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作息变更
质地细密润泽,造型夸张威猛的兽形玉牌,是他坟地里趴了一宿的奖赏,捧在手里喜欢的不得了,摸了又摸,滑润的宛如摸到女孩的臂膀一样舒服,光溜溜,润乎乎儿的让人爱不释手。
王定界还是不舍地在上面包裹了一层塑料布,卷了一半又倒出来,换了一张很旧很旧的废纸裹了两圈,小心的塞到猪圈石缝的深处。
王定界不敢拿在手里,维护局的人如果挨家挨户的一转悠,保不准弄出一点什么,而江医生的事还不知有没有报警,一旦搅和在一起,自己一定会毫无悬念的成为维护局探员晋级台阶。
那本已经毁了容的笔记也立刻做出了安排,塞到了房外的厕所里。反正除了零散的气功笔记他什么也看不懂。留在家里反倒是个祸害。厕所里很脏,带着一个小门,有时顶棚上会放些柴禾,王定界不会掏粪,所以就锁了门一个人自用。
这样邋遢熏人的地方,维护局的同志们一定不会探访,他又在压书的石头上放了两块干硬的碎屎块增强可信性。
王定界在瞎忙,村里人在等程序,老墓被盗的人家在忙着弥补。
人民对程序很敬畏,比对自己的祖宗都要恭敬,因为越神秘的东西他们越恭敬,而林林种种的程序被林林种种的机构层层保密着,他们一点也不了解程序的程序,于是就无比执着的坚信着他们所尊崇的所有程序都被一丝不苟的严格执行着。
而电话里威严的语气,似乎也让所有的非“村民要人”十分期待程序的到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村民要人心里明白程序的真正含义,他们立刻行动,不能无限期的等待,那样的话,自己的祖坟怎么办,一直亮着天窗,还是马上修复然后等待再次豁开?程序才外,才有真正的程序。
去派出所报警的事没人去做,也没必要,最要紧的是跟市里的舅姥爷,二大爷,老哥们叨扯叨扯。电话一直响到了中午,“要人们”排着队通话,借着村里的话机煲煲难得电话粥。
所有的要人,非要人都释放了自己的可能的能力,相互赢得各自好感,卖力联络。
王定界没这门道,除了不可告人的听房能力,他只能静静的躺在自己的狗窝里炼气功,入静。
昨晚的坟地片修炼并不成功,刚过半夜他就奔回了家,唰啦唰啦的玉米叶闹鬼似的没个安静,他疑神疑鬼的认为,是否有干瘪的清廷僵尸大把大把的挥洒着腐物从豁口飞奔而来,心绪一刻不得安宁,耳旁不时有蚊子嗡嗡的飞着偷袭,他就怀疑那晚是如何歪七扭八的躺了整整一晚上而不挪窝,也没蚊子留包。
没法入静,一会儿是朱茵茵晃动着她风情万种的锁骨摇摆,一会儿又换作江医生床头安睡的美女丝袜,活泼的墨玉兽雕和豁开天窗的老先生祖坟。
王定界烦躁的翻了一百零八个烙饼,正准备翻第一百零九个时,程序来了“呜啾呜啾”的发出一贯的标准音。
就像村长发出了发粮的召集令,王定界飞上大街后才听到屋门关闭的吱嘎声。所有的小孩都飞出来,看马戏一样围在放着两色闪光的警车四周,标准音停下来,警灯忽闪忽闪的闪。
村部距离王定界家并不近,在王定界冲刺到村部时,看到了警车的一个尾巴,载着一脸骄傲的江爱国勘察他家不祸害并不太严重的祖坟了。
三两警车,不知道几个人,大檐帽挨着大檐帽,蒸饼子一样挨挨靠靠,人塞的一定不少。
小孩子吆喝着在后面追。追兔子一样飞跑。
现场勘查很快就完工,兴高采烈一路飞奔的儿童少年刚跑到坟地就要掉头往回追,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坐坟地边上,然后爬起来走着追。他们完全被维护局的涮人技术弄懵了。
当晚康不死的绰号就在他大喇叭里喝咧蒋巷村盗墓案件立案时,叫遍了整个小村庄。威信也是随声音风长,尤其是在祖坟被盗的人家里,因为他宣布村部将负担全部的修整费用。
王定界在骂了康不死一万声“乃乃个球,乃乃个熊后安然入睡,连入静也累忘了。
盗墓案在大喇叭吆喝之后便再无动静,不过所有的被盗老墓全部修葺完整,而且还在最有实力的要人祖坟上,围起了一圈矮墙,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模式,建造的甚至比老墓本身都更具气势,也更花钱。
公款修葺,那个还在乎稀有的钱币,整齐的方砖比修房子的还硬实,据说是从多少里外的古砖烧造厂托关系弄过来的,靡费了不少的公币。
王定界远远的看着骂,骂康不死,骂村部,更多的是骂自己,十天了,不分昼夜的炼,破床上,村边上,坟地片里,趴着、坐着、站着,王定界还在最近的几日里冒险拿出了那个可爱的墨玉兽雕,挂在脖子里,摆在耳边,卧出当晚的那个扭曲的姿势,可是这一切都毫无用处,他甚至连入静都做不到,尤其是在夜晚的坟地里,王定界一脑袋的鬼怪晃悠出没。
气功修炼不断的退步,厕所里暗藏的江医生的笔记他又翻看了多少次,除了一静万气生,他也找不出更多的入静法门,王定界眼看就要气疯掉了,很不明智的扯掉了两页笔记狠狠擦擦了屁股后扔到了茅坑里惩罚。
然后他又一赌气,放纵了一把,登时忘记了长生不灭的雄心壮志,中断了一天的气功修炼,迟疑里慢慢滋生了邪恶之心,听房夜生活发出了他无可抗拒的魅惑女音,引诱他一步步向前。
当晚就趴到了漂亮的新房卧室上,在康青和他老婆朱茵茵的爱情屋的屋顶上,猎人一样安静的守候,等待疯狂小夫妻即将展开的趣味夜话生活。
没有声音,没有挑逗的气息,欢愉的床叫也没有,王定界有点懵,小夫妻更改作息啦?一点动静都没有。院子里洒满清冷的月色,没有灯光,也没有康青常有的拉风的呼噜声。
已经后半夜了,床叫的好戏不会上演。王定界心绪一下低落到了低谷,赶着哈气跳下屋顶,什么想法也没了一门心思只有睡觉。
可是走夜路的习惯还是让他很小心。观察、倾听、合理避让,王定界一丝不苟遵循着多年的夜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