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
“神博士”已经完全沉浸在剧情当中,忍不住赞道:
“这小家伙胆子不小啊!”
吉斯先生闪着天光,非常肯定地说道:
“他真是块好材料。”
“那你说,他这块好料能做什么?”
“其实您心里早就有底了。”
“哦?你确定?”
“他是‘恺’先生违规打造成的通灵人,我想您要是不乐见的话……”
“会怎么样?”
“您就不会为此浪费时间,还表现得如此高兴。”
“好吧,你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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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刚要站起来出洞去办事的老夏紧张地竖起耳朵,问道:
“你们听到没有?一个小孩的咳嗽声?”
才进洞不久的老李,顶着一头蓬乱的毛发,神色慌张地朝倒卧地上的石头看去,说道:
“应该不是这个小孩在咳嗽,那声音有点缥缈。”
老夏气急败坏地折返身子,一把拎起躺在地上差不多被吓死过去的石头,喝道:
“你竟敢骗老子!你不是说除了你没别的小孩知道这里了吗?”
使劲将石头摇的更清醒一些,接着吼道:
“那个咳嗽的小孩是谁!在哪里?”
石头的脸色早没了血气,惶惶然道:
“奶奶说这大山里,有不少怨魂,会不会是……”
“放屁!”
老夏嘴里骂着,心里却是一阵发紧。没有一个人身处这样的环境听到鬼故事还会保持镇定的,所以三个人中胆子最小的老李,只觉得裤裆一热,对他来说也是正常的反应了。闻到骚气的大老沙不开心了,站起来一脚踢在石头屁股上,对老李喝道:
“干我们这行的,就你这胆子?!”
然后对石头道:
“臭小子,来,说说那个什么怨魂怎么回事?”
老李向大老沙投去祈求的目光,哀怨地说道:
“大老沙,啥时候,你还要他讲这些?”
老夏也连连摇头:
“我不信什么鬼神,娘的,可是,这个洞里怎么会有小孩的咳嗽声呢?见鬼了!”
大老沙说道:
“那你去检查下,看看是不是见鬼了。”
“不去,要去你们去!”
老夏一脸的不开心,将手里拎起的石头又丢到地上。老李咧着嘴道:
“我看咱们真的是见鬼了,外面大太阳的,你说这小鬼穿哪门子套鞋啊!还是双新套鞋!”
“是啊。”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呢!”
大老沙和老夏齐刷刷将目光盯在石头脚上的套鞋上,异口同声地说:
“这个破烂娃怎么可能穿的起这鞋子?”
三人越想越不对,只觉后脊梁阵阵抽紧发麻,胆子最大的还属大老沙,但他也有点吃不消了,他似乎看见洞里有无数的影子在跳舞,唱着天籁般的歌曲,大老沙悄悄地拉过老夏,示意他朝着自己的眼神的方向看,老夏一脸蒙圈地连问:
“什么?要我看什么?”
大老沙喃喃地说:
“你有没看见很多人在跳舞?他们还在唱歌!”
得到暗示的老夏不住地点头:
“是啊是啊!”
老李看两个同伙有发疯的趋势,虽然他胆小,但常识明显比其他二人更丰富一些,尽管无法解释刚才的童音咳嗽现象,但就同伙的异常表现,他认为应该是待在洞里时间过长缺氧导致幻觉了。于是,他提议道:
“大老沙,喂,老夏,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吧。”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可惜,他也缺氧了,脚底一软,一头栽倒在地。眼前波谲云诡的一幕,把手脚缚住躺在地上的石头也吓得魂飞魄散,索性一闭眼,一起昏了过去。
小子堃滑落到了洞底,惊魂甫定的他,连忙开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底摸索起来,感觉这是一个非常不平坦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斜坡向更深处延展。小子堃只有摸索着岩壁顺着斜坡向下,才是安全的,他只能祈祷这样摸着能找到出口。
也许斜坡很长,也许是心理作用,反正小子堃在无边的黑暗中挣扎,总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阳光之下了。这个时候,他连悲伤都忘记了,只有求生的欲望在强烈地支撑着他的意念,鼓起心中勇气,发誓一定要找到出口,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子堃的双脚终于触碰到平实的地面了,但岩壁摸上去感觉还是滑嘟嘟的。情况似乎一点都没有好转,甚至更为糟糕,没有光线不说,就连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鼻腔里充盈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氧气已经变得非常稀薄。小子堃撑开双手在四处探摸,不经意间,手指碰到一件硬物,像是一条木棍,便捏在手里权当护身探路之用。
“叮咚……嘀嗒……”
什么声音?小子堃立即屏住呼吸,立耳倾听,很快就辨别出这是滴水声,在地狱般的境地里,能听到来自世间的悦耳声音,别提有多美多亲切了。感受到人间气息的小子堃兴奋极了,像是看见了生的希望。他被这声音吸引住了,慢慢地倚着岩壁滑下身子坐了下来,决定暂时休息一会。小子堃这一放松不打紧,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有节奏的滴水声像是安魂曲一般,抚慰着小子堃的心灵,他真的太累了……
“好孩子,保持清醒,顺着水的声音,就能找到溪水流淌的出口,那是你生存下去的唯一机会。”
“不,爷爷,我真的太累了。我要睡觉。”
“小堃,你不能睡,这里的氧气很稀薄,你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爷爷,求求你,我真的好想睡觉。”
“通灵人!”
爷爷呵斥道:
“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通灵人!”
小子堃一激灵,眼睛睁开了些,点点头道:
“通灵人……”
“是的,你不是普通人。”
“可是我一样挨饿,一样会被人欺负,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不普通了。所以,爷爷,我要睡觉,我不想太累,我睡着了,就舒服了。”
子堃口中喃喃地絮叨。爷爷没有放弃,继续鼓励道:
“你刚才战胜了恐惧,你做的很好!你现在遇到的是欲望心魔,每一个受到欲望之魔支配的人,都会泛起人性中最糟糕的惰性,贪图享欲、放弃斗志,很轻易地改变自己,最后放弃自己,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废人!现在,它化身比恐惧更可怕的懈怠魔,它是想要你的命啊!”
“这个……”
“战胜它!通灵人!”
“哦!”
小子堃被“通灵人”这个词激活了,相比同龄人,他有着对未知事物的更为强烈的探究欲。是的,站起来,活下去!去发现更多关于“通灵人”的秘密。想到这里,小子堃贪婪地呼吸了几下,力图驱散盘踞在脑袋里的沉沉倦意。但是,在和魔障一般的困意几次搏斗下来,小子堃并没有占据什么上风,反而觉得脑袋愈发沉重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