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世民挥刀的瞬间,长孙顺德已经被吓得面如人色,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唰——”的一声之后,没有血溅当场、人头落地,而是一团乌糟糟的头发落到了地上——长孙顺德的发髻被削了下来。
李世民鄙夷地看着已经吓瘫了的长孙顺德,冷冷地说道:“你治军不严,致使属下肆意妄为,如今又厚颜为他们求情,还有什么资格做我大唐的将领?孤王念你多年征战,有些功勋,今日就暂且留你在军中听用,以削发之刑顶了你的斩首之罪,滚吧!”
“多谢秦王不杀之恩……”长孙顺德就此连滚带爬地出宫而去。
看着长孙顺德像野狗一样狼狈而逃,李恪颇感欣慰,因为今晚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起身告辞,因为他心里还惦记这另外一件未了之事。
房间里就此只剩下了李世民和窦建德两个人。
窦建德欣慰地给李世民斟上酒,调侃道:“今晚可算是酒酣畅快、精彩纷呈啊。你先用裴矩赢了俺一阵,俺又看了你一番笑话,这可算是打平了,哈哈——”
“哎——”李世民收刀坐定之后长叹一声道:“让夏王见笑了,只怪我对这些亲戚管束不严,让你见笑了。”
此时已经是夤夜,李世民看着盘中的残羹,想到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夏王,看你现在如此畅快,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么?”
窦建德一脸的释然:“俺老窦女人玩了,胜仗打了,皇帝也做了,还有啥遗憾的?听天由命吧。”
窦建德豁达的性格反倒让李世民有了几分愧疚,他颓然说道:“我已据表上奏父皇,请求他能免你一死,可是希望不大啊。去年出征之时,他就曾经说你是暴民反贼出身,不可留存……真到了那个时候,还请夏王不要怪我。”
“啥怪不怪的,从俺揭竿造反那时候起,俺这脑袋就成了寄存之物了,谁有本事谁就拿走呗”说到这里,窦建德一扫满脸的豪爽喜悦之色,站起来神色肃然地说道:“秦王,我看你是胸怀天下之人,将来必定有君临天下的一天,到时候还望你能以黔首小民为念,让世间别再出俺这样的暴民乱贼了!”说罢,窦建德行礼告辞。
李世民有些不舍地把窦建德送到了门口,躬身行礼道:“今日一聚,方知天下英雄为何。只可惜这一别恐是永诀了……”李世民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此时已经重新戴上枷锁的窦建德也是颇为感伤地说道:“秦王天下英物,也让俺开了眼界了”,说着窦建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有点儿兴奋地说道:“刚才那位小王爷不简单啊,日后必成天下大器,秦王可要好好培育啊!哈哈——”伴随着爽朗的笑声,窦建德在侍卫的看押下朝着宫外走去,只剩下满脸遗憾的李世民。
望着窦建德魁伟的背影,李世民满脸遗憾地自语道:“世间又少了一个英雄。还有李恪,他若成了大器,那于我大唐是福还是祸呢?”
当窦建德起身告辞的时候,李恪已经疾驰到了洛阳城的西门口,而之前被李世民骂走的长孙顺德此时才刚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
长孙顺德悻悻地进了自己的大帐,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塌上那个被捆成粽子的那个女子。女子的手臂被反绑在背后,嘴巴也被塞的严严实实的。长孙顺德一看见他就想起了河曲庄,想起了自己今天所受的那些屈辱,这些都让他的血气飞速开始上涌。他几步跨到榻前,一把薅住了女子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都是你们这些贱民,贱民!”
面对着因为恼怒而五官扭曲的长孙顺德,这个女子竟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之色,从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只喷射出了一样东西——愤怒,如火一般炽烈的愤怒。
女子不屈的表情反倒让长孙顺德沉静下来,淫笑缓缓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用阴毒的语气缓缓说道:“哼——好,你的村人让我的属下死,我就让你想死都死不成,让你后悔从你娘肚子里滚出来!”说罢,他两手一使劲,“刺啦——”一声裂帛之声,女子的胸前没了任何的遮拦,雪白的****霎时照亮了长孙顺德贪婪的双眼……
但也就在窥见*的这一瞬间,长孙顺德感觉自己后颈的椎骨似乎被狠狠砸了一下,霎时间一股麻疼传遍了全身,他就此一下瘫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长孙顺德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人。这个身材高瘦的不速之客此刻正满眼笑意地看着他。长孙顺德第一反应就是想喊,可他使了半天劲,也只是发出了分贝相当低的几声“啊”而已,显然,蒙面人不单点了他的麻穴,还点了他的哑穴。
蒙面人倒是挺大方的,一点儿也没有贼头贼脑、畏畏缩缩的样子,他笑吟吟地说道:“哎呀,将军,满营里我就看着你这帐篷气派,我还以为你这金屋里藏的是什么娇呢,原来就是这么个村姑啊。不过今天我也不嫌差了,谁让今天出来打食儿的时间晚呢。这就叫饿了吃糠甜如蜜啊。”说着,蒙面人把女子的衣服胡乱一翻,盖住了她的双峰,接着拦腰一抱,一发力就把那女子扛到了肩上。
“啊,啊——”长孙顺德愤怒地瞪着蒙面人,还是想喊两声,或者是骂两句。
蒙面人用脚捅了捅地上的长孙顺德,继续调侃道:“你就省点儿力气吧,这样穴位还能解得快些。哦——你想问我是谁?嘿嘿,在下‘穿花蝴蝶’,洛阳道上还是有咱这一号的。你老要是有空可以去打听打听;要找我的话,那就别费劲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觉会在哪一个姑娘的香塌上睡呢。呵呵——”
蒙面人扛着女子,笑着走出了大帐。已经被点穴变成了木头人的侍卫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飞淫贼大摇大摆地走出大帐,然后轻松跃起,如夜枭一般滑翔而去,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