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侧,躺着一个满面泪水的女子,双手绑在床头,口中塞着一团布,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白花花的腰腿分外显眼。
众人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互相挤眉弄眼,都往不纯洁的方向想。
陈月容见满满一屋子的男人,水溶也目瞪口呆站在人群里,想着自己不但被凌辱,身子上上下下也已被所有人看了个精光,直觉得心如死灰、天塌地陷。
一时间她甚是想到要寻死,无奈双手被绑,浑身上下无法动弹,除了悲泣之外,竟别无他法。
李明佑见了她的惨状,心中暗暗快意,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露出吃惊的模样,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绍祖此时酒已经醒了,忙扯了扯裤子,裸露着上身从榻上爬起来,赔笑道:“刚才喝得有些多,恰好贵府的丫头来伺候,引得卑职心动,这才……”他没有说下去,然而未尽之意,众人却是明白的。
大户人家,侍女伺候宾客的事情,本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孙绍祖只当被自己用强的是个丫头,故而虽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中,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李明佑眉头深锁,徐徐道:“若是我府上的丫头,倒也无碍,但这个女子的面容,却甚是陌生,我竟不认得。”
孙绍祖听了这话,吓得额头冷汗连连,不知所措起来。
在他发愣的当儿,李明佑已经指使丫鬟上前,给陈月容盖上薄被,解开双手,又掏出她口中的衣物。
李明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诧异道:“这不是陈府的小姐吗?元宵当日,我可是见过的。”
陈月容手足冰冷,心头早就羞死,听他叫破自己的身份,手脚又能动了,直起身子便要寻死。
李明佑哪里容她就此死去,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几个丫头冲上来,将陈月容团团抱住,装模作样劝道:“陈小姐别做傻事。”
陈月容仍旧要寻死觅活,无奈被人死死抱住,动弹不得,放声痛哭了一会儿,突然头一歪,竟昏了过去。
李明佑见状,眼神依旧淡淡的,将目光投到孙绍祖身上,抿着薄唇道:“孙大人欺辱的,乃礼部侍郎的闺秀,对于这事情,不知孙大人有何解释?”
孙绍祖垂头丧气,低着头道:“卑职也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卑职喝醉了酒,正躺着休息,突然这女子跑了进来,卑职还以为自己在家中,这才抱住她,做下错事。”
众人听了这番话,看向陈月容的目光都带上鄙夷之色,一个大家闺秀,竟私自跑到男人房中,也忒随便了。
李明佑心中暗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以手扶额道:“如此说来,孙大人并不是故意为之,哎,如今闹得这样大,也不知该如何收场。”顿了一顿,突然笑道:“事到如今,再追究下去,也无济于事,既然此事是在本世子府上出的,本世子当仁不让,且出个主意,将这事情圆过去。如今之计,不如先将陈小姐送回陈家,孙大人明儿个上门提亲,娶了陈小姐,如此,方可保全陈小姐的名誉,便是孙大人自己,也能得一才色双绝的佳偶,如何?”
围观众人听了这番话,皆点头称赞,附和起来。
孙绍祖听了,却是暗自想,虽是个黄花大闺女,身份也不错,无奈身子已经被众人看了,自己若是娶了进门,必然颜面无存。
他心中诽谤不已,无奈此事自己理亏在先,李明佑又出来调停,不能不给李明佑面子,只得拱手道:“世子之言有理,就依世子吧。”
李明佑颔首,唤过丫鬟,命她们将陈月容扶出去梳洗了,送还陈府。
孙绍祖满面羞愧,哪里还有脸面留下,起身道:“今日多有打扰,卑职告辞了。”
李明佑听了,自不阻拦,淡淡笑道:“那我就不多留了,来日,一定去喝你与陈小姐的喜酒。”
孙绍祖呐呐,低着头出去了,这里众人眼见戏落幕了,笑了几声,也纷纷散开了。
众人退去,唯有水溶留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李明佑,却是一言不发。
李明佑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笑着道:“北王爷为什么盯着我看?莫非突然发现本世子长得俊秀,喜欢上本世子了?”
水溶哼了一声,摆手道:“别说不正经的话了,我只问你一声,今日之事,是不是在你算计之中?”
李明佑嘿嘿笑了两声,坦然道:“不错,此事是我从中谋算,幸好一切进展顺利,没让我的心思白费。”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慢慢转冷,寒声道:“陈月容敢害我的妻子,今日名声尽毁,生不如死,是她罪有应得。”
水溶看着一脸决绝的李明佑,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这个男子,将一切心思,都放在了黛玉身上,凡是对黛玉不利的人,他皆是不顾情面,用尽了一切手段,都要让其坏心的人自食恶果。
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这一刻,水溶不得不承认,李明佑,是配得上黛玉的。
水溶沉默了半晌,方才道:“陈月容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但我实在好奇,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竟让陈月容心甘情愿跑到这里来?”
李明佑淡淡一笑,倒没有隐瞒,看着水溶道:“自然,是借北王爷之力了。不知北王爷是否记得,当初我曾经从你那里,拿了些墨宝?”
水溶颔首,依旧不解,李明佑解释道:“我拿了你的墨宝,请了擅长描摹的高手,模仿王爷的笔迹写了个方胜儿,再使人假装成王爷身边的丫鬟,去见陈月容。陈月容对王爷你一往情深,见了方胜儿,自然心甘情愿跑到这地方来了。”
水溶皱眉道:“你这法子大妙,但是你这般行事,于我名声却是有碍的。”
李明佑挥手,毫不在意地道:“这一点王爷不必担心,陈月容出了这么大的丑,回府后,哪里还敢往王爷身上扯?就算她当真不识趣,王爷也能指天发誓,说此事绝不是自己为之。反正,事情的确不是王爷做的,就算立重誓,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