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的忙忙碌碌,凌云的手术,整个云庄都严阵以待,当做头等大事,个个的热情空前高涨,云庄上下都有序地按照楚凝樱地要求准备着。
手术当天
密闭的空间内,一片亮堂,阳光明媚,烛光明晰。
台子上备着各式各样的用具。
酒精:是用酒提炼出来,虽然不比现代,但是勉强可以一用;手术的器械:是云庄最好的铁匠花了三天三夜锤炼出来的;蚕丝绕:是云庄云品阁的宝贝,样似红色丝线,却不宜斩断,可做药材,有益骨骼修复;仙鹤草:止血功效;布带;清水;盐水。
木板床上端正地躺着一个人。
察觉到床上的人身体有些僵硬,楚凝樱看着他宽慰道:“不要太紧张,放轻松点。”
凌云看着楚凝樱柔和的目光,深吸了口气,渐渐放松了下来,楚总是有种神奇的魔力。
“这是麻沸散,你先喝下,可以减轻一些痛苦。”楚凝樱将碗递了过去。
凌云接过,毫不犹豫地饮下,慢慢地躺了下来。
“玉前辈,可以开始了。”见凌云已经慢慢阖上了眼睛,楚凝樱冲玉笙点了点头。
玉笙固定住凌云的身体,将他的裤腿剪开,暴露手术的部位,点了凌云大腿上的几处大穴。
楚凝樱消毒了要开刀的部位,玉笙便拿着手术刀在烛火上绕了一圈,停顿片刻,便干净利落地在凌云的腿上划开一道口。
楚凝樱有些惊艳,不愧是神医圣手,即使没有真正在人体上操作过,只是单单听她阐述了几遍便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当真让人叹服。
她也没闲着,用盐水冲洗了几遍,立刻用上了仙鹤草,因为玉笙点了穴,倒是没出多少血。
用拉勾在腿上的刀口上拉开才发现,凌云里面的肉早已坏死发黑,腐肉味扑面而来,即使两人蒙着布还是闻到了这刺鼻的味道,中间的骨骼碎成块状,仅仅几条肌腱组织惨淡地连接着,小腿的骨头也因长期废用而畸形。
楚凝樱神情有些严肃,这可真棘手。
“先去腐肉。”楚凝樱沉声道。
玉笙仔细认真地将腐肉剔除,小心谨慎,额头上都渗出细汗。
即使服用了麻沸散,此时凌云的身体还是颤抖起来,疼得口唇发白,眉头紧皱。
楚凝樱按住凌云的左腿,看向玉笙默契地点了点头。
玉笙深吸了口气,便开始将凌云碎成一块块的骨头凝聚在一起,并迅速用蚕丝绕牢牢捆住。
然而渐渐地血液渗出地越发厉害了,仙鹤草也抑制不了血液的涌出。
“前辈!”要抓紧时间了!
玉笙也明白情况紧急,如果不抓紧的话,凌云便会失血而死,但是视野一滩血水,根本无从下手。
楚凝樱将仙鹤草全部填塞在里面也止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突然,楚凝樱灵光一闪:“前辈,你再封一下凌云的全身穴道。”
玉笙立刻明白,动手将凌云身上的大穴封住,效果明显,血液不再涌出。
两人相视一笑,皆松了口气。
玉笙赶紧继续动手,里面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缝合了。
蚕丝绕在玉笙的手上有序地来回穿梭,精湛的缝合,楚凝樱几乎都有些怀疑玉笙是穿越过来的外科医生。
一回生二回熟,右腿的开刀,去腐肉,固定,缝合就明显比左腿快了许多。
最后一针落定,两人消毒了缝合的伤口便开始包扎,一切顺利结束后,玉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额上早已布满汗水。
楚凝樱最后再看了凌云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并不吓人,探了探他的鼻息以及颈动脉搏动皆存在的。
“结束了……”楚凝樱像被抽离了所有气力,想想还有些惊魂未定。
玉笙扬唇,看向楚凝樱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这小鬼还真不错!”
“前辈也不赖啊!”楚凝樱清脆地笑道。
“哈哈……”两人再次大笑了起来。
当玉笙和楚凝樱走了出来,外面候着的人立即围了过来。
“云儿他,没事吧?”凌景睿率先发问,忧心忡忡。
“凌兄放心,小云他没事了。”玉笙笑着回答道。
“怎么了?”幽炎眉头紧皱,看着一身是血的楚凝樱。
楚凝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凌云的血,看着的确怪渗人的。
“玉前辈身上也有呢,这是难免的。”楚凝樱淡淡地说道。
“凌庄主,云的手术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绝对让他在床上养着,双腿绝对是不能下地的,绝对不能碰到伤口,等里面的骨头长得差不多了,才可以开始练习走路,一定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将前功尽弃!还有膳食方面一定要按照我之前说的来。”楚凝樱再次叮嘱道。
“楚公子,”凌景睿眼里泛着泪光,眸光里有着万千情绪,雷电般交织着,最后化成似有千金重的两个字,“多谢!”
“凌庄主不必言谢,在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说完,楚凝樱和玉笙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