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让秦初夏一愣,是那种严肃且认真的表情。
“怎么回事?”她声音细小的问。
不会吧,要不要这样,他们已经玩了一天很累了好不好。
“别担心,像刚才一样正常的聊着天继续走,千万不要回头看。”温言的手顺势放在她的肩膀上两人并肩而走。
“我知道。”秦初夏也不是傻子,都知道了情况她就不可能回头了,她还没好奇到这种不要命的地步。
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后面的人跟过来。
闹市里人不少,两人专挑有人的地方钻,七拐八拐之后温言终于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人不见了。”
秦初夏皱皱眉头,“真的?”
他嗯了一声。
秦初夏慢慢的回头扫了一眼,后面果然并没有他说的黑衣人了,她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险!
谁想温言突然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笑容加重那是一次灿烂满面,“你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材了。”
秦初夏刚轻松下来的表情一瞬间就被怨气替换,艾艾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你下子居然敢骗我!”秦初夏真的有一股想弄死他的冲动,这种事他居然拿来开玩笑!
就知道这个人不能相信,果然不靠谱。
她的愤怒就是他的快乐,温言压抑了好一会后才憋住了笑声,“别生气了,回酒店吧!”
秦初夏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你太过分了!”
居然拿这种事情来骗人,他知不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那种事情她真的不想在经历一次。
秦初夏说完快步就走。
温言似笑非笑的跟在她身后,她生气起来还真是挺可爱的。
和他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伤害呢,真是个傻瓜。
“啊!”一股不小的力量突然朝他撞了过来,温言眼疾手快的扶住朝她摔过来的漂亮美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漂亮美女的脸上露出一抹迷之红晕,这个男人长得好帅呢!
温言笑容绅士,语气虽淡却不失他平时对于漂亮女人的温柔,“没关系。”
他的脸色突然一怔,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秦初夏呢!
前面人来人往,那里还有秦初夏的身影。
温言不再理会漂亮美女拔腿就走,秦初夏呢,她刚才明明还在前面不远的。
而此时的秦初夏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她刚才明明是在人群中的,突然背后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然后她的身体往前倾去,然后眼前就已经是一片黑色了。
她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双手丝脚也不能动弹,扣在手腕上的冰凉东西让她知道这是一副手铐。
这到底是什么人,身手实在快得吓人,她还来不及挣扎喊叫就已经被他们塞进后坐开车离去。
上一秒她还在因为温言的无下限谎言骗得牙痒痒的,没想到在她最放松之际居然真的被抓了,那么多人在却没听到什么大家有什么动静,难道刚才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群全是坏人?
在大街上都这么作风狂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放开我!”秦初夏叫了起来,脑袋上盖的东西让光线和她的瞳孔隔离了起来。
“别动!”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好像有一个东西压在了她的额头上,秦初夏知道这是什么,虽然看不到但她却感觉到了危险,来自手枪的威胁。
本来就觉得挺无语的,现在又被这个女人用枪口一威胁秦初夏一下就把害怕转变成了愤怒,声音徒然大了一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老娘叫你不动你不听是吧!”
阴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秦初夏的脑袋感觉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下来,然后就听到那个女人无比暴躁的声音又无情响起,“你也别怪我,收人钱财我就必须要这样对你!”
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在秦初夏的脑袋上砸着,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额角滑下了一股暖流,腥气在鼻端荡漾开来。
秦初夏费力反抗,可手脚被绑住的她那里是这个人的对手,越反抗她下手就越重,秦初夏感觉到了自己的渐渐脱力。
“我叫你动,我叫你动!”
女人也是气急了眼,手里拿的木棍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敲着,直到感觉到了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不在动了她才停了下来,盖在她脑袋上的黑布袋沁出了一块亮色的滋润。
“这个贱人!”女人见她不动了才把棍子往脚边一丢,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绳子捆上她的手把手铐和脑袋上盖的黑布取了下来。
此时的秦初夏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除了脑子还有一些理智外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身上头上一片疼痛。
“你瞧瞧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了。”在前面开车的男人看着秦初夏一脸鲜血没有生息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女人的脾气明显实在太暴躁,冷冰冰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旁边的女人冷哼,“反正都是要死,你管她是被打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真的很可怕。”
“这是最后一票,等钱拿到手后我就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女人吐了一口唾沫冷冰冰的说。
七天前他们团对通过网络接到了一个活,有人出四百万要秦初夏的命。当时一听到是秦初夏的时候他们是拒绝的,毕竟她的背景就在那里不是谁都能轻易动得了的,可对方一听到他们不肯的时候一下把价钱翻了一倍,最后他们还是答应了。
他们需要这一笔钱。
开车男人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开着车往偏僻的小路上走去。
秦初夏虽然动弹不得了可脑子还是能听见的,有人花钱买她的命,是谁?
到底是谁!
她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可是他们没有在说下去,而是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车停了,秦初夏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她的眉头强烈的颤动着可就是睁不开眼睛一点也没有力气,身上脑袋上除了疼就是痛。
他们到底要把她干什么!
秦初夏想叫想说话,可两片唇瓣却如千金重的石头一样沉重压人。
她似乎听到了抱着她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一句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一路走好,靳太太。”
男人松手,秦初夏沉重的身体突然下沉,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下沉,求生的意识虽然强烈可她却连动弹的力气都失去了,冰冷的水钻进了她的嘴里,她这是要死了吗?
就这样死了吗?
“走吧!”看了好一会的男人拍拍手转身,可面对他的却是合作伙伴的冰冷枪口。
他一愣,眉头蹙着问,“百合,你什么意思。”
被他称呼为百合的女人阴阴一笑,语气嗜血而残酷,“速月,你的生命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速月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枪声,然后他的身体就向后倒去砸进河里,河岸处飘起一片鲜艳的红血。
看着飘上来的尸体百合淡淡的扬起嘴角,“抱歉,速月。”
百合开车迅速离开,走到一半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人解决了?”那端是一个语气冷酷的女人。
百合打了一个响指,“当然。”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温言。”
百合一脸嫌弃,“为什么不是靳励辰?”
“你的弟弟在我手里,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那端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冷笑,不紧不慢的态度犹如带着地狱的魔鬼。
百合脸色闪过一丝恶毒,最后还是妥协的应了一声“是。”
把秦初夏拉出来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快要停止,男人使进浑身解数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靳励辰抱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重的呼吸,幸好,幸好。
他已经跟了她一天了,可没想到却在一个不注意间她就出了问题,由此看来那些人明显是把他的行踪摸得透彻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她偷走。
一旁的温言脸色冷得难看,都是因为他,该死的!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靳励辰把她抱上救护车离开,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最终忍不住一拳头打在车顶上,车皮立刻就凹下去了一片。
敢惹他,好,他接受这个挑战!
秦初夏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她蹙了蹙柳眉,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醒了?”
秦初夏这才看到站在她床边的男人,眉头微微的动了一下,紫白的嘴唇动了动,“是你救了我?”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记得当时她被人绑架了,而且最后还被扔进了河里。
席子澈怔了怔,最后闭了闭眼睛,“嗯。”
原来是他。
“谢谢你。”还没说完她就咳嗽了起来。
席子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帅气的脸上有些紧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说着他迅速的往门外走去。
医生过来给她检察了一番,最后告诉她除了外伤外并没什么大问题,这让大家都安心了不少。
温言也进来了,皮肤极好的他难得看到他眼底有一块黑眼圈,他垂着眸一副很愧疚的样子。
“初夏,我……”
抱歉,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当时他太粗心大意了,他更不应该因为靳励辰的跟踪而故意吓唬她。
秦初夏扯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虚弱的声音从嘴里逸出,“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他有那个保护她的心她就已经很感激了,她又没有花钱雇他做自己的保镖那有理由去批评责怪他,大难不死她就已经够幸运的了。
听她这么说温言更是五味杂陈,“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应该饿了,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
见他面色低沉秦初夏叹了一口气,她都说没事了他自己又在折磨自己不开心这是干什么呢,想不到他也有这么抑郁和不开心的时候。
“子澈,真的很谢谢你。”她衷心感谢。
想不到居然在彤市也能遇到他,要是没有这个想不到她就有可能就死翘翘了。
席子澈嘴角又露笑,“等你好了我们在说,现在你的身体还需要休息。”
秦初夏点点头,“嗯,我知道。”
他就算是要问她什么她也不知道回答什么,而且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的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很感谢他这么关心自己。
“别把我的事告诉家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她又补充了一句。
席子澈想了想,问,“靳励辰呢,要告诉吗?”
秦初夏摇摇头,平静道:“不必了。”
他伸手安慰似的揉揉她的脑袋,“辛苦了。”
秦初夏扬了扬嘴角。
吃了一些流食后秦初夏又继续休息,她感觉很累,她需要睡个昏天暗地。
看着她熟睡后席子澈才走出了病房,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半靠在墙上的男人淡淡的说:“靳总还是先回去吧,初夏有我照顾就行。”
靳励辰哼了一声,“麻烦你了。”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席子澈才把目光收了回来,透着玻璃门看着病床上睡着的女人微微一笑,以后有我来保护你。
靳励辰并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去了警局看了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一具男尸体,当时他就飘死在秦初夏的头顶上,他真想知道昨天晚上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那地方没有摄像头。
在警局碰到了温言,他知道昨天的事他心里不好受可这不能完全怪他。
他也有错,昨天他就不应该同意她来这里,要是呆在靳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都是他处事不当。
“有什么线索?”靳励辰淡淡的问了一句。
温言摇摇头,“身份有待确认,还要在等结果。”
“你回去,我在这里就行。”他昨天也是一晚上不睡了。
温言不回反而把目光看向他,过了好一会儿还才开口,“明明是你救了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而且还把“功劳”让给了席子澈,他这是什么意思?
靳励辰面无表情的哼了声,“你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温言也冷哼了声,语气平静道:“谢谢你这么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