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傻丫头的善良不会害了她吧。吕平阑一挑门帘又进了里屋,这么两个简单的房间一定有什么古怪,须沉下心来细细地查探才行。
茗儿已寻着回府,却失了若水的消息,第一个被告知了定王爷,这两天总共没睡上几个时辰的赵宇镇再也呆不住了,眼看着月上栏杆,他都不知道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顾不得阵阵袭来的晕眩,跨上爱驹直奔那个回春堂。
一路上莫名的恐慌让他不停地策马急驰,突然他视线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一个急停让马的前蹄高高抬起,他转头一看那个身影是若水没错。掉转马头呼了一声,“若水!”
若水这时已听出大哥的声音,也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宇镇已经来到了面前他一愣,月光下若水的面色怎么如此的细腻嫩白,还泛着不曾有过的光芒。
原来若水一直在用自己配制的一种粉涂在脸上,虽有护肤的功效却让皮肤看起来暗黄,刚刚洗过之后一直无暇顾及,就将本来的肤色呈现出来了。
这会儿见宇镇呆呆地看着自己才想起来,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幸好宇镇这时看见了若水身边的苏逸,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这个人,目光直视着满头白发的苏逸,“你是何人?”若水刚要说话,却被宇镇一个探身在若水的腰上一揽将她抱上了马背。
苏逸连眼皮都没撩一下冷冷地答到,“行医之人。”若水轻唤着,“大哥,他是我请来给你解毒的。”宇镇一回头,“哦,这么说这两天你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若水点点头,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苏逸,这一眼有太多的留恋,太多的恩怨。不由得宇镇不看,顺着她的目光重新打量了地上的这个‘行医之人’,莫名,面前的这个人让他产生了敌意,似乎是偷偷地拿走了他生命中最可宝贵的东西。
隐隐的一阵心痛,怒火中烧的宇镇提起马鞭朝地上的苏逸打去,若水一声惊呼,“大哥!”忙伸手去拦,可宇镇的手该有多快呀!鞭子已经落下去了,“啪”的一声脆响。
不过那落下的鞭子却被苏逸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拽得笔直,在苏逸眼中燃起的是仇恨的雄雄大火,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宇镇现在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这时的若水什么也顾不得了,绝对不可以让他们俩个起任何冲突,她跳下马拦在了苏逸的身前,“大哥,他真的是我请来给你医病之人哪!”
这一脸的着急,宇镇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不顾阵阵的头晕执拗地再一次把若水放在了马背上,柔下声来让若水坐好别动。低着头向着苏逸,却把目光放在了一边,“敢问先生名讳?冒范之处还请见谅。”
如此放下身段,不想人家也不买帐只冷冷地答一句,“苏逸。”
宇镇心中一凛,原来这个人就是近年来京中传得神乎其神的苏神医,目光回到地上这个人的身上,“那城南的‘长青堂’大药房是先生所开的了?”苏逸一长身点了点头。
宇镇已经能了解这个人的骄傲是有道理的,这个药铺和这个人在京城短短三年规模不断扩大并且声名鹊起,超过了那些经营多年的老字号。
想当初自己初知身中奇毒时也曾访过此人,不过那时此人既不在京城,也没有归期,若水是如何找到他的呢?既便此刻此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心底却不想再被他医治。
又听他在寻问若水,“今日天色已晚,现在就过府诊治,还是改天再到王府好呢?”
若水向着宇镇望去,见大哥的脸上一汪清水心里不由得一笑,这男人怎么和孩子一样,脸上却不好显现,只轻轻将手搭在宇镇的手上和颜悦色地说,“就今天吧,早些解了,也免得再伤身体。”宇镇只傻傻地看着若水期待的眼神,不知该如何来答。
只见那个苏逸点点头听话的跟在了身后,也就一言不发地走着。
三人回到了王府,宇镇先纵身下马强撑着摇晃的身体伸手将若水接下,童越跑着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哭叽叽的茗儿,一见若水同返都回喜形于色围拢过来,“邱公子,你可回来了,都把我们急坏了,王爷一直不眠不休的在找你。”宇镇瞪了一眼童越,“还不差人去给吕公子送信。”
回身又唤来了管家,“好好招待苏老先生,”他故意将那个‘老’字说得很重,苏逸也不理会,“不必了,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不由分说来到正堂,只待宇镇稍一平静就诊起脉来,片刻他一言未发地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抬头仔细地端详着赵宇镇的气色。沉吟良久他面朝门外,“王爷让在下有一点失望。”宇镇站了起来,“先生所指何事?”
“以王爷的真性情,我万万没想到王爷会这样取美,”脸上一丝不屑的笑,“不过你并没能如愿吧?”
若水的心又提起来了,苏逸的这句话若在平时只怕自己的大哥已经发作了,忙起身救火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我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苏逸冷若冰山的态度着实是让人很不舒服,可宇镇却丝毫没有要发作的意思,整个人都陷入沉思当中,不知为什么宇镇的心头一下子想起了掬悦宫的那一夜,“门外之人,还请先生明示。”
“醉心散由辽壃王族密制取自辽壃最艳丽的毒花拂明花,按说下毒之人对王爷还是留了情的,并没有将药引加入,既不致命解起来也不十分麻烦,只是少有人知道它罢了。不过王爷用的那种迷香却将它的毒性催发,又恰恰和我想用的解药相抵,您用了迷香后,用不上一柱香必是昏睡不醒了。”
一句话让宇镇沉默不语了,他仔细地回忆着那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