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儿去找了柴来,生起火,抓起那腿羊肉看了看,又闻了闻,嘻嘻笑道,“这下有得吃了,这腿羊肉香喷喷的,而且好大,足够我们吃两顿的了。”
白宁儿道,“是呀,我们先在这里好好地享受一下,然后再装成他们的士兵混进去,那才好玩呢。”
白空儿道,“对,都是你的主意,你说怎么就怎么。”
白宁儿道,“我要进去闹他一个翻天覆地。”
白空儿道,“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你爱怎么闹都好。”
白宁儿道,“你就放心好啦,我才不会闹出人命呢。”
白空儿道,“那好吧,我们来吃羊腿,吃了睡觉。”
白宁儿道,“你不是还偷了一壶酒吗,把酒也喝了呀。”
白空儿连连摇手,“师傅说过,喝了酒会乱性,我只是偷来闻闻,才不会真的喝呢。”
白宁儿道,“师傅还说过,我们的名,连同他的名都不能跟任何人说呢。”
白空儿道,“是呀,全天下,现在除了我们自己知道师傅是忘机上人,别人都不能知道。”
白宁儿道,“什么呀,我们自己也不能知道,师傅说的,要忘得光光的,要不然,平时我们什么话都说,也许哪天不小心就随口说出去了。”
白空儿道,“那好,从现在起,我们将自己,再将师傅都忘得光光的。”
白宁儿闭了一会儿眼睛,张开道,“我忘光了。”
白空儿学起她的样子,“我也忘光了。”
白宁儿道,“你是谁呀?”
白空儿道,“我是师兄。”又问,“你是谁呢?”
白宁儿道,“我是师妹。”
两人相对大笑。
白空儿道,“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喝酒了。”
白宁儿道,“为什么呀?”
白空儿道,“我们现在连自己和师傅是谁都不知道了,当然可以喝了呀。”
白宁儿道,“真的呀,那我先喝。”将酒壶拿过去,对着嘴巴尝了一口,立刻被呛倒,连忙吐了出来,“好辣人,一点儿也不好喝,还是别喝了,要喝你自己喝吧。”
白空儿尝了一口,也拼命吐舌头,“真难喝呀,我也不喝了,来,我们吃羊肉吧。”将酒壶放在一边,抽出小刀,切下一片羊肉来递给白宁儿。
白宁儿道,“谢谢师兄。”接过,啃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吃肉,吃完了就在旁边的草地上睡了一觉,黎明前夕,穿上军装,戴上军帽,悄悄潜进军营。
说来也巧,公孙龙这支大军号称十万,其实能作战的只有六万,平时军训和战时队列各有不同,后勤七千余人,由穆全才及韩仙童统领,其他六万大军又分为十三营,每营最多五千人。
具体如下。
中路军八营:一营由渔莲花负责;二营由肖白凤负责;三营由金世存、叶天士负责,以金世存为主;四营由冷笑君、镜衣道人、清风道长负责,以镜衣道人为主;五营由蒋绵绵、唐花、唐能负责,以蒋绵绵为主;六营由林雷、林青、林红负责,以林雷为主;七营由陈冲、司空化、司空明负责,以陈冲为主;八营由苏起、苏云负责,以苏起为主。
左路军两营:九营由王进、时畏寒负责,以王进为主;十营由张封、郭兴负责,以张封为主。
右路军三营:十一营由于同负责;十二营由冷心负责;十三营由楼万花负责。
现在于同及冷心冷漠冷淡三兄弟虽然被放回来了,但他们留在龙凤的右路军却被凤姑娘归服了,他们都成了光杆,公孙龙即令于同及冷氏三兄弟火速回都,加入公孙幕的东厂,帮助治理京都。于同冷心原本就是搞暗杀出身的,思及这东厂的性质十分相似,正好可以发挥特长,欣然领令而去。
这天一早,蒋绵绵和叫起唐花去自己的营地练兵,发现唐能未到,大感意外,便问唐花,“你哥哥不是一向很早的吗,怎么今天迟到了?”
唐花道,“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了,说道,“不在帐中,也不在房内。”
这时前来参加晨练的士兵已经陆续聚集,蒋绵绵道,“也许他有什么事情暂时离开了,我们先练吧。”
唐花心里有些怀疑,暗想只要有你这个绵绵姐在,哥哥总会着了魔似的早早就等着,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失踪呢?
不经意转头望了一眼,没找到的人出现了,只是奇怪的是,身为将领的唐能,居然穿着一套普通士兵的军服,相反,走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兵,反而都是一身将领装束。
唐花感到好奇怪,迎过去道,“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是谁?”
唐能看到她,急忙跑过来,拉着她又是一阵跑,跑到蒋绵绵身边才站住,喘着气道,“绵绵姐,你赶快发令,将那两人抓起来!”
蒋绵绵惊讶道,“为什么?”
唐能急得什么似的,“他们是假的,假的!在路上遇上我跟龙遇复,非要跟我们换衣服穿,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强行将我们的衣服剥了下来,龙遇复还被他们打晕了。”
蒋绵绵大吃一惊,“那你还将他们带来?”
唐能叫苦不迭,“哪里是我带他们来,是他们非要我带,还说要加参我们练兵,我若不带,他们就会将我也打晕呀。”
蒋绵绵不由大怒,“照你这样说来,来的这两人,还是棘手人物了?”眼光一瞪,扫在两人身上,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来的?”
这两人正是白空儿白宁儿师兄妹。
白空儿习惯地摸摸自己的头,结果只摸到军帽,奇怪地道,“咦,我的头上长的什么东西呀?”
白宁儿格格笑了,“帽子呀。”
白空儿道,“好好的,戴帽子干什么?”
白宁儿道,“你不戴帽子,怎么混进军营来。”
白空儿道,“是呀,我怎么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呢,还是师妹聪明。”
白宁儿道,“那是当然,从来都是我比你聪明。”
白空儿不觉又摸到了帽子,“呃……师妹,这东西戴在头上实在不舒服。”
白宁儿道,“那你拿下来呀。”
白空儿道,“说的也是,混都混进来了,还戴着干什么。”当真就将帽子拿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一颗脑袋。
白宁儿叫起来,“还是戴上,你一拿下来,人家就知道你是光头,也许就能看出师傅是谁,告到师傅那里去,我们还不死翘翘?”
白空儿又将帽子戴上,“可是现在人家已经看出来了呀。”
白宁儿道,“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吗,反正他们还不知道师傅是谁,也用不着怕。”
白空儿道,“这倒是,我们师傅叫忘……不对不对,就叫老人家,从来没有没有名的,他们怎么知道呀。”
白宁儿骂起来,“师兄你好笨,你都告诉人家了,人家还能不知道吗?”
白空儿又伸手掻帽,“不会吧,我告诉别人了吗?”
白宁儿娇嗔道,“你说我们师傅叫老人家,不就明摆着告诉人家,他是一个老人吗?”
白空儿笑了,“这也算呀,老人家那么多,他也分不清呀。”
白宁儿道,“就算分不清,总比不知道他是老人家好呀。”
白空儿连忙摸头,“这倒是,可我已经说出口了,怎么办呀?”
白宁儿道,“还能怎么办,躲起来呗。”
白空儿到处乱看,“可是现在天亮了,到处是人呀。”
白宁儿道,“那就往没人的地方躲呀。”
白空儿有些不懂,“师妹,你说怎么回事呀,晚上一个人没有,怎么白天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的,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白宁儿道,“谁知道呀,反正是娘生的呗。”
蒋绵绵听他们两人对话,分明就是两个笨蛋,不由又好气又好恼,冲白空儿叫道,“呔,你是哪里来的小光头,私闯军营已是大罪,还不与我束手就缚!”
白空儿没听懂,“姐姐,你喊我什么?”
蒋绵绵脸一红,“喊你小光头。”
白空儿道,“可是,我现在戴着帽子呀。”
蒋绵绵正色道,“你虽然戴着帽子,可是你的头是光的,始终还是个光头。”
白空儿又搔上了,“咦,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光头的。”
蒋绵绵更气,“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白空儿讶然,“啊?我自己说的?”看看白宁儿,笑了,“姐姐哄人,我没说,是你哄我的。”
这样扯下去没完没了,谁受得了呀,蒋绵绵耐性不太好,脸色一沉,“不要姐姐长姐姐短的,我不认识你,我问你,谁叫你们私闯军营的?”
白空儿茫然,“什么叫私闯军营?”
蒋绵绵道,“你来到这里,还偷别人的衣服,就是私闯。”
白空儿恍然道,“原来这样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嘻嘻,老实跟你说吧,我们是故意私闯的,怎么样,你们有法子奈何我吗?”
蒋绵绵虽然性情刚烈,但见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是强行忍住了怒气,叫道,“是吗?你不怕我抓住你拔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