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一边伐木一边暗暗惊叹,现在想来,这唐风高了他何止一着,心中更加佩服。
唐花看到满城百姓都加入帮忙行列,来来往往,好像自家起房子一样,也感到不可思议,对这个本来极其厌恶的哥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唐风和公孙龙的影响下,天朝大军像蚂蚁搬家一般,排成一条长龙往黄牛坡那边运木头,半下午开始,经过一夜的时间,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填出了滚木大路,直通鹰城边界。
唐风让公孙龙召集五千精兵,只拿一天干粮,升起大旗,在猎猎晨风之中站在三军将台大声喊话,“各位天军将领,各位天军士兵,我们来自父母乡亲,我们是父母乡亲的子女,但是,在国家未平、国体未安之际,为了为我们的父母乡亲谋幸福,也为了将来我们的子女们能够生活在幸福与平安之中,我们一定要豁出去,哪怕是战死在沙场,哪怕只剩一缕英魂,也一定要全力以赴,国家需要我们,父老乡亲需要我们,我们也必须要在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挺身而出,视死如归,将国家荣辱视如生命!不求留名于千古,但求问心无愧,力所能及!勇敢向前,必有虎胆才能涉越千山万水,顾不顾身,也只有天军才能有此惊天气魄!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愿意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我们之中每个人的机遇不同,但流的是一样的血,呼吸的是一样的空气,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为了兄弟姐妹,为了父老乡亲,也将了我们这个国家的美好未来,是冲上去的时候了,兵贵神速,时不我待,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只凭我们的满腔热血,只凭我们的疯狂斗声,我唐风此时此刻作为你们中的一普通一员,无高贵低下之分,愿意与各位将领士兵一起冲锋陷阵,喋血沙场!一举拿下鹰城!”
众将士齐声呼喊,“喋血沙场!拿下鹰城!喋血沙场!拿下鹰城……”声势震天。
公孙龙为他激言所感,热血沸腾,旗下将领也都一个个热泪盈眶。
唐风挥刀一指,“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在鹰城设宴欢庆之时,天朝的兄弟姐妹们,出发——!”
战鼓猛擂,精兵出动,人人都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无数将领双眼含着热泪紧紧望着唐风,好像在仰望一位天神,唐风坐上黑马,与公孙龙亲自打头,率领大军渡过沼泽,直扑鹰城。
人马霍霍,扬起一道冲天烟尘。
据守鹰城的是燕十八郎手下的白眼狼大将军,此人眼睛发白,极其凶狠,在漠、鹰两城范围内令人闻风丧胆,是个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的狠角色。
他们在黄牛坡对面的水牛坡设有哨所,派有一群侦探高手,专门侦探凤城天军的动静。
天军从黄牛坡开始填路之时,立刻有人放信鸽通知了白眼狼,白眼狼正与手下一帮悍将在喝酒吃肉,听歌看舞,一看信,将口中的骨头一吐,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位将领问道,“大将军看了什么信这样好笑?”
白眼狼道,“天军居然想填平沼泽前来攻打鹰城,岂不可笑!”又是一阵哈哈笑。
那将领道,“大将军,这天军要来攻打鹰城,只怕我们得早作准备。”
白眼狼大笑道,“我鹰城城门高达十丈,铜墙铁壁,机关密布,量他一个小小公孙龙,岂奈我何!”
那将道,“大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公孙龙挥军猛进,一路过关斩将,已经将仙城、兵城、腾城、凤城先后拿了下来,势如破竹,勇不可当,不可不察,属下觉得还是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白眼狼轻蔑地冷哼一声,“路将军不必急,那黄牛坡到水牛坡的沼泽地,怎么说也得几里地,就算天军要填,没有十天半月也填不平,到时候本将军只需要派精兵两支,埋在水牛坡的密林之后,一顿猛箭就能将他们射回去。”
一个獐头鼠目斜眉歪眼的山羊胡军师献计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想那天军表面上看起来凶猛,专打胜仗,其实只是仗着人多而已,我们鹰城有大军十万,个个舍生忘死,勇不可当,还怕他们不成?何况大将军手下的狼族高手天下无敌,天军不来还罢,只要敢来,定叫它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路将军据理力争,“我们鹰城有大军十万,难道公孙龙手下就没有大军了?依军师所言,貌似只要有狼族高手在就能摆平天军,我且问你,兵城原本由黑蛮白夷两族高手所占,他们的本领并不在狼族高手之下,为何被公孙龙大军一荡而平?”
军师冷笑,“嘿,那些黑蛮白夷高手崇拜龙族,是唐风暗中使用了妖术,故意现出龙来,吓坏了他们,他们才降服的,我们大将军什么都不怕,连燕皇都敬他三分,又岂能与黑蛮白夷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相提并论!”
路将军气愤道,“照你这么说,燕皇也不算什么了?”
军师一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将军道,“想必军师也听过,那唐风单枪匹马孤身一人便两次闯入大漠城,不久前还将韩飘雪眼睁睁地从燕皇眼皮子底下抢走,连燕皇都对天军惊恐有加,束手无策,多次传言我等,切记不可大意,试问军师,大将军属下可有国师杜公之类人?若是没有,连国师杜公都奈做不了唐风,军师凭什么不怕公孙龙?”
军师眨眨眼睛,“公孙龙是公孙龙,唐风是唐风,若是唐风来了,大将军自然另有良策,杀他个措手不及。”
路将军道,“军师又没去前沿阵地观看,又怎知公孙龙急于攻打鹰城不是受了唐风的旨意,又凭什么断定唐风不会亲自来?”
军师骨碌碌地转动一下眼睛,“路将军,我看你是被吓破了胆吧,不久前唐风还在漠城出现过,虽然救走了韩飘雪,但被燕皇追击,已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来鹰城?”
路将军道,“我军孤据鹰城,消息闭塞,且因沼泽相隔与凤城极少往来,就算他来了也未必知道。”
军师冷哼道,“他来了又怎么的,只要鬼前辈一出洞,百万大军不也得倾刻之间灰飞烟灭吗?”
路将军不服道,“鬼前辈毒功确实惊人,但公孙龙有天龙枪,唐风有绝唱刀,他们手下还有海姑娘、公孙燕那样的绝顶高手,曾经大败国师,鬼前辈毒功与国师各有所强,不一定就对付得了!”
两个互不相让,争个没完。
白眼狼大将军不乐意了,大声叫道,“不要争了,路将军,本将军拨支军队与你,速去打探天军动静,记住,只是打听,不可擅自交锋。据说这公孙龙驻扎凤城的大军也有数万,若是正在填道,不可理他,候他将道填平,挥军前来之际才可抢先回报。”扔下一支令箭来。
路将军接令在手,有些讶然,“大将军是何用意?”
白眼狼道,“路将军不可多问,依言行动便是。”
路将军遵命一声,急速出帐去了。
军师挤着眼睛凑到帐前问,“大将军,你的意思是……”
白眼狼将刚才收到的信递给他,“你且看看这个。”
军师一看,不由轻轻念道,“天军异动,有填道过沼痕象,恐伐我城,请大将军定夺。”念完了道,“这就是一封信呀。”
白眼狼道,“没错,就是一封信,军师再仔细看看。”
军师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忽见信面溅有细细血痕,吃了一惊,“大将军,这信上有血,莫非……莫非是放信之人是在遭到攻击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放出来的。”
白眼狼道,“对,一看就知道,我们派在水牛坡的秘探极有可能已经遭遇对方封杀,公孙龙不是等闲之辈,唐风更不是,他不可能想不到先除我们暗哨,这样一来,他们要填道渡沼,我们就很难了解到后面的事态变化。”
军师道,“那怎么办?”
白眼狼道,“路将军有勇有谋,有他去了,相信很快不久就会传回消息来,天军凶猛,已连破数城,并非像我等想象中的那样软弱无能,燕皇尚且顾忌,我等决不能马虎,必须先做提防,一会儿军师可与本将军速速前往拜见鬼前辈,听听他的意见,另一方向,必然立刻向燕皇求援。”
军师对白眼狼倒是恭敬得很,“大将军高见。”
白眼狼道,“还有,天军已经拿下数城,急忙攻打鹰城的主要原因并非针对我们,而是针对燕皇,鹰城是漠城门户,公孙龙不进军则罢,一进军必然采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最快的速度杀到这里来,只要他们拿下鹰城,大军急进,很快就能杀到大漠城下,如果事情发展成那样,你我,燕皇,整个燕国都会完蛋,因此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就会亡掉整个燕国,万分轻视不得!”
军师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白眼狼道,“所以,我们必须集中所有力量,给公孙龙一个迎头痛击,最好是杀了他,让天军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