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番哭诉让太后还真的十分感动,伸手拉起了她,用自己的丝帕擦着她那满脸的泪水,“难为你如此的心疼着他,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说完就看着皇上,皇上一看母后的目光到了自己这里更有淑妃在一边殷切的目光,忙上前来表态,“是。”
太后一冷脸,“他是最听得你的话的,平日里也是你把他宠坏了,越来越随着性子胡闹,上一次差点丢了他的性命,这一次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为你试问。”皇上一脸无辜地应着。
正在这时,小太监带着苏逸进到了明德宫,这一路上苏逸也没问出是哪一个掉入了水中,不过他却庆幸上天在助他,让他有机会进到这个明德宫,还有机会见到太后。
一进来,他刚要行君臣之礼,就听到了定王爷焦急的声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弄这些,快进来吧。”
苏逸闻言一抬头,这个浑身湿透的定王爷足以够他吃上一大惊了,转身正要和定王爷答话,他又听到了一个略带苍老又颤抖着的声音在问他,“你是谁?”
这应该是太后开口了吧,他曾在心里无数次的幻化过这一刻的情景,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在他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不小的涟漪,半晌他才回头,那个盛装华服的女人进入了他眼帘。
万绪千头也一同涌入心来,来不及整理就听到一边的太监斥到,“还不给太后觐礼。”
苏逸忙行了跪礼,“下臣苏逸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宇镇早已是急不能耐,一把抓住苏逸的手向着自己的母后和皇兄摆了摆手,“礼法以后再补吧。”
也不等苏逸反应,硬是将他拽进了内殿。一进内殿,当苏逸看清那个软榻之上躺着的人,更让他如同霹雳当头。
只见若水嘴唇青紫、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几个小宫女正在给若水揉搓着手脚,他一回头那目光如刀,直直地切入了宇镇之心。
当即低吼一声让那些宫女都退到一边,平日里见惯了温柔平和的苏大人的宫女们,还真的吓了一跳,一下子退到了一旁。苏逸拿起若水的手,那份心痛让他差点泪洒当场。
这一次意外的相见带来的竟不是意外和惊喜,他忙将若水的手放下,将眼睛瞪了又瞪,才得以再次拿起若水的手为她诊脉。
宇镇自是不肯离开半步,拉过一张椅子递给苏逸,苏逸刚刚的那一眼他也并不怨恨,他的自责也不少于此。
此刻只能上在一边焦急地等待,他在得知自己身中奇毒之时也没有过这样的恐惧,没有哪个时候他这样地盼望过苏逸开口讲话。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苏逸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伸手在若水的头上摸了几下,压着声音让朵儿去取了纸笔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宇镇,示意他摈退那些宫女,宇镇马上回头对朵儿几个说,“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们。”
当众人都退下去之后,这内殿之中只剩下苏逸和宇镇,宇镇立刻就问,“若水怎样,有什么不妥吗?”
苏逸点了点头,“她不仅是喝了几口水,重要的是头部受了震荡,要在这里静养,不能搬动,但你必须在这里陪着她。照方抓药,将这药水煎服一日两次,三日后我再来。”
苏逸站了起来要走,宇镇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的脸问,“你早知道她------”
苏逸点了点头,“我是个郎中,”他低下头看着沉沉睡着的若水,无限心伤一齐涌上了心头,“这样看来知道这事的人不只我一个。”
一边说着将手一抬,宇镇一低头只见苏逸在手上写了‘他伤’二个字,他的心头一凛,望向苏逸的眼睛,苏逸无语只眨了眨眼睛,几下就将那二个字抹去。
正当苏逸想约宇镇易地相见再详谈时,太后却派朵儿来宣他到正殿觐见了,苏逸听后立转身体定在那里静默一会儿,平静地将药方交与宇镇扔下一句,“照顾好她。”正了正官服在朵儿的带领下去了前厅。
此时的宇镇跟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思绪完全陷入了苏逸手上写的那两个字里面,是谁对若水做了这样的事呢?
如果是这样,他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药方,这个自己完全是个外行,还是------想到这里,他信步来到了前厅,一来到这里他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只见母后满脸威严地坐在上面,冰冷的声音在质问着苏逸,“你是哪里人氏?为何进宫来做御医?有何目的?给哀家从实说来。”皇兄坐在母后的一边,不时向母后脸上望着,却也一言不发。
那苏逸虽跪在当场,却未见一丝的不安和恐惧,“回太后,臣乃吉水人士,自幼承家训要光耀门楣,无奈不意身入杏林,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下臣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和太后明鉴。”
他的话音刚落,母后的激动已在脸上,又要开口,宇镇忙走上前去,来到了母后的身前,“母后,此人是儿臣举荐入宫的。”
太后将看着宇镇,“你们如何识得?似乎很熟的样子,他也认识你那位结拜兄弟?”
“是的,此人是儿的救命恩人,被当下京城中老百姓奉为神医,前番我身辽壃奇毒就是义弟请得他来才将我的毒给解了的。他愿进宫为御医,儿臣想他有一身本事,又愿意为皇家尽忠,又有什么不好呢?”
“哦?是这样。看来你也不是个浪得虚名之人。”这番话让太后更加怀疑,一个身负‘神医’圣名之人为何非要进宫来?仅此一点就更加让她不安了。
她重将目光移回苏逸用力地看着,似乎要将下跪之人一眼看穿,放慢了她的语速一边说一边看着苏逸的反应,“吉水离临川不远吧?你可知道抚州临川的苏家,他们可是世代行医,上几代都出御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