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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使的十二个音阶

大熊揪起格里高,格里高半边脸上都是恐惧,重新能够照射到他的圣光,使他死者的半身又开始冒烟。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嘴上叫得凶狠,大熊还真没有杀过人。不要说人了,他连鸡都没杀过,现在突然要他杀掉一个人(也许可以算是半个),他比划了两下却下不去手,便把格里高举到伊莎贝尔面前,打算让伊莎贝尔动手。伊莎贝尔打量四周,打算找件武器给这坏蛋致命一击,却听桑娜笑了:“笨死了,把他举在那儿继续照下去不就完了。”

大熊一拍自己脑袋,忘了。他把格里高高高举起,好让白光可以照射到他的全身。艾丽扑过去紧紧抱住大熊的腿哀求,被大熊一脚就蹬了出去。

被白光照射的格里高大声惨叫:“不要杀我,啊……对、对了,杀了我你们就没办法回新世界了!”

对啊,还要回新世界呢!听到格里高这样叫唤,大熊倒有点迟疑了,他把格里高放低一点,转头问桑娜:“桑娜,你知道怎么回新世界吗?”桑娜沉思片刻,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现在都不知道这儿是不是本源世界呢……我们这么莫名其妙就来了,不太可能吧。就算是,我们使用回城卷轴差不多能回去吧?我对魔法领域也懂得不多,真说不好……或者可以找到逆向召唤门……”

虽然桑娜语气不怎么肯定,但大熊觉得说的挺有道理,便马上对格里高恶狠狠地说:“听到了没有,现在你可以去死了!”说完又把格里高举了起来。

格里高哀号着叫:“这是另一个空间,回城卷轴根本感应不到回城点的魔法标识,那东西没用的……逆向召唤门你们又不知道在哪里,又不会用……别杀我,我带你们回去……”

大熊想了想,把格里高扔在地上,嘴里说:“你最好别骗我……”说完他招手让伊莎贝尔、桑娜和艾丽过来,把大法师塔的回城卷轴交给伊莎贝尔让她使用试试。如果能回去,那在大法师塔里再掐死他也不迟。

传送法阵成功升了起来,白光四溢,无数魔法妖精齐声吟唱,只是法阵围着众人旋转了半天,结果众人还在原地不动,过了许久,魔法妖精们累了,纷纷散去,法阵也重新消散――回城失败。

大熊脸黑黑的,白白浪费了一本回城卷轴,他从桑娜那儿听说,这东西还是很值钱的。他心疼了片刻,满怀希望地问桑娜:“你知道本源世界的地图吧?”

桑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八百多年前的地图我怎么会知道?”

格里高躲在艾丽的阴影里,连声道是:“只有我知道,而且你们找到召唤门也不会使用……杀了我,你们就得永远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了,不,你们会活活饿死的,饶了我就可以回去,我还愿意付赎金,很多很多赎金,足够你们跟你们的精灵家园交待了……”

格里高在那儿反反复复强调,没了他回不去,他愿意付赎金之类的,直到大熊重重给了他一拳,他才闭上嘴……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高手,非常怕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高手也是人,可能也会怕死。

桑娜拉了拉伊莎贝尔的衣服,她担心会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饿死,而伊莎贝尔小脸上阴晴不定,大熊也在那儿摸着下巴拿不定主意。

许久,伊莎贝尔下定了决心:“这个坏蛋杀害了家园里许多精灵,就算和他同归于尽我也要报仇……”接着她满怀歉意地望着大熊和桑娜,“……只是连累了你们,真是对不起!”

桑娜哭丧着小脸对伊莎贝尔说:“姐姐……我不是怕死,但是饿死我接受不了啊。”

大熊也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伊莎,用我们三条命换他一条,不,半条命是不是有点亏?不过无论你做哪个决定我都支持你!”他也不想死,但他的命是伊莎贝尔救的,如果伊莎贝尔在这儿要他还,他也无法拒绝。

伊莎贝尔沉默许久,两只小手紧紧绞在一起,瞧得出她内心斗争非常激烈。又是过了许久,她才在大熊和桑娜期盼的眼光中长长叹了口气:“说不定我们能自己找到回去的办……”只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便改了口:“他至少得回家园去接受审判,由长老们决定他的生死。”

他们交谈时也没有背着格里高,格里高躲在阴影里也是紧张地等待自己的宣判,现在看到那个小精灵终于退让了,他欣喜若狂:“我愿意,我愿意!”至少他现在不用死了……

看到他这么高兴,而伊莎贝尔那么难过,大熊心头怒火中烧,飞起一脚就把格里高踢了个跟头,又追上去补了一脚,第三脚没来得及踢,艾丽就扑到了格里高身上,又开始哀求,大熊不好意思打女人,心中烦燥无比。

没好气的大熊无处发泄,顺脚把地上原本属于格里高的法杖一脚踢飞,半截法杖远远飞入黑暗之中,接着“咣当”、“哗啦”、“咔吧”声音响成一片。五人吓了一跳,但除了大熊有夜视能力,其它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大熊只是隐约看到踢飞的法杖好像打倒了一个雕像。

桑娜大着胆子跑过去看了一眼,“啊”的一声尖叫。大熊拖着格里高、伊莎贝尔牵着艾丽急忙赶过去,只见一具摔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大熊用脚翻动尸体,格里高借着远处的微光勉强瞧了瞧:“应该是神殿的高级骑士。”

大熊连忙双手合什,十分不好意思,人家都死了八百多年了还站着,结果被自己一脚害得摔了个稀烂,罪过,罪过。

尸体已经枯黄干扁,可能是因为死在神殿的原因,并没有腐烂,原本穿在身上的精美铠甲依旧散发着淡淡白光,一把双手大剑斜插在地上,久历岁月依然锋利。大熊的武器刚好没了,他顺手拔出大剑,往四周瞧了瞧,发现这大殿除了最上端是祭坛和生命女神雕像外,一侧各有一个侧门,门口都有一个侍立的骑士,最下端是一个非常大的正门外加两个小门,门口侍立着四个骑士。虽然没过去细瞧,而那些骑士也站得笔直,但大熊相信,骑士们都已经死了。

大熊用双手剑拍了一下格里高,示意他推门走出去,格里高用肩头顶开侧门,门外是一道长廊。长廊里黑乎乎的,好像随时会从某个角落里跳出吃人的猛兽,格里高对大熊说:“墙上有灯!”

大熊连着检查了好几个才找到一个有油的,灯是风灯,大熊拧了几下把灯点着,发现长廊里躺着几具尸体,有穿着铠甲的也有只余白骨的,大熊一边小心前行免得踩到尸体一边问格里高:“为什么这些人当时不跑?”

格里高摇摇头,说:“这些应该是神殿的护殿骑士和狂信者,他们宁可死也不会离开需要守卫的地方。”

一路上尸体不断,看得格里高唏嘘不已,这里面也许就有他儿时的同伴,现在都一个个化为白骨了。大熊觉得格里高没有想像中的阴沉可怕,便问他,格里高刚刚死里逃生,不敢惹他,小声解释:“其实我年纪也不大,在地下时间我大多都在沉睡,算起来应该在二十几岁吧……我一辈子都很凄惨,请您多多关照我,感激不尽。”

大熊偷偷“呸”了一声,不过倒没有表示出来,还拍了拍格里高的肩膀以示安慰,现在用人之际,这人还多少有点用。他接着问:“从这侧门能出去吗?出去了我们怎么回去?”

格里高回答:“这是通往神殿内堂的路,要离开神殿当然要走正门。”

大熊重重打了格里高头一下:“路不对不早说?!”

格里高被打得脖子一缩,大叫:“是你让我走这条路的,我现在是你的俘虏,当然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大熊回头看了看后边三个女孩子,打了个哈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嘴上不服输:“即然来了,也不急着回去,那自然先参观一下,快带路!”艾丽在后面可怜巴巴地说:“熊武士先生,您能不能不要再打格里高先生了,他现在很虚弱,求求您了。”

大熊连声说好,觉得这艾丽对格里高有点过份关心,两个人之间八成有点不清不白。想到这儿,他恶毒地看了一眼格里高的下体:地球上如果有人割了一个****,那就是太监了,现在这格里高左边死右边活,那可不是有一个死****一个活****,这不是现成的太监嘛?

想到这儿,大熊嘿嘿直乐,小小缓解了一下他烦燥的心情,弄得格里高和艾丽心惊胆颤,觉得这巨熊八成神经方面有毛病。

内堂是神殿里高级人员休息的地方,虽然房子众多,但修的都很朴素,格里高带着一行人进去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就连死尸也几乎没有,想来当危险来临时,所有人都跑到神殿周围去保护了,这儿自然没人了。

有点讪讪然的大熊押着格里高往回走,这次他决定了,直接从大门出去,然后一路赶去逆向召唤门。往回走到住宅和神殿交界的地方,大熊突然发现格里高漏了一个门没介绍,本来来时众人顺着另一边走没介绍也就罢了,现在回去就从门前经过,不介绍肯定有问题。他一把拉住格里高,问他:“这门里通向哪里的?”格里高看了一眼,说:“这是通向侍女们休息的地方。”

大熊问了格里高后一直仔细盯着格里高的脸看,虽然格里高毫不迟疑地回答,但瞳孔明显缩小、鼻孔也微微放大。大熊顿时大怒,用双手剑重重在格里高生者的右腿上拍了一下:“敢说谎?!”

大熊虽然是个普通人,但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什么小说电影没少看,基本测谎术还是清楚的。大熊把格里高推dao在地,对桑娜说:“你看着他,我进去看看。”桑娜痛快地答应一声,拔出路上捡来的长剑,直接顶到格里高的咽喉上。

大熊推开门进去,唯独这门被漏过想来肯定很特别,所以大熊一定是要进去瞧瞧的。门推开后是一条窄窄的长过道,过道上或站或歪有十几个身披铠甲的骑士尸体,大熊这次小心接近,没有再弄坏尸体,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尸体上的铠甲和在神殿内守护的几个骑士一样。

过道直直的,两侧也没有门,一直走到头,即没有格里高所说的侍女房间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是个死胡同。大熊挠挠头,现在猪也知道这过道肯定有问题,但问题在哪里是个问题。

他掉头往回看,发现在过道中间的地方,死的四个骑士站姿保持的最好,而歪倒那些,都是在那四个骑士两侧。大熊走到四个骑士那儿,开始打量那面墙,没什么特别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机关,只好悻悻然地出去把格里高拖了进来。

大熊指着墙对格里高说:“我知道这儿肯定有问题,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嘿嘿……”桑娜上去用剑柄敲了敲墙,发出的声音很沉闷,桑娜好奇地问:“这墙是实心的,能有什么问题?”大熊拍拍格里高的脸说:“那就得问我们的死灵法师了。”

可怜的半死者格里高好歹也是宗师级的高手,结果虎落平阳被“熊”欺,很无奈地开口:“我只知道这儿是神殿很重要的一个地方,别的真不知道。”生怕大熊不相信,接着快声解释:“我在神殿时还太小,地位很低,真的不知道这儿的情况。”

大熊黑着脸说:“那你就故意隐瞒,以后好找机会再跑回来查清楚?”格里高嘿嘿笑了几声,没再回答。

桑娜突然指着墙上说:“那儿的花纹是什么?”大熊连忙四处找:“哪儿有花纹?”桑娜掂起脚,还是够不太着(她身高一米),她伸着手指指着她头上半米多高的地方说:“那儿啊,有花纹。”

大熊则是两米多高,低头找了半天,才发现在正常人眼晴位置有一行几乎只有平视才能发现的浅淡花纹。他看了几眼看不懂,就把桑娜提起来,桑娜趴在上面看了半天,抬头说:“是句暗语,要对上后半句才能进去。”

大熊看向格里高,格里高连忙摇头,大熊只好怀着希望问桑娜:“你猜猜后半句?”

桑娜白了他一眼:“谁知道答错了什么结果,万一答错了周围乱箭齐发或是狂雷猛轰,我死了你负责啊?!”

大熊挠挠头说:“这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这么放过太可惜了。”

桑娜也惋惜地说:“是啊……”

伊莎贝尔突然说:“前半句是什么呢?”

桑娜愣了一下,回答她:“翻译一下,大概意思是天堂里的十二音阶。”

“天堂里的十二音阶,你知道是哪十二音阶吧?桑娜学者大师?”大熊用充满希望的眼光望着桑娜,希望这个懂七种语言,从小读书比吃饭还多的小姑娘能创造奇迹。

桑娜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大熊:“我要早知道不早就填了,还用在这儿问来问去,你真是头蠢熊!”

大熊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正气恼,又被桑娜骂蠢熊,马上就要反唇相讥,却突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艾丽小嘴轻张,一首甜美的曲子像泉水一样从她嘴里流出,足足有十多分钟,艾丽竟然不用换气,一歇没歇地唱完。

大熊、伊莎贝尔和桑娜都惊呆了,“当”的一声,桑娜手中的剑都脱手掉到了地上。艾丽一唱完,桑娜和伊莎贝尔一起鼓掌,太完美了。大熊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艾丽如果把学唱歌的精力放在学魔法上,这会儿肯定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了,就算不学魔法,凭能有这么长一口气,去潜泳也很有前途。

“你唱的什么,太好听了?”桑娜一脸小崇拜地问。

艾丽腼腆地一笑:“天堂的十二音阶啊,这是一首赞美诗,我竞争唱诗班首席时足足花了两年多才能唱出来呢。”

天堂的十二个音阶?

大熊、桑娜、伊莎贝尔和格里高一起向墙上望去,只见墙已经不见了,露出一条短短的过道,尽头是一扇半掩着的门。

大熊紧紧握住艾丽被绑的双手,连声说:“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艾丽脸红红的,半天才说:“熊武士先生,你能不再欺负格里高先生了吗?”

大熊心情大好,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放心,没问题!”说完他提起格里高当先向里面走去。

推开门,大熊一瞬间就被晃花了眼。一间上百平的大房子里满是宝物,灿烂夺目的颜色四处流转,大熊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被石化了。

“喂,让我也看看!”桑娜在后面敲打大熊的屁股,但大熊两个眼珠子恨不得飞出去,哪里还有空理她?小姑娘砸了几下不见反应,便硬从大熊身边挤了进去,只看了一眼,她也“啊”的一声,呆住了。

伊莎贝尔也拉着艾丽挤了进去,不过这两个女孩可比大熊和桑娜强多了,伊莎贝尔只是眨了眨眼,便开始四处打量,而艾丽则关切地望着格里高。

“全……全搬走!”伊莎贝尔连敲了大熊四五下,大熊才从嗓子眼里挤也这几个词。刚刚清醒的桑娜鄙视:“没见过钱啊,蠢熊!”

大熊根本没理她,是见过钱,但没见过这么多啊!

“快来瞧瞧这是什么?”伊莎贝尔对财富并不在意,所以反而是她先走进去四处查看。

大熊提着格里高,桑娜挽着艾丽(刚刚艾丽一首歌已经征服了桑娜和伊莎贝尔,两女对艾丽态度大变)一起凑过去,只见在这一百平房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黄金水池,里面有半池子液体,金光荡漾,散发着一股乳香味,而且还有柔和的白光冒出,如同祭坛上少女雕像一般。

大熊摇了摇格里高,示意他这个“导游”解说,格里高黑着脸说:“这是生命之水。”

桑娜惊呼一声:“生命之水,唉呀,有这么多!?”

伊莎贝尔好奇地问:“生命之水是什么?”

桑娜眉飞色舞地解释:“无论你受了什么样的伤,只要喝下足够的生命之水就可以完全治愈,而且,对死灵生物来说,生命之水就是剧毒,多了甚至可以直接杀死它。而且我在一本杂记上还看到一个传说,喝下足够的生命之水可以使生命魔法进阶的!”

大熊马上把大半个身子趴到池子上:“这么厉害?”说完他看了看手里的格里高,考虑是不是用生命之水浇他试一下,反正一点点看样子也要不了他的命,不过想到自己刚答应了艾丽不再欺负这“半死的人”,人不能无耻到刚说完就不算的地步,于是便罢了。

“吧嗒”,一滴生命之水凭空出现滴在大熊头上,瞬间便钻入大熊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熊愣愣地看向空空如野的天花板,不明白这滴水从哪里滴出来的。格里高一边向后缩身子,一边说:“这儿是天赐神泉,生命之水非常久会滴落一滴,所以才在这儿建了生命神殿。”

大熊明白了,嘿嘿笑着,心中打算如何把这生命之水打包带走,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带走,自己以后就改名叫巨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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