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你吓坏我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落到这样的田地,为什么会离开应府呢?”而此刻的茗儿还用力地在头脑中找寻着关于面前这个人的记忆。
若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身装扮实在让她难以辩认,全身上下的伤痛更让她没有心思回答自己的任何问题,“我是邱若水。你看看我问东问西的,你还不能太劳累先别说话,不过我是个女儿家这事你可不能和别人说起。”
说完来到桌边这时的她才有心思看看伙计送来的是几样小菜、两碗粥,盛了点儿粥来到了床前一点一点喂给茗儿。
吕平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郎中请了进来,客套过后给茗儿把过脉之后沉吟了一会儿,来到了桌前提笔写了张方子交与了吕平阑,“不碍的,我看她的这些伤已经处理过了,再服了我这剂药不出三日即可下地。”
若水急忙接过了方子一看和自己所用的异曲同工,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了,心情愉悦地送了先生。看着茗儿说,“听到了吧他也说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经过了四五天的调养茗儿已经能下地了,吕平阑只默默地安排好一切却从来不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若水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有自己女扮男装的无奈。
此刻已渐渐平复了心情的茗儿,也开始了她的诉说,让若水知道她是陪着小姐嫁去了史家,开始若水还打趣她说真是应了当日应公子的那句话真的将她送与了史公子,一脸苦笑的茗儿泪水夺眶而出。
她回忆着她在史家的遭遇,她早就知道史公子对自己有好感,可是自己不过是个卖身给应家的使唤丫头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不想史公子虽与思瑶小姐成亲,却一直向她示好,还时不时送些小东西来讨她的欢心。
茗儿百般不允,久而久之被小姐看出了端倪,小姐本是待她很好的,这下却不让她再踏进上房一步,她只能在外院干些粗活,本想这样他就会收敛,不想他却直接向小姐要人,甚至说要纳茗儿为妾,他不想他的这句话却要了茗儿的命了。
茗儿被打的得遍体鳞伤不算,在一个夜里她被灌下了满口的苦药就人事不醒了,待到醒来竟多日不能开口讲话,只听那些人讲要把她卖到青楼换些银子。若水忙拿起手帕,递给茗儿,可茗儿的泪水又如何能擦得干。
她的哭诉让若水听得目瞪口呆,当然她也听到了应公子已然完婚,娶下了沙家的小姐,还在京中谋得了一个不错的差事。她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脏整个向下跌落,直跌进恐惧和痛苦的万丈深渊里,这么说来应世峰眼下也在京城。
接下来她听到应老爷应成雄的死迅以及现在应世峰丁忧返家,她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摇着头,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前襟。
在她的印象中应老爷还正当壮年,那个成熟儒雅的应知州,怎么会?这可真是生未能相伴,却要与娘死而相随了。
娘守着这份情,守的是那样的心甘情愿,只道是人间情之至深是予爱冷漠,自己时常仰望娘的这份感情,都觉得它是那样的圣洁。而今应老爷也似是被这份至深之情燃尽了一生,娘走了,也将他的一切一并带走了,心下同样生出了许多的敬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是为娘和应老爷,还是为了自己。
这一刻的茗儿放声痛哭起来,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一下子渲泻出来,她哭她躲的有多辛苦,她的态度是多么的坚决,尽管这样她也不能让小姐满意,尽管这样她也没能成全自己的身份。
若水将她放在了肩上,用自己单薄的肩承下了她所有的眼泪,不知想到了什么,茗儿突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跪在了地上,“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已无处可去,你就当可怜我,就让我在你的身边做你的丫头,服侍你行吗?”
若水连忙扶起了她,“你快别这样说,什么丫头,什么服侍的,我怎么能使唤你,我们姐妹就相依为命吧。”可茗儿不肯,弄得若水没有办法只得先答应她,她才肯起来。
正在两人弄得不可开胶的时候,吕平阑在门外轻叩了几声门,让进来之后,他看了看茗儿,就问若水自己已经雇了车马明日上路是否可以,当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就将一套男子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转身出去了。
他这样的举动让若水和茗儿颇为意外,良久两个人互相看看,会心的笑了,忙收拾好要带的东西手拉手一同到床上安寝。冬天的夜在北方总是很长,让人有足够的时间去整理一切,夜里的一场雪又让空气湿润了许多。
当她们两个醒来的时候,吕平阑已备好了干粮等在客栈的楼下了,他把两个人扶上了车,自己随后上来,只是对两人报以涩涩的一笑便一个人脸向着车外,透过帘子看着外面的雪景,继续他们的进京之路。
这时连夜赶路的赵宇镇已经进了京城,这一路上不论是问那几个太监,还是问自己的贴身侍卫童越,都没问出来皇兄这么急召自己回来的原因。
难倒是边关又有战事,还是朝中有什么变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回来未及回府就进宫面见皇兄。可是等他来到宫中就上来一群太监不由分说就给他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还要硬拉着他走,这可恼了赵宇镇,大喝一声吓退了身前这一群太监,他的皇帝哥哥才现身来见。
当赵宇镇听到皇兄召他回来的原因进更是火冒三丈。原来这皇帝只知道他在新婚之夜遭弃,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再加上太后每日以泪洗面,天天派人来问定王爷可有消息,皇上原本就是个大孝子,哪见得了母后如此,立刻派人四处找寻定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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