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妃菲已在发动汽车,显然太紧张了,车子刚启动,就刮了我们的座驾,撞在隔离墩上。我将一口长气吸进肺里,拔腿向她冲去,这女人发动不起车来,紧张失措,拉开车门,下来就跑,被我跟张全拦住。
张妃菲倒退着步子,头发在风中纷扬,单薄的身子也在筛动,她嚷道:“你们想怎样!”
我也不说话,摁住她的头,将她塞进我们的车,再给总部打电话,让他们派司机,迅速开走张妃菲的跑车。
张全把着方向盘,我和张妃菲坐在后座,女明星歇斯底里地嚎啕着:“你是干什么的?你们是黑社会!是吗?”
我扣着她的手腕,说:“我们不是!你是不是跟踪我,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张妃菲转而温柔下来,用一种悲悯的眼神望着我,如果有摄像机,这个镜头应该是面部特写。她说:“你们自首去吧,真的,路边摄像头都拍下来了,你们跑不掉的。”
我自信而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们的朋友有办法改摄像内容。”
张妃菲见一种姿态不奏效,再次改为攻式,努力挣扎,并给了我一肘,喊:“你杀了那孩子,你太残忍了,你不怕做噩梦吗?你!杀人犯!”
我没办法了,只好把她按倒在椅子上,我压在她上面,让她安静下来,然后讲了我们的事业,但是将羽人和堵门者、河门的内容删掉,就说这个世界上有一批人以人的不幸为耻,以伤害他人为乐,我们就是与他们做斗争的组织。
张妃菲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我讲了弓某杀人放火的事,而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跟一个不相干的人斗气,事后也丝毫没有悔意。
张妃菲努力将腹部的气运上来,大喊:“不可能的!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他一定有别的隐情,就像电视上演的,网吧里的人也许伤害过他,侮辱过他,只是你们不知情。”张妃菲显然是看现代的侦破剧看多了,她的思维已经被那个影视套路框住。
我说:“你不懂!你曾经成长和生活的人群中没有过这样的人,不代表整个世界上都没有,每个文化群体的思想方法是完全不同的,你不能用你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来判断全世界的人和事情!”
说着说着,我感觉身体的某个部分不对劲了,为了掩饰,我用膝盖将腰部撑起来,张妃菲却趁机发起物理攻势,用头顶撞了我的下巴,真有点疼。她说:“你在为你的行为找借口,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说情况有悖常理,你知道吗?”
我很清晰地闻着她的体香,声音被柔化了:“那个常理并不是真理。”
张妃菲侦查出这种变化,说:“你让我下车,我请警察来调查,真理是什么马上就知道了。”
张全说:“咱们该咋办?”这家伙不专心开车,竟也关注这边。
我说:“你那里还有装备吗?”
张全把一个小药瓶抛给我,那是蒙汗药,我拿出条毛巾,将药喷在上面。张妃菲猜着我要干什么,拼命地用拳头擂我,我忍着疼,将毛巾蒙在她脸上。
她昏过去了,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不相信我,要告发我们,难道我们必须杀人灭口吗?我觉得头顶一个咒咒在箍紧,身上滋出细密的冷汗,我知道羽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会做这样的事,我喜欢张妃菲,虽然我是个感情较淡漠的人,但就因此杀死她……不行,我绝不会与羽人、河门对抗,我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啥情圣,绝对不会为了爱情而改变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