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蛮在简单怀中,倾吐心声,说出千年的委屈,也讲出了自己的来历.她是大唐玄宗的"歌妃",近侍天颜,不忘旧情.当唐玄宗离乱南逃,谢阿蛮重获自由,又一下子与两位有情人相见,她蒙恩难报,分身乏术,只能投河自尽.因为她含情而死,心中情丝不断,保得一点芳魂不灭,后来在南沙河中又得到一件宝物,辗转千年,居然给她修成了实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已不是鬼身,没有实体的称之为鬼,鬼修成实体之后,不惧阳光,触之有感,称之为魅.
简单这才恍然,说道:"我说姐姐怎么口口声声公子妾身的呢.不要再这样叫啦,我叫你姐姐,你叫我简单不就行啦?啊,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简单."
谢阿蛮低低应了一声,泪水渐渐止住.发现自己仍然在简单怀里,心中又羞又怕,芳心乱跳,也没听到简单下边的说话.
"咦?姐姐怎么穿的衣服和现代人一样呀?"简单问她,"不是,不是应该穿宫装什么的吗?"
笨啊,女孩子嘛,天生爱美.鬼魅也不例外啊,看到新奇漂亮的衣服,谁不想试试?
不见谢阿蛮回答,简单也只是随口问问.看看天色大亮,心中奇怪,怎么不见表姐叫自己吃饭?当下放开谢阿蛮,说道:"我去看我柔柔姐.姐姐饿不饿?"
谢阿蛮离开他的怀抱,如有所失,摇摇头说道:"我不用吃饭的."
简单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
走到半截,又折了回来,"可是一会儿怎么和柔柔姐说你呢?"大伤脑筋,"说你是我同学?可是怎么说你要在家里住呢?"
谢阿蛮眼中显出调皮的神色,却不说话.
月出嗷嗷叫了几声."让阿蛮姐姐也住到戒指里?"简单大摇其头,"不行不行,怎么能让阿蛮姐姐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和你们这一群畜生住在一起?"
月出不乐意的叫了几声.简单瞅瞅它,说道:"差点忘了,你也不能这样呆着."不管月出抗议,念动口诀,把它收回戒指里去.
想了半天,想不出对策,简单愁眉苦脸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可怎么办?"
谢阿蛮嘻嘻轻笑,美目流波,齿如编贝,当真是说不出的媚妍婉妙,秀活清波.
她从身上取出一个四眼端砚,不过手掌大小,其色青黑而带灰苍,质地极为细腻软嫩,细润如玉.是砚台中极品的黑端砚.上面有云状花纹,四眼作星月形排列,与飞逸的云霞,相映成多彩多姿的星空美景.
递到简单手中,见砚背镌刻有篆书铭文:"奉云望诸,取水方渚.斯乃青虹贯岩之美璞,以孕兹五色玛戴之蟾蜍."下面隶书"蘼芜"小字款,阳文"如是"长方印.入手细腻坚实,简单把玩一会儿,感觉砚台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似是灵气,又不同于灵气,没有灵气的纯正,却多了些缠mian悱恻的感觉.若灵气是无情,这气息便是多情.问道:"这是砚台吗?怎么这么小?"
谢阿蛮点头笑道:"恩,这便是妾身后来在南沙河中得到的宝贝,大小可以变化的,也不知是那个神仙丢下的.妾身就是靠着它修成了实体的."
虽然简单叫她不要这么称呼,她还是改不了.怎么说也这样叫了上千年了,说改就改呀?人是习惯的动物嘛,虽说谢阿蛮现在是鬼魅,但这个鬼魅也是人变来的啊.
简单说道:"我不需要这里边的灵气的,它对你这么有用,阿蛮姐姐你赶快收起来."就要把砚台递给她,谢阿蛮摇摇头说道:"公子不是发愁不知该如何安置妾身?这个砚台便可做妾身安身之处."
简单将信将疑地说道:"这个砚台这么小.你怎么安身?"
却不想想,他的戒指那么小,几百只畜生又是怎么安身了?不过这个砚台和戒指还是有所不同,戒指是自成一个空间,而这个砚台是因为谢阿蛮体内的气息也由此而得,可谓共出一源,所以能藏身其中.
谢阿蛮微笑不语,身形渐渐淡化成烟,简单手中砚台轻轻一颤,谢阿蛮已经潜身进去.随之砚台慢慢缩小,直到变成小指肚大小才停住.简单又惊又喜,试着叫了一声:"阿蛮姐姐?"
听得阿蛮细微的声音:"公子.你身上的灵气似乎对妾身的恢复有所帮助.要不你把这个砚台配在身上吧."
要晕倒了,简单身上的可是元气,较之灵气强上万倍,是最纯正的万物之宗,虽然元气成熟,不再外溢,但是肌肤相亲之下,还是能感应到的.对她何止有所帮助,简直是大有裨益.
简单忙不迭地应是,东扒西找,寻了几条绳子出来,要向砚台的小孔中穿去,忽然想道:"如果绳子不结实怎么办?那岂不是有把阿蛮姐姐给丢了的危险?而且,这绳子难看得很,也配不上阿蛮姐姐的这个砚台."把那几条绳子抛在一边,大是发愁,早知道问那个牛鼻子多要些宝贝了.灵机一动,招出月出,抚mo着月出的毛,笑道:"小月啊,你看,阿蛮姐姐的砚台好看不好看?"
砚台虽然已经缩小,但毕竟是仙家宝物,月出做为奇兽,对此还是有所感应,用鼻子嗅了嗅,点点头,好看不好看它不知道,砚台里的充沛的气息它还是能感应到的.
简单嘿嘿笑道:"可是我找不着合适的绳子来配呀.要不借几根你的毛毛?你这一身黄毛,能亲近阿蛮姐姐,也算是你的福气啊."
月出吓了一跳,可怜它身上的毛已经被简单的元气炸得面目全非,早成了癞皮狗的模样,已是大丢面子,再拽几根,岂不是要了它的老命.慌忙之下,只有卖友求容,求容貌也.
"哦?你说有别的动物比你的毛好看耐用?"简单道,"那好,你告诉我它的名字,我叫它出来."
当下月出把那动物的名字告诉简单,叫做"类",简单念动口诀,叫了出来.和月出形状差不多,也是一只狐狸状的动物,不过毛是黑色的,有一线白毛贯穿其背.长了四只耳朵,九条尾巴,九尾颜色各不相同.
简单吓了一跳,九尾狐狸精?看它的尾巴颜色各异,甚是好看.便选了个青色的准备下手.月出咬住简单的衣袖,叫了几声.
"哦?你说它身上的白毛最好?"
这种动物很是罕见,是长风子在一处荒芜的星球上捉到的,没有什么攻击性,却最有媚态,往往叫袭击它的人或动物下不了手.它最珍贵的就是身上的白毛,是它元气所修成,摸起来如绕指柔,坚硬堪比百炼钢,还有其他种种妙处.
它听得月出叫简单取它的白毛,不敢对月出发火,只好哀怨地低鸣几声,双眼含泪,眼巴巴地看着简单,竟不似个畜生,倒像个绝色的美女.
简单一时不忍心下手,月出为了自己身上仅剩不多的黄毛着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咬将过去,拽了一嘴的白毛.类嗷嗷叫疼,方才的妩媚之态早丢到了九霄云外,做美女难,做个美兽也不容易啊.
简单踢了月出一脚,算是再一次惩罚它不知道怜香惜玉.
收回这两只奇兽,简单把类的白毛捻成线,穿过砚台上的眼,系在手腕上.砚台青黑,类绳纯白,十分好看.看了一会儿,想着阿蛮,心中欢喜.心里边荡了半天,才想起出去找金小柔.
厨房里没人,来到金小柔房前,门是半掩着的.推开门,看见金小柔身子侧躺,青丝如云,散落在枕畔.一弯雪白的胳膊搭在胸前,****微露.被子尽头,露出一只凝滑晶莹的玉足.星目合闭,还在睡觉.
简单愣了一愣,拿起金小柔枕畔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挠了挠头,叫道:"柔柔姐,柔柔姐.起床了."
没半点反应.简单束手无策,瞧见床边桌上放着个黄色的符纸,心中一动,莫非……,拿起来一看,上边写道:怕扰师叔练功,用安魂诀使这位女施主沉睡,口诀如下:……
kao,什么师叔施主,乱七八糟的,老牛鼻子敢把主意打到我柔柔姐身上,再见他饶不了他.简单可猜错了,这种小事还用的着长风子动手?是上清门下的小牛鼻子所为,至于叫他师叔,长风子辈分极高,连上清门的掌门也是长风子的师侄辈,和简单算是同辈,在上清门中能叫他师叔的也是修行几千年的老头子了.
解法也很简单,照着念咒,掐个手诀,只要有充足灵气就行.对简单来说,小菜一碟.简单依照解法施为,倒是非常灵验,这边话音才落,那边已经"嘤宁"一声,醒了过来.
金小柔看见简单站在自己床前,一时回不过神来.
简单嘿嘿一笑,不知道该如何给金小柔解释,索性装傻,说道:"柔柔姐,我看你这么晚还没起来,就来叫你啦."
"你,你快出去,我这就起来."金小柔发现自己春guang外泄,害起羞来,脸上通红,把被子往上拉拉,说道.
简单有点尴尬的走了出去,没想到,柔柔姐也成大姑娘了,和三年前大不一样.简单无聊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上午肯定是没法去上课了,编个什么瞎话给老师呢.眼光落在钟表上,三月二十一号.简单揉揉眼,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看.
kao,那老牛鼻子传我的什么东西,居然费了我三天时间!啊?那岂不是柔柔姐也睡了三天?这可怎么办?怎么给老师解释,又怎么给柔柔姐解释?简单越想越恼,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拽住牛鼻子痛打一顿.这回可把自己害惨了.
想了半天,没办法.只好继续对柔柔姐装傻,老师那里,就说身体不好,休养了几天,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在教室里晕倒的事.想起晕倒在教室里的糗事,又痛骂了长风子一番.
难为长风子啊,不知道干过什么坏事,真真正正的好心没好报,无缘无故的连连挨骂,也不晓得不知身在远方的他会不会打几个喷嚏.
果然,金小柔发现自己连睡了三天之后是花容失色,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中.简单也跟着装傻,还装模作样地掐掐自己的大腿.到了最后,金小柔也是不得其解,只好归结于这几天学习太劳累.简单打蛇随棍上,说是可能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才也睡了这么久.算是蒙混过关.
上午是上不成课了,三天没吃饭,虽然一直睡觉,不是太饿,金小柔还是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说是给简单补补身体,免得再晕倒了.
下午到了学校,李木兰王小影等人问长问短,怀疑简单是独自偷欢去了.尤其王小影那天放学还去医院里看他,结果他人影全无,连骂他不够意思.简单是直翻白眼,却又无话可说.老班哪里倒是顺利的很,轻松过关,顺便问问看病多少钱,把钱还给了他.
他的成绩还算好,成绩还算好自然就还算是好学生,既然还算是好学生,自然就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