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吧自己
丝袜!我的丝袜呀!王定界咬牙顿足喋喋不休,就差放声哀嚎了,原味美女长袜没了!雅香没了,丝滑没了,全没了!画册里连一条小腿的线条都没有留下。王定界没法不哭。
皱巴了,臭了,脏乎乎的丧失了丝袜应有的女人风,美女变成了丑汉,还是最恶心的那种。王定界看着那条脏了吧唧的丝袜,仿佛看到了流浪汉油腻的脏腰带一样胃里恶心的一阵翻腾。他扭过身不能再看。
裸身的画册湿漉漉觉和成一团,乌七八糟黑乎乎一片,半片人的轮廓都看不出,一根清晰的线条都没有了。王定界发着誓,他愿意拿自己的一年寿命换回画册起死回生,只有一半的清晰就好,不!我用两年来换,他心里不断的增加兑换筹码。可是许诺顶到天也毫无效果,黑乎乎湿漉漉的画册烂死在手里,让人烦躁恶心。
王定界眼里开始冒火,身上笼罩着的强烈报复气息越来越厚重,正等待一颗小小火星的擦碰。
挑唆的专家来啦,察言观色的山风瞄准了时机,送过一颗闪亮的星火。
搭在崖壁上的脏丝袜摇荡着,挑逗似的飘过来,抚上王定界气成菜瓜色的脸庞,老**一样没廉耻的自动贴上来,带着洗不掉的脏臭。
男人的兽性总是如此的明显,尤其是烦乱愤怒时更是如此。任何可恶的弱小讨厌鬼一定是此刻挑拨的受虐鬼。
出现了男人特质的男孩在十三四岁这个年纪他们雄性的激素已经开始壮大,体内隐藏的兽性出现了觉醒。
兽性不需要理智,恢复了原始的野兽本能,沸腾的身体充满了暴力,像发情的大象一样招惹不得。
尤其纠缠他们的是毫无姿色的恶心的站街脏女。他们憋闷临界的脾气立刻像吹足了气的气球不经意的一触爆炸了。
就像发怒的大象一定摧毁眼前的一切障碍一样,王定界毁灭敢于招惹他的一切。钟情的情色丝袜也不成,何况还是一个又丑又臭毫无情趣可言的脏袋袋。
丝袜被拉成了长长一根,一端挂在崖壁上,一端被王定界攥着猛拉。拉直的丝袜韧性十足,细长细长的比王定界都高,还一个劲的变细延长。丝袜拉扯成筷子粗的丝绳,坚持着不断,似乎也没一点损伤。样子仿佛在跟人较劲,或者正憋着一股子狠劲,正伺机发出猛烈一击。就像王定界伺机报复江医生一样,不惜两败俱伤。
王定界与丝袜互相较劲,地上的碎石在脚下嘎嘎响。力量不断增加,王定界把两腿蹬在地上,身子拼命后仰,哪里是在扯丝袜,分明就是拉着一头死不动窝的犟牛。
丝袜一刻一刻拉长,瘦身,眼看就要瘦成琴弦了。王定界冒火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丝袜松动的一点点迹象。
他立刻不失时机的加了一把劲,脚下用力,两手猛然一扽,身体向后一个急靠。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吃奶的劲都没留。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啦声,王定界重重砸向地面。要不是听房练就了灵巧的身板,磕王定界一个重度脑震荡也算轻的。
在身子失去平衡的瞬间,王定界忽然清醒了,恨不能猛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跟一条破袜子较啥劲?”
可是已经晚了,即使他有力的腰部奋力仰起,也避不开头部砸向地面的事实。好在他手脚伶俐,赶在脑袋触地之前匆匆伸出两只手堪堪垫在了后脑勺上。
“噗通!”好沉闷的响声,王定界重重砸到地上,险些没背过气去。
疼,没边的疼,疼得呼吸困难,好一会儿只是往外排气,胸脯一下一下的瘪下去,回不来一口气。眼前金光四射,冒出无数的金子,脑袋嗡嗡乱叫,又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到。王定界感受到了窒息的味道。
有那么一刻,所有的疼痛和感觉都消失了,身体犹如漂浮在空中的喧腾云朵,轻飘飘的自由自在,浑不受力,神仙一样的轻松。只是这一刻闪瞬即过,短暂的连一个完整的印象都没有,然后是手背上撕裂心脏般的剧痛,胳膊的痛,屁股的痛,还有每一条肋骨折裂似的刺痛。
每一处都疼的难以忍受,每一处都比别处更痛,每一处都在宣示他们对身体的掌控权,可是又都控制不了什么,连抬头,翻身的力量都没有。
王定界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简单的抬手也做不来,任由疼痛煎熬。
眼泪哗哗的冒,无尽的泉眼一样片刻不息,能流一竹筐。泪水灌满了一只耳朵,流溢出来,耳膜里咣咣作响。
响了好久,或许只是片刻,王定界感觉过得十分漫长,时间好像停滞在了疼痛里,就那样无尽的折磨他。
好久好久王定界才恢复了一丝力气,他侧着身,倒掉耳朵里灌满的眼泪。耳朵里不停的响,发出大风的呼呼声。王定界顾不得那么多,翻身趴下。
肚子贴到石块上,烫呼呼儿的舒服。力气逐渐恢复,王定界看到了惨不忍睹的手背。为脑袋付出了不菲代价的手背上血肉模糊,新鲜的血液和凝固的血液黏糊到一块,在翻开的皮肉上纠缠,覆盖。
王定界闭上眼,伤口翻飞的样子让他一阵眩晕。
他抬起手将缠绕到脖子上的丝袜抽开,气得直咬牙。他发誓一定把这个恶心的玩意儿切成一千段一万段,再跺一百脚,最后踩在地上搓成泥棍辊。
王定界心里发着狠,躺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眼泪越流,疼痛越是减轻,眼泪就越少。眼泪停止了,疼痛就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状态。王定界可以忍受的程度,即使动动身也不至于让他龇牙咧嘴地放声叫唤。
王定界觉得自己点很背,倒霉鬼似的,总是无比的衰。
好半天,王定界才从地上站起来,咧着嘴,扶着腰,造型怪异,好像一个搞怪的罗汉,脚上还不停得起落,一脚一脚踩下,很轻,他的力气还不够,只能在扯裂的丝袜上小小发泄一下怨气。
王定界不停地踩,一脚比一脚更有力,踏在丝袜上,他有一种解气的感觉。然后他就有了更解气的办法。
镰刀被他攥到手里,用力凿下,明亮的刀尖穿过丝袜在石块咔咔作响,偶尔还迸射出一蓬蓬火星。
一个个的破洞让王定界得到了报复的满足感,凿得更起劲。
“哐,”“哎哟!”两声似乎不分先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然后镰刀飞到了半空,王定界蜷缩在地上抱着脚丫子来回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