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胖子痛苦的弯曲着他的身体,不断摆弄出各种古怪可怕的姿势,不一会,他翻了个身趴在地面上,大张着嘴,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紧闭起来,他的鼻孔突然放大,发出痛苦的声音,大张的嘴里喷出大量粘稠恶心的东西,仔细一看,那堆粘稠的东西里,一条粉红色的蛔虫扭动着细细的身躯,在空气中挣扎着,它想要躲藏到那堆呕吐物当中,赵局用两根棍子将这恶心的虫子从里面夹出来,扔在旁边的地板上。
不一会,这东西渐渐停止了它的摆动,弯曲着竟风干了,很快,这东西像一堆沙一样,瓦解掉了,地上只剩下一线白色的粉末。
胖子已经安静下来,大约趴在那里有好几分钟不动,然后,慢慢地,他满头大汗地战战巍巍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呕吐出来的这堆东西。
他用曾志伟在《无间道》中类似恶毒的眼神看了看我,朝墙边的沙发缓缓走过去。
月儿见了这情景,终于忍不住朝我这边挪了挪,慌张地来抓我的手。我轻轻在她手背拍了拍,她赶紧握住我的手,女孩子毕竟还是比较胆小的。
这时,小刘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看着我有气无力地喊道:“你搞的什么鬼?”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周围的人都渐渐面露痛苦的神色,我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心想,一定是井上在策反他们体内的蛔虫木马。
赵局、小刘还有旁边几个审讯我们的人,和胖子一样,相继都呕吐起来,屋子里渐渐多了几堆恶心的呕吐物,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味道。
月儿握着我的手更加紧张起来。
坐在那边歇了一会儿的胖子渐渐有了点血色,他挪了过来,却无力再动手。我抬头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鼻子比平时大了很多,颜色也黑了起来,鼻孔朝着天空,鼻毛在空中随风摇摆。他的耳朵竖了起来,似乎原来的耳朵只是一个折叠的容器,这时,那容器里的东西都伸展了开来,紧贴着脑袋,透明地能看到血管里血液的流动。我有点惊恐地看着胖子,喊道:“胖子,你看看你的脸怎么回事?”
胖子抬起他的胖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到了他的鼻子的变化,见我盯着他的耳朵,又摸了摸他的耳朵。
胖子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惊恐地到处找镜子,看到他那副奇怪的模样,他竟然呜呜地哭起来了。月儿看了看他,又睁大眼睛看着我,看到她这么乖巧的样子,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她立刻抽出她的手,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手往后面一伸,搂住了她,她挣扎了几下,安静了下来。
再看看赵局和小刘他们几个,也出现了相同的变化。
赵局又摆出他憨厚老实的神情来跟我说话,只是他那鼻孔朝天的鼻子让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奇怪,他用可以媲美《新闻联播》播音员的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小王啊,不要跟政府过不去啊,最近发生的怪事很多,我们也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把我们都弄成这样,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人最怕别人对我好,我是最吃软的人,见不得别人对我客气。我说:“赵局,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们都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就因为你们每次遇到麻烦时我都在场?我一个来北京考研的学生,我学的社会学,有能力做这些事情吗?我本科学的汽车,对于生物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嘛。你想想,我有能力这么做吗?你们可以调查一下我的背景,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们这样动不动翻脸不认人,也许是你们的职业习惯,可是真的很让人伤心。”
赵局低了低头,说道:“小王啊,我先向你道个歉,这次把你也抓起来,确实欠缺考虑,还是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弄清楚井上。但是我们几个人的问题,希望你能够想想办法。”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心想,摆明了还是把账算到我头上了,只有让井上来解决了。
井上被反铐着带了进来,我笑着看着他,想看看这个外星人怎么应付这种局面。
胖子的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的痕迹,那扭曲的眼神愤懑地投射在井上的脸上,扩张的鼻孔似乎要发射子弹。他摆了摆头,声嘶力竭却有气无力地问道:“井上,这所有的混乱现象都与你有关,我们现在真怀疑你不是地球人,这是个荒谬的结论,但我们暂且接受。告诉我们怎么解决我们身上出现的变化。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心想,现在你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还嚣张个屁。
井上仔细观察了胖子的变化,又看了看地上的呕吐物和那几线白色粉末,说道:“这是典型的变态发育”
“什么意思?”赵局问道。
“有人想改造你们,变成他们需要的设备。他们通过变态发育在你们身上安装他们需要的插件。”井上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