大的影响。”一旁的养空,接着解释道。

周围的医教和道教都是瞪眼,原来还有这般隐情,当下真是越发觉得这雷音令确实是件好东西,居然还可以镇压奇宝舍利子,凭这能力,那也是闻名天下之物。

见他们都道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扫塔老僧点点头,随后接道:“这守护之塔与禁地之塔,皆是当年达摩祖师以大法力所布,而我,幸运地成为了这里的守塔之人,不过这么多年来,也并非只是我一个人在镇守此地,别人要是有非分之想,恐怕还没踏进这里半步,立刻就会被轰成碎屑,因为那东西,我也是深深忌惮啊!”

此话明显起到了警告作用,既然他敢把这秘密说出来,就必定还有预备一手,听他后面的话,似乎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东西。

“前辈莫非是指那东西?”普慧皱眉道。

老僧点了一下头,朝前走了几步,身形随风一动,刚回过神来,已经来到了普玄身前,探身道:“当年的祖师有遗训,凡任方丈一职,想要开启这雷音令,我们都不可阻拦,所以,你想好了吗?”

普玄微微犹豫了一下,想起以往普慧的强横态度,当下牙关一咬,对着面前毫无血色的老人道:“我决定好了,一定要开启这雷音令,因为我想要废除佛门条例,从此大开方便之门。”

万天心头一听美滋滋的,看来这礼物没送错人,这大雷音寺的方丈果然好收买,区区财物即可迷惑住他的内心,如今一想到那宝剑,也是没了心痛的感觉,这东西,送得值。

老僧闻言,那单薄的躯壳微退了几步,此刻众人都静站一边,看到那老僧回到菩提树下后,周围突兀荡起一阵狂风,那狂风所过之处,直吹得人心恍惚,刚才扫于一地的落叶,又是袭卷了起来。

双脚紧踏之间,狂风袭至他的面前,便猛然停了下来,而此刻,在他那脚尖之处,似乎隐隐现出一个光圈,那显示出来的图案,正是一个太极八卦图的模样,并有淡淡光华荡出。

此刻,再遥望塔顶,只见那守护之塔的塔尖,吸收阳光的能力似乎微弱了不少,塔身微有震动,而那太极图上的光芒,慢慢地飘向了塔顶,与那淡黄色光芒一碰,很快就都彼此湮灭,而这时,那菩提树上突然繁花四放,再定神一看,却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开启了吗?”陆尘此时也是淡淡开口,凭他的卓越天资,也当真是没看过这种情况,再反观那健硕的张虎,则是双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众僧皆是一脸凝重,守塔老僧手中佛珠一现,默念着句句佛号,一个“卍“字就现出嘴中,直接射响了那红色大门,在碰到之后,随后又印了上去。

萧阳心中骇然,只见得那佛号过后,红色木门荡起一阵灰尘,似乎微动了起来,看这情况,想必这含经阁已经很久没开启了,才会出现这种烟尘密布的情况。

“吱呀“一声响起,厚重的木门缓缓而开,里面阴风从缝隙中闪了出来,而塔顶,光芒完全消散,那阳光射向了整个塔身,老僧立于门前,将众人视线阻挡在外,大声喊道:“雷音出,万佛朝拜!”

话毕,干枯老手伸出僧袍,那无光的脸面,骤然现出一抹激动,脚踏在太极图上,犹如隔空取物一般,手往虚空抓去,就有一团光芒被握在手中,一旁的所有僧众,皆是跪倒了下去,包括普玄和普慧两人。

圣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怪物绝对是进入了天道之境,这种武功境界,当真是威慑天下,而更让人汗颜的是,居然只是一个区区的扫地老僧。

光芒被抓在手中,那红色木门又是“吱呀“一声后合闭,此刻老僧脚下图案,也是渐渐消灭,那太极八卦图的模样,正演化成淡淡光芒,在虚空中彻底灰飞烟灭,不过再反观那塔顶,吞噬阳光的异能,也是没有再现出来。

老僧缓缓地摊开手掌,手中的那团光芒就现在众人的眼神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芒慢慢褪化,一面银色旗帜就现身,在那旗帜中心,还大书了一个“雷“字。

“这就是雷音令吗?”灵芝疑惑着开口,随后指着圣姑悄声道,“见这模样,好像并没什么神奇之处,依我看来,这东西只是浪得虚名。”

圣姑眉头微皱,玉指轻放嘴角,示意她不要多言。待得全场肃静下来,那老僧这才走近众人跟前,不过很快,一股麻痹之意突然袭卷心头,压抑得众人脸色一阵惨白。

见状,老僧这才停止向前,万天直接怒出了口:“你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一靠近别人,就好像是雷电袭身,把我们的内心都震麻了。”

普慧闻言,立刻解释开来了:“这雷音令天生雷属性威力,不仅能够聚其日月光华,更能引下九天玄雷,静则,便能够麻痹心神,动则,更能让人雷电轰顶,不过还有一点,这东西可是有生命的!”

这话一落,那银色旗帜自动脱离了那双干枯老手,在虚空中静立,随风又慢慢舞动起来,正在众人惊讶之时,一声“吱呀呀“的叫声响起,银色旗帜在地上旋转一圈后,赫然化成了一只小兽。

小家伙浑身雪白,其毛发如雷音令颜色一般,外貌有点像小狮子,头上长着两个触角,初现身之时,全身笼罩着淡淡雷电之气,不过现在,却是丝毫没有刚才紧张气氛,自导自演地做了几个鬼脸后,便好奇地观看这一群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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