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孟古青坚持不肯表露身份,皇帝又一意的顺着孟古青,故而宫中也不敢张扬,也未曾提前知会龙泉寺上下。
第二日一早,孟古青与顺治轻装简行,只带着吴良辅、怀璧、怀心,与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随侍在侧,便悄然地向龙泉寺行进。
马车上,顺治虽是大病初愈,却兴致极高,不时地拉扯着孟古青或谈古论今,或讲述宫中往事。
孟古青心腹中有事,心神难宁,所以只是不时的敷衍着,顺治虽察知气氛有异,然而只一心想着孟古青许是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只盼着自己能让孟古青展颜一笑。
有着顺治这般插科打诨,时间倒也过得快些,不知不觉就到了龙泉寺。
马车外,吴良辅轻声唤到:“少爷、少夫人,龙泉寺到了。”他这少爷、少夫人的称呼,本是为了在外面行走方便,却不料马车内的孟古青与顺治却是立时脸红了起来。
眼见的孟古青与顺治神色颇怪,怀璧、怀心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吴良辅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竟为窘迫。
孟古青却是顾不得这许多,从马车上下来,跟随顺治过山门、进大殿。脚下虽是步履不停,眼睛却是时刻在前来上香的信众中仔细地搜寻着莫苦的身影,怎奈竟是便寻不获。
直到上香时,孟古青才在神像后见到了莫苦一闪而过的身影。
孟古青料想过莫苦这一路艰辛,却不曾想竟如惊弓之鸟,谨慎至如此地步。孟古青心下诧异,便冲着怀璧不留痕迹的使了个眼色。怀璧机警,也不说话,自是悄悄退出殿中去寻莫苦。
因着顺治对佛理向来有兴趣,又无意中听孟古青提及龙泉寺住持是得道高僧,于佛法颇有领悟,便急着要同孟古青去与住持探讨一番。
孟古青推说自己要去侍从们早已安排好的禅房去更衣,稍后自会去寻顺治。
顺治不肯,执意要等孟古青同行。“这有什么,我在外面等着你便是了,我们两个一同过去才好。”
孟古青心下紧张,却只能强自镇定道:“住持是高僧,怎能让大师平白的等着咱们,若是如此,那咱们可是罪过了,我换了衣衫,便会过去。”
顺治再不疑有他,只嘱咐孟古青要快去快回,便带着吴良辅去寻住持。
待孟古青依着怀璧的标记,到了禅房前,便吩咐怀心与侍卫们守在门外,自己匆匆进去。
孟古青甫一进屋,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莫苦,忽地跪了下去,膝行到孟古青身前,拉扯着孟古青的衣角,恨恨道:“主子,是正白旗都统、颚硕,是他害的咱们到了如此田地。”
孟古青不料莫苦这一开口,便如此直白地道出仇敌之名,不敢相信地道:“颚硕?怎会是他?你可有什么证据。”
莫苦悲愤道:“证据,奴婢便是最大的认证,之前奴婢还不信,竟有人如此手眼通天、又心思缜密地设下如此迷局,引得我们姐妹上当。望月阁出事之后,奴婢私下里,找过那些曾经流连望月阁中的权贵,他们有人向奴婢透露,这一切都是由正白旗都统、内大臣颚硕在背后捣鬼。”
孟古青突然闻得这样的消息,因事情牵扯到董鄂如玥的父亲颚硕,心下便已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