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灵光一直在闪烁,旋风之旋转也从未有过停息,便见小山丘之上,小木屋之前,倾风与林循两人不断交锋着。
不,仔细去看,不知何时,那一直缠绕在林循双拳之上的赤红之火已经熄灭,并且,再也没有亮起,而充斥在两人之间的,唯有那不断旋转着的青绿色之光。
自倾风用出秘技‘风之影’后,便牢牢掌握着场间的主动权,本是势均力敌的双方,现在竟演变成只有林循一人在独自挨打。
林循无法捕捉到倾风运行的轨迹,也就无从去阻挡,更无从去反击,他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然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自有他的倔强,哪怕那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脚踢得再疼,他也没有半分求饶,哪怕那落在他身上的每一脚踢得他双腿发软,几欲倒下,他仍是咬紧牙关,死死站在地上,不肯倒下。
看着已经满身是伤,嘴角有血迹斑斑,眼帘低垂仿佛就欲就此闭合的林循,倾风没有再次出言劝阻,哪怕倾风仍旧不能理解林循的这份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尊重林循,那么自然也该尊重林循的坚持,所以,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拼尽全力,为这场战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已!
可是,哪怕倾风已经拼尽了全力,哪怕倾风每一脚都没有丝毫留情,哪怕倾风每一脚落到林循身上,使得林循身上的伤更多,嘴角所挂着的血迹又多了一块,眼帘下垂的更加厉害,哪怕林循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可是,林循终究还是没有倒下。
所谓‘风之影’,便是倾风将自己体内所有的风之灵力全都汇聚到其双腿之上,使其在一瞬之间,拥有风的速度,还有力量。
然而,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对灵力的消耗也必定是极大的,如果林循真的能像现在这般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将倾风体内的灵力活活耗空。
但是,倾风绝不相信,林循能在他的进攻下坚持到最后,而且,就算林循幸之又幸地坚持到了最后,到时,奄奄一息的林循,又怎会是他倾风的对手。
所以,倾风一直全力向林循攻过去,只要倾风体内还有一丝灵力,他就绝不会给林循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取得这场战斗胜利的一定是我!”倾风这样对自己说着。
青绿色的灵光依旧在闪烁,那两道旋转着的旋风裹着倾风的双腿,带着他倾力奔跑着,于小山丘上,林循所能看到的只是阵阵凭空而生的风浪,而当这股风浪迎面向他吹来之时,正是倾风那一道风腿来临之际。
‘噗’!闪烁着青绿色灵光的旋风之腿再次砸在林循身上,这回砸得似乎格外地用力,也似乎格外地疼,因为,林循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并且身子晃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仿佛下一刻就会真正倒下。
但是倾风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是那一直随意耷拉着的眉毛陡然皱了起来,因为,林循终究是没有倒下,而更令倾风感到不安的是,他踢在林循身上的那条腿,被林循的手抓住了。
倾风用力地想要将腿收回,真的是很用力地在做着这件事,但那个明明满身是伤,奄奄一息,明明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年此时却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抱住倾风的那条腿,就像先前默默承受着倾风的每一脚一样,不肯妥协半分。
“咳咳,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的灵力不够了呢!”林循一边咳着,一边说到。
不仅仅是倾风,林循也明白倾风能用出这样的秘技,必定对体内的灵力消耗是巨大的,既然他现在根本无法捕捉到倾风运动的轨迹,那么,他所能做到的,不过是默默承受着倾风的每一次攻击。
一直承受着,一直承受,只有自己不倒下,那么下一脚就有可能是对方力竭的时候。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如果林循真的就此倒下了,那么,他输的或许不仅仅是这场战斗,还会结束他和他重要伙伴们的旅程。
好在,无论过程多么难熬痛苦,林循终究是坚持过来了,当倾风再次一脚踢了过来时,林循能清楚感受到风之灵力的变弱。
所以,当倾风一脚落下,林循再次忍受了这份痛苦之后,毫不犹豫地,死死地抓住那只脚,为的,当然是不让倾风再次在他的眼前消失。
倾风听了林循的话后,想明白了这一切,然后,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起来。
青绿色的灵光再次亮起,然而,这次的光芒之下,却夹杂着几丝慌张,那是倾风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全都汇聚在那条被林循抓住的那条腿上,本就一直在旋转着的旋风此时竟然旋转地更快,竟直接在林循的那只手上刮出道道伤口。
鲜艳的血液随着伤口流出,倾风的腿却仍未能从林循的手中挣脱出来,因为,从伤口中流出来的不仅仅只有鲜血,还有那令人迷醉的赤红色灵光,那是火之灵光。
赤红色灵光交织缠绕,那早已熄灭的烈火此时于林循手上再次燃烧,任他青绿色的旋风刮得再凶再狠,此时却不能吹灭那份燃烧着的火焰分毫。
“呵呵,你出风头出了这么久,现在该我了!”林循一边牢牢地抓着倾风那条腿,一边咧着嘴说到。
林循紧了紧那只此时空闲着的拳头,‘嘭’地一声,一团赤红之火便凭空而生,且持续有赤红灵力注入,使其愈燃愈烈。
赤红的火焰于今晚从未燃烧地如此热烈,也从未显得这般耀眼,林循拼尽全力地将这一拳砸向倾风,并大喊着:“火拳!”
燃烧着的烈焰之拳终是落下,哪怕倾风拼尽全力想要阻挡,竟是在这注满着林循意志的一拳下,毫无抵抗之力。
青绿色的灵光终是从倾风双腿之上褪去,少年受了林循一拳,狠狠地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少年趴在地上,手指动了动,似乎还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最后,终究还是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好意思啦!这场战斗,是我赢了!”
有风吹过,拂过花草,也拂过场间的两个少年身上,林循身心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愉悦,哪怕满身都是伤痕和血迹,仍是挺直了腰板,自以为很帅气地对趴在地上的倾风,如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