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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死灵法师和圣骑士的交易

飞艇降落在雷吉内城的广场上,广场地上铺着整齐的石板,而且每块石板都被擦洗的非常干净,映着广场四周的灯光,简直可以当做镜子用了,大熊从飞艇上跳下来发现广场如此之干净,一时之间都不敢在上面行走。广场正中是一个极大的喷泉,喷出来的水闪着蓝色的光芒,十分美丽。

妃雅交待了英吉斯几句,英吉斯当先向远处跑去,看样子是去提前打声招呼。妃雅笑着引路,嘴里客气:“欢迎来到神殿,各位,请这边走。”

大熊等人顺着妃雅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超级大的拱门竖在广场的尽头,拱门上用浮雕手法刻绘满了壁画,在顶端正中标识着生命神殿的标志――一个被鲜花和滕蔓簇拥的美丽少女。随着一群人快步行走,拱门越来越近,也让众人觉得拱门越来越雄伟,大熊仔细打量着拱门两侧的浮雕,赞叹不已。生命阵营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并不逊于地球十六世纪时代的古典艺术家,在某些方面还胜过不少,就拿这拱门来说,整个拱门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拼接的痕迹,如同一整块巨石,不,如同一座小山雕琢而成,若是放在地球,真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桑娜小脸上满是惊叹,好奇地仰着脸看着拱门上的浮雕,她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突然她伸手拉住艾丽指着拱门说:“艾丽姐姐,那浮雕刻的是哪个传说,我怎么没有印象?”

艾丽吃了一惊,她下了飞艇后一直心神不定,突然被桑娜问到,慌慌张张抬头看向拱门:“哪个地方?”

桑娜又指了一下,艾丽才定了定神说:“那是奥修米亚红衣祭祀在沼泽地上一夜建立奇迹要塞的传说。”桑娜又歪头看了几眼,沮丧地对艾丽说说:“啊,是这个传说啊,我读过奥修米亚的传记,我还以为他很英俊呢,结果这么老……喂,艾丽姐姐……艾丽姐姐,我在和你说话呢?!”桑娜看到艾丽又走神,不满地抓住艾丽的袍子一阵乱摇。

艾丽再次回神,桑娜好奇地问:“艾丽姐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艾丽慌乱的向周围看了看,又回首看了一下走在最后的格里高,摇了摇头:“没想什么,桑娜小姐。”

“骗人!”桑娜不满地说了一声:“你怎么不和那个格里高走在一起了,这几天你们不都是粘在一块……”

艾丽的脸涨得通红,不过害羞之中还有几丝害怕,她伸手捂住桑娜的嘴,眼中露出恳求的光芒,轻声说:“桑娜小姐,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想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桑娜虽然爱玩爱闹,但人还是很好的,看到艾丽好像十分难过,马上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表示再也不多嘴了。艾丽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快步追上妃雅、大熊和伊莎贝尔,又开始问这问那。

艾丽急跑了几步,轻轻拉了一下大熊,示意他等一下,大熊奇怪地看了艾丽一眼,微微落后,和艾丽一起并肩行走。

“有事?”大熊刚刚正在和妃雅讨论神殿的雕刻风格,正说得妃雅一怔一怔的马上就要崇拜他了,不料被艾丽打断了。

艾丽双手绞在身前,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熊更好奇了:“艾丽牧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你怎么不说话?”

艾丽低着头,轻声对大熊说:“熊武士先生,我想和你……和你做笔交易。”她越说声音越低,脸上也是红成一片,仿佛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大熊一脑门子的问号,只听艾丽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熊武士先生,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从没有想过,爱情是这么的美好,这么让人迷醉……”大熊拍了拍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格里高,嘴里问道:“那又怎么了?难道神殿不允许牧师结婚?”

艾丽一听到结婚二字,噎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熊武士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格里高上前拍拍艾丽,示意他来说:“因为我的身份。”

在彼斯堡艾丽差点为格里高送命,从那以后,两个人之间好像挑明了一般,有了点恋人的意思,而格里高性情好像也变了不少,这些大熊三人都看在眼里,也没什么奇怪,现在听到格里高这么一说,大熊马上反应过来说:“你是指犯人的身份还是死灵法师的身份?”

艾丽说:“是……法师的身份,如果我要和他……和他在一起的话,神殿不会祝福我们的。”

大熊看看格里高又看看艾丽:“那又怎么样,自由恋爱嘛,不祝福就不祝福嘛,怕什么!”

格里高和艾丽对视一眼,大熊的意思他们明白,但……

格里高叹了口气,温柔地注视着艾丽,生者的半边脸上浮现出几缕柔情:“艾丽从小在神殿长大,对神殿有很深的感情,而且,生命阵营对死灵法师非常厌恶,如果神殿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艾丽和我怕他们会干涉……”

大熊点点头:“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格里高嘿嘿一笑:“等按约定到精灵家园接受审判后,我们打算找个地方隐居。”艾丽听到格里高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大熊听到隐居二字,不由看了一眼格里高的下体,不知道他这个半死者还有没有那种功能。

看到大熊盯着他的下半shen衣服看,格里高不由也向下面看了几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轻轻拍了大熊一下:“我们打算和你做个交易!”

大熊伸手阻止他:“先等等吧,依你的罪行,家园若是只是给你绞刑,那就算最大的宽恕了。你还指望接受完审判去隐居,别做美梦了。”

格里高嘿嘿一笑:“那不需要你关心,如果我被精灵处死了,那是我活该……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

大熊奇怪地看了他几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去家园并不担心:“那伽巴的事情你不管了?”

听到伽巴的名字,格里高和艾丽脸上一黯,不过很快格里高回答:“在彼斯堡,艾丽差点永远离开我,那时我就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比她还重要了,世界要毁灭就毁灭吧,在那之前,我们想宁静的在一起生活。”艾丽点点头,表示这个决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出的,她完全同意。

大熊点点头,人都有自由,谁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是救世主,格里高要走,那就走吧,当然,先得回家园经过精灵们地审判才行。

“那你们说的交易是?”

格里高四周看了看,低声说:“您在本源世界得到了许多宝物这件事……您说生命神殿要知道了,会怎么样?”

大熊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腕轮,只听格里高继续诱导:“您恐怕得全部交出来吧,就算不是全部,能留下的也有限吧?您甘心吗?”

大熊点点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打算帮我隐瞒?那需要我做什么?”

艾丽叹了一口气,格里高脸上露出一付和聪明熊说话就是舒服的神色:“如果我们五个人什么都不说,那您担心的和我们担心的都不是问题了,没人知道您有宝物也没有人知道我和艾丽的关系,等您回家园时,想办法把艾丽也要走……之后,什么都好办了。”

大熊盯着格里高:“你怎么不用这个要挟我试试?也许我可能会害怕的放你走呢。”

格里高笑了一下,只是他死者的脸十分麻木,只有一半脸在笑,显得非常狰狞:“如果我要挟您的话,您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我吧!我是爱猜疑别人,但我不蠢,你们都是很单纯的生物,我相信你们会信守诚诺带我去家园,到了那儿我自有求生的办法……我没必要冒险!您还不放心,我和艾丽都可以发誓。”

“我以前可对你可不好……”大熊转着眼珠子对格里高说。

格里高马上很痛快地说:“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忘记过去您对我的无礼,我可以用灵魂发誓永远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不过,在本源世界您说过,腕轮里的东西有艾丽一份……”

大熊伸出手:“成交!”

艾丽和格里高看着大熊伸出的爪子,不知道什么意思,大熊讪笑几声收回手,接着格里高和艾丽都发了誓,接着格里高轻轻捏了一下艾丽的小手,又退回到大熊的身后。

艾丽脸上的乌云也散去了,只是还是有点忧愁,大熊奇怪地问:“你不满意,艾丽牧师?”

艾丽摇摇头,对大熊说:“我只是愧疚,我觉得有点对不起神殿。”

大熊拍拍艾丽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快步追向伊莎贝尔、桑娜和妃雅。难怪地球上有传说爱情不是好东西,看以前艾丽多好个小牧师,和格里高搞在一起后,也变得自私自利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若是艾丽对神殿什么都实话实说,恐怕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同样的,有哪个人没有自私过呢?从这个角度来说,艾丽的选择也不算是错!

大熊怀着感叹随着妃雅一路前行,心里想着事情的他已经无心观看四周华丽宏伟的建筑物了。穿过拱门后,妃雅引着一行人七绕八绕穿过了无数长廊和圆门来到了一个圆顶四边角的大殿前,远远的大熊就看到四位强壮有力的骑士推开了那两扇又沉又重的大门,一位红袍金纹带着高冠的中年祭祀迎了出来,英吉斯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

妃雅低声对大熊说:“阁下,那位是追随在大祭祀左右的红袍祭祀甘夫尔,他协助大祭祀处理神殿的日常杂事。”大熊点点头,这家伙相当于大祭祀的秘书,这可是实权人物,万万不可得罪,大熊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甘夫尔微微低头额首向大熊致敬,微笑着说:“赞美神,您的到来让神殿上下万分荣幸。”

大熊深深向甘夫尔行了一礼,嘴里客气说:“女神指引我来到这儿觐见大祭祀,如蒙准许,将是我毕生的光荣。”

甘夫尔很欣慰,他已经做好了忍受森林野兽粗鲁傲慢的准备,没想到大熊远远比他想像的要文明很多,十分谦虚、十分有礼,他微微侧头横了英吉斯一眼,觉得大熊完全不像他报告的那样,过会儿要和这位骑士好好谈谈。甘夫尔辅助大祭祀管理生命阵营这庞大异常的群体,各种恶心事情见的多了,现在见到大熊和英吉斯所述完全不同,心里已然明白了五六分了。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甘夫尔扶了大熊的手臂一下,向大熊笑着说:“大祭祀在等您,请这边走。”

大熊一行人走了进去,妃雅迟疑了一下,甘夫尔向她招招手,妃雅向他点头致敬,也跟了进去。英吉斯对着大熊的背影咬牙切齿了一会儿,这无脑儿对大熊的偏见越来越深,他抬起腿了也打算跟进去,甘夫尔伸手止住他:“英吉斯骑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英吉斯愣在那儿,嘴里说:“可是……我……”

甘夫尔也不再理他,转身进去,英吉斯低低咒骂了一声,恋恋不舍得看了殿内一眼,大祭祀很少接见中下层骑士和牧师,本以为能见到大祭祀一面,要是能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那还不得少奋斗十年啊。

大熊等人穿过一道由数十位高级骑士组成仪仗通道,每位骑士当大熊经过时都拔出佩剑低首行礼,桑娜拉了拉大熊低声笑道:“生命神殿赖定你了,蠢熊,接待规格很高啊。”大熊回爪拍开桑娜的小手,向身前的骑士一一点头回礼。顺着骑士们组成的通道,一直行到正厅,厅前站着一位高大粗壮的骑士,大熊在他身前站定,那位骑士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大熊,大熊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骑士有着一脸茂密的大胡子,穿着一身破旧的铠甲,上面布满了刀剑斩痕,身上散发出强者特有的气息,让人一见就知道这位是身经百战的猛士。大胡子骑士有一双锐利的眼晴,直视人时隐隐有光芒吞吐不定,脖子上挂着三颗巨大的牙齿,身前立着一把巨大的双手剑。

“你……斩杀了一只比蒙?”许久之后,大胡子问道。

大熊苦笑了一下:“运气而已……您是?”

大熊的问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大胡子骑士没有回答的意思,大熊只好侧头看向身后慢慢走来的甘夫尔,甘夫尔回了一个笑容,并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许久,大胡子才开口:“运气,有可能,你不够强!我,希里亚士,大师级战争领主,有空我们较量一下!”说完大胡子反手推开门,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大熊摸摸鼻子,苦笑了一下,这位骑士可真够迟钝的,说句话也要等半天,见大胡子让出了路,于是大熊也不答希里亚士,便当先走了进去。

穿过了一个门户又一个门户,大熊都快晕掉了,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要见的是生命阵营的最高领袖,不可能和见路边卖烤地瓜的大爷一样容易,多走点路多碰到些守卫也是很正常的。甘夫尔追到大熊一侧对大熊说:“希里亚士脑筋有点……那个,您别介意。”

大熊哈哈一笑:“怎么会呢,您太多心了。”

甘夫尔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是多心,彼斯堡的战报可是狠狠夸了阁下一通,很多人现在都想见见您,也包括我。”

大熊看了甘夫尔一眼,哈哈一笑:“您现在见到了,是不是很失望?”

甘夫尔拍拍大熊身上的甲胄,这是个很失礼的动作,不过甘夫尔做起来却显得非常合理,如同他是大熊数百年的好朋友一般:“能见到圣骑士的甲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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