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观察孔窥视着郑虎的当然就是李恪。李恪离开王府后就来到了天乐坊,他让潘静儿专门从天乐坊的地下密室之中挑出了一件最大的,在最短的时间内装饰好,并设置好了机关和观察孔,以此来作为看押郑虎的所在。
李恪看着郑虎地身形长相自言自语道:“还真有颇多相似之处,可他太年轻了。”
旁边的潘静儿听了之后,不以为意地说道:“怕什么,到时候给他修饰一番不就可以了吗?”
“也倒是。而且这个人在气质仪态上也和窦王有几分神似,这可不是能在几天之内培养出来的啊。”说着,李恪回头叮嘱潘静儿:“这几天就把他关在这里,除了放他之外,不论他提什么要求,姐姐都要尽量满足。等需要他的时候我自会通知姐姐。”说完,李恪转身朝外走去。
“属下明白。”潘静儿飘然一礼表示得令,准备送李恪出天乐坊,就在李恪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儿,于是他转头问道:“姐姐,我让你给轩内传的命令传到了吗?”
“今天一早接到你的命令我就传令过去了”,潘静儿扶着李恪,不无担心地低声说道:“可是,殿下,如此兴师动众的行动,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没办法,我也不想过早曝露咱们的实力啊……”李恪叹息了一声,不无怨怒地说道:“可是谁叫皇上要做的那么绝呢?他既然要斩草除根,那我也就只能拼命保全了。”说完,李恪用愤恨的目光朝着太极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自语道:“但愿他们别出什么纰漏……”
此时的柳秘轩中,清虚刚刚收到了李恪让潘静儿替他发出的那道命令。看完那道命令之后,清虚把乌托叫了出来,试探着问道:“以轩中现在的人手,劫法场救人的话,能有多大的把握?”
“这……”乌托有些犹豫,这并非是他不了解轩中的情况,恰恰相反,虽然他来的晚,但对轩内个人的能力他是相当了解的,这就是经验的作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乌托终于开口了:“要看总管准备救几个人了。三个以内的话,以轩中密探的实力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七人以内的话,肯定会有累赘掉队的;若是再多,那就只能是找死了。”
清虚的眉头一下紧皱起来,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咱们柳秘轩的密探就这么差吗?”
“不,咱们柳秘轩的密探们不论武艺、轻功,还是潜伏、刺探都是一流的高手,论素质都不在属下之下,可是……”乌托加重语气说道:“总管别忘了,他们是密探,不是江湖豪杰,他们的技艺是为刺探、暗杀所练就的,可不是为了突袭城关,在众目睽睽之下劫夺死囚而练就的啊!”
“这倒也是,可是……”清虚一看多说无益,干脆把李恪的命令递给了乌托,同时说道:“你自己看看吧,回去寻思寻思,看看殿下这个命令能不能执行,若是执行的话看看怎么执行,弄个计划出来,咱们也好行事。”
“是。”乌托一边答应着,一边接过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竭力营救窦建德之家人,万分火急。
李恪本来没想要发这道命令的,但是他没想到李渊不但要杀窦建德,还要夷灭三族,这就逼迫着他必须冒险出手一次了。因为如果只救下窦建德,而保不住他的家人的话,那么窦建德和李唐皇室就由普通的胜者败者的关系,一下子转化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关系,那么李恪想要再利用窦建德的话就非常困难了。
乌托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决定先摸清窦建德家人现在的情况再说,摸不清情况的话,什么计划都无从谈起。这下柳秘轩中的小道童们立刻恢复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一队队黑衣蒙面的密探从柳秘轩中鱼贯而出,直奔窦建德的旧都洺州而去。
河北那边的窦建德家属相对于长安的窦建德来说毕竟还是次要一点儿,所以李恪只是下令轩内密探尽量营救,却并没有下什么死命令,也没有制定什么详细的计划让他们参照。毕竟只有窦建德活了,他的家人的死活才能有价值,所以现在的李恪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救出窦建德。
李恪从天乐坊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来溯的承义府。和来溯在府中汇合之后,来溯把今夜行动的概况向李恪讲述了一遍,接着他又问李恪:“这个郑虎怎么样,能当窦建德的替身吗?”
李恪满意地说道:“外形和气质都很近似,只是年龄小了点,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少做化妆就可以了,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一听这话,来溯也来了劲头,兴奋地说道:“那咱们还不行动吗?赶紧把窦建德换出来,省得夜长梦多啊!”
“溯哥,你也太着急了,”李恪安抚了一下来溯兴奋地心情,沉稳地说道:“现今之势,早把郑虎换进去反倒会坏事,你能担保这几天就没人回去见窦建德了?”
“他一个贼酋,谁会去见他呀,那不是有病吗?”来溯有些不服地撅了撅嘴。
“当然有”李恪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的父王——秦王殿下他必定要去见窦建德,而且他还要和窦建德喝一场痛痛快快的诀别酒,这才叫英雄之气,这才是真正的英雄相惜!”
“秦王确实天下英物,”来溯赞同地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以秦王的个性,估计肯定会如殿下所说,将会去给窦建德送行。”说完,来溯又疑惑的问道:“难道殿下要等秦王去后再用那偷梁换柱之计?那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啊?”
“我说我要等父王去后再施计吗?”李恪诡异地一笑,低声说道:“难道咱们就不能和父王一块儿去吗?”
“啊!”李恪的话一出口,就把来溯吓了一跳,他赶紧凑近李恪认真的问道:“我的殿下,你不是说笑吧?你难道要在你父王,这位大唐第一统帅的眼前偷梁换柱不成?”
李恪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