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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流光回溯

苏赞带着苏江只好留在了天宁寺。闲来无事,苏赞便带着苏江颂出去走走。毕竟是当过多年朝廷大将,名声显赫,一来二去平定州的州官杜如恒就获悉了苏赞大元帅来天宁寺的消息。

这州官杜如恒的父亲曾经做过并州巡抚,也是因为和榆次的知府左大晨政见不同,而被左大晨告了御状,这才贬官回到平定,父亲病逝后,杜如恒考取了状元,外放回到家乡做了州官。

后来杜如恒才了解到,当年父亲杜德金就是因为发现了左大晨中饱私囊贪污了治理水患的库银意欲揭发,而被左大晨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皇帝因为不知道实情,被冯威武的谎言骗过,这才贬官的。而当年父亲很钦佩苏赞大元帅的为人,只可惜冯威武得势后,苏赞大元帅就主动罢官隐居山林了。

突然得到苏赞大元帅竟然来到了平定州城天宁寺的消息,杜如恒抑制不住,在那个初夏的清晨情不自禁地微服私访来到了天宁寺。

到了天宁寺,正好苏赞父子出去到平定州城的苇泽关游览。杜如恒只好轻车简从赶到了苇泽关。

苇泽关,也叫娘子关,为中国万里长城著名关隘,有万里长城第九关之称,位于平定州城东北的绵山山麓。因唐平阳公主曾率兵驻守于此,平阳公主的部队当时人称“娘子军”,故得今名。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古城堡依山傍水,居高临下,建有关门两座。东门为一般砖券城门,额题“直隶娘子关”,上有平台城堡,似为检阅兵士和瞭望敌情之用。天然屏障。另有承天寨、老君洞、妒女祠、烽火台、点将台、洗脸盆、避暑楼等十多处景点,传说为当年平阳公主驻防时所建。

苇泽关还以山明水秀的宜人景色闻名遐迩,“娘子关瀑布”悬流百尺,顺悬崖峭壁而下,形成了一幅绚丽的“水帘瀑布”,如喷珠散玉直泻谷底。瀑布旁又有水帘洞、趵突泉等景点,景色极为优美。这里家家流水,处处涌泉,组成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天然画卷。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纷至沓来,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苏赞在宿将楼眺望良久,不免想起一个联句“雄关百二谁为最,要路三千此并名。”

素精诗文的苏江也脱口吟诵道,“楼头古戍楼边寨,城外青山城下河。”

杜如恒此时也赶到了宿将楼,拍掌夸赞道,想不到大元帅父子不仅武功盖世,而且才华横溢,连这些描绘古关名隘独特风貌和秀丽天成优美景物的诗句也烂熟于心,真的是我平定州城的幸事!

父子吟诗被杜如恒打断后,苏赞抬头问道,敢问大人是何许人,我们不认识,莫非是认错了人?

杜如恒解释道,没有认错,你不就是名满大宋的苏大元帅,这位是你的公子,我要找的就是你们父子!

苏江也莫名其妙地问,可是我们不认识你,先生你误会了!

杜如恒上前向苏赞施礼道,我就是原并州巡抚杜德金的儿子杜如恒,当年父亲也不是受到榆次知府左大晨的陷害,也不会贬官平定的。

苏江正要劝止杜如恒不要再解释,看到父亲摆手就停下来听对方继续说,就是因为发现了左大晨中饱私囊贪污了治理水患的库银意欲揭发,而被左大晨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皇帝因为不知道实情,被冯威武的谎言骗过,这才贬官的。

苏赞听后,上前拉住杜如恒的衣袖说,原来令尊就是杜德金巡抚,我们有过几次交道,知道他清正廉洁的官声,可是没有想到也被冯威武佞臣小人陷害到了平定,真的是明珠蒙尘!

杜如恒直言不讳地说,当今我大宋奸臣当道欺上瞒下操纵皇帝国力衰微,对外奴颜媚骨俯首称臣,对内屠刀相向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民不聊生,冤案频发,沉冤难以昭雪!

苏赞听后也感慨系之,如果我有一日能够回到朝堂行走,一定会把你父亲的冤案平反昭雪!

杜如恒感激地叩谢道,现在我就代表我父亲谢谢大元帅的体恤,有你这样的话,他若有知也可以在地下安息了。

一路上苏赞就将朝廷冯威武独揽大权为虎作伥自己不甘心同流合污草菅人命的经过,向杜如恒和盘托出,杜如恒也不无感慨地说,我们地方官也略知一二,都明白苏大元帅和周福海将军是大宋中流砥柱,这可惜乌云蔽日朝纲紊乱,这才有了君子蒙难小人得志的局面。

苏赞摇摇头仰天长叹,想要扭转乾坤拨云见日又岂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必须忠臣良将同仇敌忾众志成城方可化腐朽为神奇力挽狂澜!

杜如恒诚心地问,大元帅有什么难事,只要鄙人能够帮忙,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赞只好将带着华山掌门水月大师的密函来见天宁寺妙乐法师的经过一一介绍,杜如恒听后轻松地回答,也许下官可以为大元帅效劳!那年天宁寺遭遇天下武林围攻,是我不忍佛门清静之地遭受生灵涂炭,这才下令州衙兵丁击退天下武林的讨伐大军,虽然保住了天宁寺双塔,僧众却死伤折半,无奈战事平息后,只好将僧众的舍利子安放到西塔地宫。为了弘扬佛法,我每年在州城库银中拨付修缮寺院的修缮费,妙乐法师甚为感动,我想只要我向她求情,妙乐法师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果然杜如恒向妙乐法师求情后,不几日,妙乐法师答应了让苏江跟着自己学习流光回溯剑术,但是当着杜如恒的面,妙乐法师向苏颂约法三章,第一不许苏赞父子向江湖上公开她教授苏颂神奇剑法的事情;第二不能再去峨眉山向刘安顺掌门学习梨花雨剑术;第三学成此剑法后,不能在武林江湖称霸。除非是为了保全身家性命或者为了国家兴衰的大局,否则决不能轻易出手,如果违反上述三条,一旦让她知晓,她必将先处决孽障弟子。

苏江明白必须答应妙乐法师的约法三章,才可能有机会跟着妙乐法师学习流光回溯剑术,可是他已经在峨眉派刘掌门手下学得梨花雨剑术,如果现在如实交代,妙乐法师一定会雷霆大怒,将他赶出山门,可以隐瞒真情先骗过妙乐法师,又违反了自己的为人准则,面对两难选择真的骑虎难下。他面有难色地看看父亲苏赞,想让父亲替他拿拿主意,哪知道父亲却故意忽视他的表情,意思不言自明,那就是让他先保持沉默,答应了妙乐法师再做计议。苏江只好勉为其难地先答应下来。

苏江的表情没有被妙乐法师识穿,可是被杜如恒看破了,只不过为了苏赞大元帅父子的拯救大宋的宏图大略不便揭穿罢了。

苏江跟着妙乐法师在冠山上一练就是三个春秋冬夏,直到有一天完全掌握得炉火纯青后,苏江才拜别妙乐法师离开平定州城。

作别之时,妙乐法师千叮咛万嘱咐提醒当初学武时的约法三章,苏江虽然内心很是复杂矛盾,嘴上却勉强答应着谨遵教诲的话。苏赞也和三年来朝夕相处的杜如恒州官依依惜别。苏赞父子的马蹄哒哒地走远,仍然能够看到妙乐法师手捧拂尘在天宁寺前的露台上长久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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