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生啊……”陆仁看着窗外,他的右手已经打上了石膏。
这里是旅馆,昨天晚上陆仁作死的与金闪闪打了一架后右手废掉了,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他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药效快要消失了吗,这样还真的会很麻烦啊,以后不能轻易受伤了啊……现在居然要这么长时间才能恢复。”
“喂,死了没?等等!你在干什么!”
时崎狂三走进房间,就看到陆仁将右手上的石膏打碎,接着在她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活动了一下右手。
“哟,早上好。”陆仁笑着向时崎狂三挥挥手。
“早上好……不对啊!你的手好得怎么这么快!这不可能啊,明明才一个晚上你怎么就好了?难道……你也变成了吸血鬼?”时崎狂三越想越觉得可能,要知道她可是经常看见芙兰吸陆仁的血,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是会变成吸血鬼的。
“不不不,我是不可能成为吸血鬼的,而且你看见过我吸血吗?”陆仁满脸黑线。
“谁说吸血鬼不吸血就不是吸血鬼了?”
“吸血鬼不吸血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原来你还想吸血吗?”
“……”陆仁果断蹲墙角。
“我听说你的手受伤了。”间桐雁夜推门进来,然后就看到陆仁蹲在墙角画圈圈,不明所以的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完成的怎么样了?”
陆仁听到这个声音,果断起身说道。
“已经完成了,肯尼斯已经签订下契约,必须完成一个我的要求。“
“对了,那个叫索拉的女人怎么样了?”
“我的使魔看到她昨天晚上被卫宫切嗣带走了,我已经让使魔跟上去了。没有被发现。”
“那么,等待夜晚的到来吧!”
夜幕降临。
根据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爱丽斯菲尔的指示,Saber驾驶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渐渐地离开新都区域,朝东行驶,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区域。
“沿着这条道路直走的话,会看到左手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那儿……好像是Lancer他们的据点。”
工厂所在的地点以及道路的行驶顺序,都是切嗣刚刚通过手机告诉爱丽斯菲尔的。
在未远川激烈的战斗之后,可以猜出一言不发就离开战场的Lancer大概回到了Master的身边吧。听到切嗣说已经掌握了Lancer行踪的报告,Saber主张立刻采取行动。
“话说回来……没事吧?连续战斗对你来说负担不会很大吗?”
“没问题,爱丽斯菲尔。我倒是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和Lancer对决。”
大义凛然地宣告之后,这次轮到Saber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席。
“倒是你啊,爱丽斯菲尔,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Saber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看了看旁边的爱丽斯菲尔。Saber一眼就发现爱丽斯菲尔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且在频繁地擦拭额头的冷汗。自从离开河边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她在尽量掩饰,可使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勉强自己。
“……不要在意。Saber。只要你在我旁边的话……
“啊,看。那个建筑物。大概就是那个吧。”
在很久以前,新都地区还没有描绘新兴住宅街蓝图的时候,这里大概是制才所之类的地方吧。那个被开发浪潮所遗弃、被新兴的繁华街道所遗忘的场所,静静地伫立在长满了茂盛的狗尾草的小山丘的腹地中。
慢慢地穿过敞开的大门进入空地,Saber关闭了车子的引擎。四周一片寂静,站在车外的爱丽斯菲尔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魔术结界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好像没有精心管理,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了。”
“不,就是这个地方。爱丽斯菲尔。”
稍后才下车的Saber以一副平静的表情断言道。这个剑术精湛的剑士大概早已经通过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决战的气息吧。
果不其然——好像为了验证Saber的宣言似的,寂静的废墟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拿长枪的俊美的身影。
“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啊,Saber。”
“我的——伙伴调查之后告诉我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差点脱口而出而最终没有说出Master这个词,这显示了连Saber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的细微波动。当然从原则上来说是为了掩盖到底谁才是她真正Master的真相。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切嗣才是自己的主人。
Lancer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好像在脑海里面挑选词汇一样踌躇了许久,才对来访者问了一个问题。
“我主人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呢?……Saber,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Saber和爱丽斯菲尔都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就当我没问过。”
Lanc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充所包含的安心的成分远远高于失望。原本他就不打算问Saber这个问题。自己的劲敌的人如果采取绑架人质这样卑鄙的伎俩的话,光是想象这件事,Lancer都觉得憎恨。
“——话说回来,Saber你没事吧?我想你也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才到这里的吧。可是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你不是消耗了很多体力吗?”
“关于这一点,我像其他的Servant也同样如此吧。”
Saber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的确如她所说,之前在河岸边的战斗中,每一个Servant都消耗了大量的魔力。
“所以我估计今天晚上大家都不会主动出击,而是应该采取守势——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的决斗才不用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横插一脚。”
Saber全身溢满了平静的斗气,向前走了一步。纤细矮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种气势伴随着耀眼的魔力化成辉煌灿烂的甲胄把她的全身包裹住。
“天已经快亮了……夜晚还有一点时间,如果错过了这次大好机会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有机会像这样毫无任何顾虑地决一胜负。我不认为该错过这次机会——你觉得呢?Lancer。”
因为内心忧虑而失去了平常俊美表情的Lancer,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Saber……现在能给我的内心吹来一股清爽凉风的,就只有你这没有任何杂念的斗志了。”
其实Saber刚才也在心里暗暗惊讶Lancer为何失去了往日的霸气。直至看见他的微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实在不需要任何顾虑和担心。那种微笑是只有超越一切困难并且永远坚持自己信念的人才能拥有的。
Lancer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忧愁和悲叹都赶走似地挥舞着红色的长枪,枪尖正对着Saber。
Saber也解开风王结界,在旋风中央露出了黄金宝剑。在迪卢木多“破魔的红蔷薇”面前,利用空气压力隐蔽剑身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在不同的时空中却偶然在现世相遇的这个劲敌,骑士王坚信他是有资格接受自己集所有荣耀于一身的宝剑之光辉照耀的英灵。
晨光微熹,天色微红。在清新的空气中,两个Servant集中所有的斗气在无声而紧张地进攻。如果是感觉特别敏锐的人的话,单是站在两人斗气的漩涡中间都会感到像是被击中一般的痛苦,也许甚至会引起心脏麻痹。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陆仁手持雨伞,他看了一眼雨伞伞面上微不可见的裂痕,叹了口气:“卫宫切嗣先生,能把那个女**给我吗?”
“你是……那个特殊英灵的召唤者?”
卫宫切嗣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罩的少年,虽然戴着眼罩,但卫宫切嗣可不会认为他是个瞎子,而且对方手中的雨伞,是一把足以对抗最强宝具的武器。
“你是说芙兰她们?是的,不过这不是重点,能把那个叫索拉的女**给我呢?我知道那个叫舞弥的女人现在肯定在拿枪对着我的脑袋,不过你觉得她能杀得掉我吗?“陆仁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快点吧,我可没什么耐心,毕竟你也无法对付我这种级别的吧?”
“可以。”卫宫切嗣判断了一下形式,果断将背上的索拉扔到地上。
“你还真是没有绅士精神啊。”陆仁将索拉扶起,扛在肩上,“你也别发信号了,那女人已经被抓住了呢。”
“你!”卫宫切嗣本来已经准备好让舞弥偷袭陆仁的,但他没想到这一步也被算到了。
“安啦,我们不会对她动手的,接下来你可以跟过来看看哦。”
陆仁扛着索拉离开了。卫宫切嗣思考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凯奈斯躲在废弃工厂深处的阴影中,观望着外面的战斗局势。他心中的想法和那些骑士清廉的觉悟相反,只是被焦躁煎熬着。
由于胜负迟迟未定,焦急的思绪使他越来越坐立不安。
为什么赢不了?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战斗的时候,Lancer应该还有其他需要优先完成的任务。对现在的凯奈斯来说,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寻找、救出索拉。不命令Servant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Lancer到底要蠢到什么地步?连这种程度的状况都判断不了吗?
“晚上好啊,肯尼斯阁下。”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肯尼斯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住了。
“你……你是……”
“她叫时崎狂三,我叫陆仁,之前应该有介绍过,别想要召回Lancer,你的命和你未婚妻的命都在我的手里呢,间桐雁夜,让他执行契约。”
“你……”
“开始执行契约吧。肯尼斯,消耗所有咒令,命令Lancer赌上所有的荣耀全力和Saber战斗。”间桐雁夜从阴影中走出。
“这……”肯尼斯踌蹴了,但他没有办法,无论是契约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他都不得不执行这个命令。
“我肯尼斯,消耗所有的咒令,命令Lancer,赌上你所有的荣耀与Saber全力一战!“
正在和Saber交战的Lancer突然愣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Lancer,我感觉到你的魔力增强了。”
“是的,Saber,接下来我会赌上所有的荣耀和你一战。”
“那么,来吧!”
两人再度碰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