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已是星斗满天,宇镇坐到吕平阑的床前,看着还在昏迷当中的吕平阑更是心痛,每每这个时候吕平阑都会给他最有力的支持,而今天他却在生死关头挣扎,“平阑兄,你快点醒来吧!若水,若水她又不见了。”
突然他的头脑中灵光乍现,他想到了梅园,若水该不会就这样贸然的返回同州的,茗儿还在王府,那现在的她会不会去了那里?
他刚想出门却被柳依依拦住,“王爷,我知道我没有说话的立场,但这会平阑没有醒来这里就再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了。我听说您的身上也有伤,这天色已晚再加上山路崎岖,就算再是寻人心切也还是等到明天吧,您要是再有个什么不测让我们这一些人怎么办哪!”
石德昌和童越都急急的在一边附和,宇镇看着那床上他一样放心不下的吕平阑,又看了看拦在自己身前这三张诚挚的脸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前。就在他犹豫的当口,童越来到他的身前单膝点地,“王爷,若是放心不下就让童越到梅园走上一趟吧。”宇镇被拦了下来,他自是不能让身负重伤的童越在这样的时候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夜,宇镇在依云阁的上房之中辗转反侧,不知为什么若水那哀伤的哭泣声总在他的耳边,总让他的内心不停的颤栗,昨夜她也曾进过宫,而自己却毫不知情,那么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难倒是皇兄他------
他再也躺不住了,几步来到吕平阑的房间,拍拍几乎守了一夜的依依,“你去歇一会儿吧,我反正是睡不着。”
依依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出去了,宇镇紧紧握住老友的手,“平阑,你醒醒吧。我的若水不见了,偏偏又没有你的支持,我都要急死了!”
宇镇拿着吕平阑的手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平阑你保佑我找到我的若水吧,突然他感到吕平阑的手轻轻的勾了勾,这一动让他欣喜若狂,他顾不得时间和地点大声喊了出来,“石掌柜,你快来!”
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休息的石德听定王爷的喊声跑了出来,刚刚去休息的依依也跑了过来,刚奔到门前的她就看见吕平阑的右手的食指向外指着,在场的人无不振奋的大叫,“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吕平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十分劳累的闭上眼睛,“我好渴呀。”石德昌仔细的看过吕平阑的伤势,不无佩服的点着头,“不愧是吕公子。”当众人正在石德昌的指挥下去为吕平阑取药,拿水的时候,却听见到吕平阑突然问了一句,“若水怎么了?”这个问话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宇镇急忙给大家使了个眼色,“没事,你醒来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这里已经没有让宇镇挂心的事了,他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找到若水,他简单的洗漱过后就纵马而去。
梅园,一样的寂静,宇镇在路上就一路祈祷让老天保佑他的若水来到了这里,他叩响了梅园的门。
门开了,来开门的还是那个吴伯,不过来开门的吴伯脸上还有忍不住的伤心,甚至还有哭过的痕迹。
宇镇的心‘突-’的一跳,“老人家,出什么事了吗?”
吴伯一看是他再也不去控制自己的情绪竟哭出声来,“王爷,是你啊,王爷---”
他这一哭宇镇就更是慌了神儿,“老人家你这是为了什么?”
吴伯牵住宇镇的手来到了客房之内,一路走一路哭着,“邱小姐,邱小姐她,”吴伯口中的称呼简直要了宇镇的命,看着吴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的样子让他没法问下去,他在哭若水吗?
他不敢再问,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屋内,这一进到屋内,宇镇就傻了眼,他看见的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的邱若水,脸上已全然没了血色,身前的吴婶还在一边抹泪一边不住的念叨着,烧着纸钱。
宇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眼睛揉了又揉,一步跨到床前,没错这里躺着的正是他找了一个晚上的若水。
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安静,脸上似乎还有些没有干涸的泪痕,看上去就和睡着了一样,他跪在了她的床前一下子碰到了她冰凉的手上,他吓得把手缩了回来,不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不过是天凉了才这样的,一定没事的。”
他再一次将那冰凉的手拿在手里,不住的揉搓着小心翼翼的叫着她的名字,就像生怕会吓到她一样,“若水,若水,大哥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他不敢眨眼睛怕看不到若水变化,可是他还是没看见他的若水有一点反应,他不能确定,也不想确定,他叫了一声又一声他的若水还是一样的一动不动。
他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回过身来,“她怎么会这样?她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伯、吴婶两个人听了他的问话也一直在摇头,半天才说,“不知道,昨儿夜里很晚了,她才来到这儿说要在我们住上一段时间,我们让她住在上房,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就来了这里,谁知今天一早我老婆子过来就叫不醒她了,还发现了这个。”
宇镇顺着他的手指看到若水枕边的一个信封,他用了好几次才抽出那信封里的便笺,只见上边写着这样的两行字:我邱若水,自愿赴死与他人无干,另请吴伯、吴婶送信与茗儿,请茗儿将我送回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