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安来得很快,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市局招待所,看着眼前的情形,白相安怒不可遏,骂道:“cao他姥姥的,魔法师协会的人太过分了,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奶奶的,我们难道连条小蛇都比不上吗?”
何异道摇头说道:“这位老兄此言差矣,强龙不压地头蛇怎么能用在此处?我堂堂中华,才是龙的传人,那些老外算什么东西?浑身毛茸茸的,顶多算是半开化的野猴子。此情此景应该用恶客欺主方才恰当,啊,是了,听老兄说话不甚文雅,想必是腹内墨水不足的缘故,那么即使老兄想不起恶客欺主这个稍微高深一点的词,也应该想的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着句俗语吧,咦?老兄怎么目瞪口呆的模样,哦,难道老兄连这个俗语也不知道吗?那也没关系,我中华国语可是丰富得紧,让我想想,……,有了,好狗不挡道老兄总是知道的吧?”
白相安怒气化作诧异,上下打量何异道一番,何异道抬头挺胸,甚是得意,瞟了瞟简单,一脸哥哥给你壮面子的模样,简单已经完全被他打败,忙说道:“这位是我大哥,姓何。”
白相安哦了一声,和何异道打个招呼,不再理会他,对简单说道:“我还有事,这就要走,你姐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简单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相安说道:“你们出发前,小白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派了专人去追寻印度人下落,你尽管放心,他奶奶的,印度人这些半黑不白的东西也敢和我们做对,惹怒了我,把那俩印度人抓来跳肚皮舞,cao他姥姥的。”
他怒气上来,又是大骂一通,何异道在旁摇头不止,口中喃喃自语道:“污言秽语,陈词滥调,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白相安哼了一声,简单想道:“污言秽语可以理解,陈词滥调就有些费解,是说他骂得没有新意吗?这个,这个,难怪老白生气。”
白相安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我这就要走,咱们保持联系,你不必心慌意乱。”顿了一顿,又道:“要不要我给你留两个人?”
简单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追踪这事情,人多了反而有些累赘,如果我找到印度人,我再通知你派人来好了。”
白相安点头说道:“那好,你千万小心,不可贸然,我走了,那个舒儿我也带走,回去研究研究,他奶奶的。”
白相安带的有两个人,简单何异道帮着他们把秦碑几人都抬到他们车上,舒儿却是不肯跟白相安们走,只是叫简单主人,白相安焦躁起来,一掌劈晕了她,简单也把她抱到车上,白相安又叮咛简单几句,绝尘而去。
何异道说道:“简兄弟,你这位朋友看着仪表堂堂,怎地谈吐如此村俗,不可交,不可交也,时间长了,哥哥我怕他把你带坏啊。”
他说得情深意切,简单心中苦笑,想不出如果何异道知道白相安连四大名著都没看过的话,会再说出什么样的言语,嘴上说道:“是啊,不过他人倒是好人,……何大哥,你若是困倦,再上去睡会儿吧。”
何异道怒道:“你姐姐下落不明,哥哥我怎么能安心睡着?简兄弟,你不必多说了,你这个人,怎么到现在还是如此见外。”
简单甚是感动,说道:“好,何大哥,那咱们这就去……啊,电人!”
何异道怔道:“去哪儿电人?”
却见简单目光落在对面街道,顺着他眼光看去,在二十来米外,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这人走得极快,转眼已经走到街角。
简单神情变了几变,急速说道:“何大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何异道说话,疾步穿过街道,何异道追上来说道:“你去哪里?”
简单说道:“那个黑衣人就是刚才和我交手的会发电的人,奇怪,他怎么会还敢在这里出现?何大哥,我去看看。”迟疑片刻,说道:“我会隐身,你放心好了。”知道若是不显露一下身手,何异道必然不会放心自己去,当下转首四顾,看周围没有人主意自己,施展出了魅行术。
这是他第一次施展这个法术,心中颇是忐忑,也不知道灵是不灵,只觉得周身一轻,已经轻飘飘的浮在了空中,眼前的景色骤然变化,眼前的何异道似乎变得极大,又似乎变得极小,低头看去,自己的身体明明能感觉到存在,却看不到,竟然透明的一般,心中又惊又喜,听到何异道惊咦一声,问道:“简兄弟,哪儿去了?”
简单说道:“我就在这里,我用了隐身术,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来。”
转眼再去看那黑衣人,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简单急忙迈腿大步追上,转过街角,只见那黑衣人立在街角不远处,站在一个报亭后边,简单想道:“奇怪,这报亭又没有营业,他,他这是干什么?”
那黑衣人抬头往前边看了几眼,又开始往前走,走不多远,又拐进了一个小店,旋即出来,如此这般,简单心中一动,想道:“此人鬼鬼祟祟,遮遮掩掩,莫非也是在追踪人不成?”
往黑衣人前边看去,此时时间尚早,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黑衣人前边只有三五个人,看不多时,果然发现黑衣人是在跟踪一个瘦子,那瘦子回头之时,黑衣人便藏身起来,简单看了一会儿,有些好笑,黑衣人黄发绿眼,身量极高,明明是很好认的,那瘦子回头几次居然都是茫然若无视黑衣人的存在,这一前一后两人,竟是一点都不像跟踪与被跟踪的关系。
瘦子越走越远,拐了十几个弯,来到一个破旧的街道上,这街道尽头是堵高墙,地上都是垃圾,房子全是平房,墙壁上都是斑斑点点,显然是贫民区一类的地方,瘦子径直走到街道尽头的一个院子前边,在房子前站了一会儿,大约是拿出钥匙开门,支呀一声,闪了进去,黑衣人停在街道另一头,犹豫一会儿,四下打量一番,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黑衣人慢慢走到那房子前边,伏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绕到一边墙外,翻身进去。
简单跟在她身后,也翻了进去,落在地上,这院子极其干净,地上连一片废纸都没有,和外边街道上截然两个天地,院子中间种了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树,叶子枯黄,树干枯燥,丝毫没有一点生气,只有一间房子,门是关着,窗户也是紧闭,黑衣人伏在窗边,凝神倾听着什么,简单走到黑衣人身边,那黑衣人丝毫无觉,简单也伏在窗边,房子里没有一点声音,心中奇怪,又听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禁打个寒噤,转眼四顾院内,心中想道:“这院子平平无奇,我怎么却感到有些难受?……只是这树有些古怪,夏天时候居然叶子如此枯黄,生机全无的样子。”想到这里,呆了一呆,忽然醒悟,这种异样的感觉正是这院内和房内似乎都是没有一点生气,连地面上的干净都变得诡异起来。
看了看那黑衣人,仍是面无表情,专心倾听,简单纳闷不已,那房间内明明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他在听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阴幽幽的声音说道:“你还不适应?”这声音冰冷之极,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一般。
极静之中忽然出现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简单顿时毛骨悚然,身边温度都好像下降了许多,那黑衣人面色一紧,双肩微微耸动,全神戒备的样子。
另一个一样死气沉沉的声音说道:“适应不适应也就这样了。”
第一个声音说道:“我如不是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绝不会给你这个身体,你还不知足?”
另一个声音说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知足?”
房间里静寂了一会儿,第一个声音说道:“你说你刚才见到谁了?”
听了几句,简单只觉得这两个声音越听越有些耳熟,绞尽脑汁,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听那个声音又说道:“德尼罗,还有几个雷神之槌的人,都跟在德尼罗身边。”
听到德尼罗的名字,简单差点叫出声来,因为那两个声音太过阴森,给他了太大的压力,他竟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们说得是英语,这两个声音分明是已经被他杀死的彼得和保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