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让她走吗？不是不想见到她吗？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再次出现……在她和林熠天见面之后……难道，苏夜又窃听他们的通话内容了？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苏夜缓缓说着，转身拉开窗帘，背对着苏锦，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毕竟李婉茹说的那些话太让他震惊了。
苏锦爱上他了？
这……怎么可能呢？
回头时，苏锦依旧像只小兔子似的红着眼睛窝在被窝里，窗外透进来的光罩在她苍白稚嫩的脸上，仿佛还能看见她脸颊上浅浅的绒毛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户关上。”
“不用……”苏锦终于缓缓开口，依旧没有看他，“我喜欢这样……”
再后来，又是无止尽的沉默。
他们之间，走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然后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许久之后，苏夜才鼓起勇气迈开长腿，坐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垂眸摩挲着手指，低声说道：“那天我喝醉了。”
“我知道。”
“我答应了林熠天，以后不会再见你。”
“我……”
“过段时间我会去欧洲，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平静地说完这番话，他们谁也没有注意谁脸上的表情，如果那时苏夜能够抬头看一看，他一定会发现苏锦那早已湿润的眼眶，正不知不觉浸出清亮的泪。
“今天……你是来同我告别的吗？”
“不是，我来，是照顾你。”
那语气坚定得就像是在说，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留下来，哪怕……我同你之间永远不会有什么结果。
苏锦抬了抬眸，苏夜始终垂着头没有看她，慵懒的姿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她知道，这一切只是隐藏，他其实心里也很难受吧……
“你手边那个水壶里有水。”
闻言，苏夜愣了愣，倒了一杯端到苏锦手边。
苏锦偏过头没有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不渴……”
所以，这杯水难道是她让他倒给自己的？
苏夜站在床边的双腿明显有些僵硬，只听苏锦缓缓继续说道：“这套房子是你给我安排的，还我快乐，还我自由，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的感到很快乐很自由。但后来……我生病的时候，尉迟冷在这里给我熬过粥，昨天和今早，林熠天也在这里给我做过饭……我甚至不知道他竟然还会做这些事……”
“苏夜，我知道你会生气，尤其在听到我说这些的时候，现在你在这里，说照顾我……我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帮我为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所谓的自由和快乐都是假的，真正自由的人，是那些在我生命中自由出入的人……原来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所以……我已经学会拒绝了……”
僵硬着手指放下水杯，苏夜毫无起伏的清冷之声便立即闯入耳畔。
“你说这番话，无非是想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拒绝我的照顾。”
陈述句，没有任何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