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只见大爷坐在炕上,听着他说着当天发生的一切一切,大爷只是在他说完时说着“你们年轻真好。”
问题来了,你们年轻真好。亲爱的要走了,你们年轻真好。抱怨后有饭吃,你们年轻真好。理想还没有戒掉,你们年轻真好。还能虚伪,你们年轻真好。他们说你们错了,你们要说年轻真好。
孩子在童年时无需思考为什么是活着,但是他会思考它为什么在世界上。生命在青春时无需要思考为什么在世界上,但要思考为什么活着。
可可没有再过来了,琴也在几天后卖了。谁都不会是它的主人,除了可可。
阿正一直在他的寝室里看着窗外的天很少出声。
大发不再吃泡面了。
他只是练着贝斯。
四天没有排练的日子谁都没有感觉缺少什么,而是得到了什么,思考。
当我们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当我们同在一起,齐快乐无比,你对着我笑嘻嘻,我对着笑哈哈,当我们同在一起齐快乐无比。
就在可可离开的这几天里,他,只是他,他的脑海里只有这样的一首儿歌在脑海里浮出。个性一直在这个时代让每一个脆弱的孩子学不会对彼此笑嘻嘻,我们是否应该在一起,他很怕想到的是世界上爱他的伤害他的人都突然离开了。
他曾这样问过一个朋友“假如,突然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时你会怎么样?那些人又是谁。”他那个朋友说了一句“我有想,很怕,如果我家那条狗有一天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朋友家那条狗,他以前看到过,是一条和人吃一样的食物的狗。
其实你最爱的是一条狗,但是狗的生命是比人要短暂的,它一定会离开你;你的父母的生命,它也是短暂的,它也会离开你。你的朋友,也许某一天你们会先后的离开彼此,当你们再聚时。就像你在世时的仇人,他会给你送来你喜欢的向日葵。
他拿着自己写的一首歌给阿正,歌词是这样的: 你来听,我的故乡,十年前有水,轻轻的流,如今,没人听,没人听他说话了,如今没人听,没人听,没人疼。歌名叫《故乡流水谁来疼》
有根树才能生长。
一把木琴插在土地上,等待过往的年轻人把它连根拔起,然后歌唱。这是我们的歌谣,里面有你,有我,有他。你懂的,你懂的。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开始,这歌其实对他们几个来说不再是什么难歌,也不会像往常一样为了一个鼓的加花而重复着十遍二十遍的停留,就在他们离开排练室时一个电话打来了,是他家那边的区号。当他打回去时是一群孩子的声音,还有马路的噪音声,他确定那是公用电话了,而打电话的人已经离开了电话亭。那天晚上他紧紧的握着手机,直到入睡,凌晨的三点多,那电话来了,“刚从你爸妈那里知道你的电话,或许去你家要电话会有点不合适,因为我杀过人。”“阿渣,你还好吗,几时出来的?”他其实在第一个电话打来时便预感到他,“我是昨晚出来的,我爸最后还是给我找了律师,花的费用是我死去的奶奶给我留下来的,法院判我属于正当防卫。”“对不起,那时我没有陪你们一起。”他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现在有什么打算吗?”“没有。”“想离开吗?”“可以。”“过来吧,明天到火车站买到长春的票。”“你在那里做什么?”“做我们要做的事。记得把设备背来就是了。”说完他们挂电话了。他继续睡了,但是他在脑海里一直想着最糟糕的事,比如阿渣突然说他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