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更是惊疑不已,这个男子分明就是秦弓,慌忙奔了过去,扶住他,问道:"怎么了?"觉得这里风势甚大,转脸看去,连接处的门上本有一半都是玻璃,此时已经破碎,地上尽是玻璃渣滓,风便是从这里吹来.
秦弓面色苍白,按在小腹上的手缝中源源浸出血来,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这会儿看见简单,脸上微微现出讶色,跟着神情一松,说道:"扶我坐下."
连接处站的全是人,还有几个仍然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简单看这里毫无立锥之地,当下扶着秦弓慢慢走到自己位置上.
小柔和陈氏姐妹已经站了起来,忙让出地方,让他半躺下去.简单看着他小腹上鲜血直流,心中惊惶,连声说道:"这可怎么办?"伸手去帮他按住,手上登时被血染得殷红.
小柔脸色刷白,不敢去看.陈欢欢姐妹两人却毫不害怕,拉起秦弓衣服,见秦弓右边小腹不知被什么划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几乎可以看见肋骨了.
陈欢欢神情镇定,说道:"去叫车上的医生过来."说着用力去撕秦弓的衣服,却撕扯不开,简单双手用力,兹拉一声,扯下一段布条.
陈欢欢将布条在秦弓身上绕了一圈,牢牢扎住,动作非常娴熟.鲜血却仍然止不住,很快浸湿了布条.简单转身要去找医生.
秦弓哼了一声,说道:"你运上灵气,我手指指哪儿,你就点在哪儿."
简单虽是不明所以,但想起他是斗门中人,料来自有一套治伤的办法,说不定便是书上写的点穴止血之法.便点点头,秦弓勉强抬起手指,在伤口附近指了几指,简单运足元气,一一点上.一来是这法门极其有效,一来是简单元气充足,一点之下,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登时止住,一滴都不再流出.
陈欢欢姐妹两人惊奇之至,啊了一声.
简单长出了一口气,又见秦弓左手微微抬起,想是无力,又软软地垂了下去,说道:"我怀里有个瓷瓶,你帮我拿出来."声音低微无力,短短一句话,分成几截方才说完.
简单不待他说完,手已经伸进他的怀中,摸着一个滑滑的东西,料是瓷瓶,拿了出来.
那瓷瓶蓝中泛白,釉色润目怡神,周遭隐隐环有一条蟠龙,瓷瓶虽然不大,却颇有容纳五岳的豪气.秦弓低低说道:"倒出一粒药来."
简单拔开塞口,往手中倒了一倒,滚出一颗小小的药丸,问道:"吃的吗?"
秦弓微微点点头,简单喂他吃下,把手中瓷瓶放回秦弓怀中,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弓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会儿几人身边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的人.人群让开,走出两个身穿制服的男子,正是列车乘警.
两人神情戒备,打量几眼简单几人,料是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威胁性,不再理会,拍拍秦弓,说道:"起来."
简单走上一步,拦在前边,说道:"他刚止住血,让他休息一会儿再问,好不好?"
那两人皱皱眉头,还没开口,秦弓已经睁开眼睛,碰碰简单,示意他退开,此时他伤口出血已停,加上那药丸也是疗伤的圣品,这短短片刻精神已是好了很多.
秦弓从内兜里掏出个本本,递给那两个人,那两人接过来看了看封皮,面色变了变,又打开看看,忙递给秦弓,一起敬礼,说道:"对不起,不知道是,恩,……,不知道是你们在执行公务,要帮忙吗?"
秦弓低声说道:"不用,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们让边上的人都散掉吧."
那两个人点头应是,又问:"要不要去乘警休息室休息?"
秦弓摇了摇头,看看简单,说道:"我同事在这里照顾我就行了."他虽然这会儿已好了许多,毕竟伤势不轻,实在不想再动.
那两人又向秦弓敬个礼,转身赶散了人群,自去修补连接处门上玻璃,临走时还看了简单一下,眼神和方才是大大不同.
人群有些不乐意,但是看到连乘警都对这个受伤的人客客气气,也不敢再围,慢慢散开.简单看那两人走掉,问秦弓:"你给他们看的什么?怎么和我的,呃,……不太一样?"说着看看小柔,小柔仍然有些惊魂不定,紧紧拉着他的衣角,没注意到他说什么.
秦弓把证件装好,说道:"假的.伪装身份."说完,又闭上眼睛.他精神稍振,已然恢复昔日风格,惜字如金起来.
简单哦了一声,大是不满,为什么自己没有?打定主意,见了白相安也得要一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呃,……看秦弓那张冷脸也懒得再问,不过看起来一定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