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皇上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没见皇上对谁这么好过。
这听着像是皇后受了委屈,可皇上的声音起来好像更显得……停,停!
身为奴才,猜测主子心情好坏可以,可要是想要探听主子的心思,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还想再活个七八十年,所以这种念头还是连想都不要想。
“小常子。”
里面,主子的声音传来。
常总管立刻应诺,“奴才这就去准备!”
御花园。
夜色笼罩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来这边。
于是,当容纤月一行人从御花园一角的门路走过来,便是都一路亮堂了。
因为常总管先做了些准备。
故而这一路之上,已然有侍卫守卫,便是宫灯也鲜明亮堂了不少。
风中缓缓开绽的花朵,摇曳轻舞。
的声响从脚下迭迭而来,静谧的气息悠悠点点。
别有美好。
“好美啊!”
容纤月赞叹。
在前面带路的常总管险些要伸手去抹自己的额头,除了四周昏暗的花团锦簇,还有远处里黑漆漆的一片,就是亭廊上挂着的宫灯灯盏也像是隔着许远。
这,又是哪儿来的美?
而就是常总管正悱恻着,后面皇帝主子的声音也传过来,“不错!银河星汉,确是寥阔!”
常总管赶紧的抬头。
头顶上的夜空,布满了星辰,一眼看不到头的银河星空,像是一条纽带,明耀绚烂,当中那轮月挂在那里,似乎也少了光华。
常总管的眼睛里也带上羡慕。
果然,还真是不错!
容纤月沉浸在如此的夜空下,眼中几多迷离。
原来,她抬头看天时,除了那轮月亮,还有偶尔看到的金星,什么都看不到。
后来,到了这里,这漫天的星空让她欢喜。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容纤月回神,转头看他。
眼中碎光迷离,又是醉人。
“先前,纤纤是不是就如此想……”
银河既清且浅,相去也并不远,虽只一水之隔,却相视而不得语也。
他是在说她没有把心头所想,直言以对,所以刚才才会发脾气么?
可是现在,又是她能直言坦白的时机么?
显然,不是!
容纤月弯唇,眼中一闪狡黠,“那,皇上就没有脉脉不得语的时候?”
“小妖精,精明的你。”
容纤月娇嗔的躲了下,眼角四处的扫量了下,嘴里低呼,“有人!”
夜凌收回目光,故意的问。
“谁在看?”
他这么快……“别……”
“这么快……”
翌日。
辰时。
容纤月不得不起身。
按照之前和那位在一起之后的惯例,她总是能睡到自然醒,差不多总也是到了晌午。只是今儿有晨省,后宫美人儿尽数前来拜见,她也不得不早早的起来。
幼稚!
太幼稚了!
想她容纤月什么时候一醒了,什么都不干,只是想着某个人就能傻兮兮的笑的没心没肺了?
于是,直到掩下了心境,容纤月才唤了春桃香兰侍奉起身。
随后,用过了早膳,奉了皇命的太医也过来给她诊了平安脉。
就只剩下穿着皇后冠冕了。
负责更衣的春桃等宫婢给她收拾着繁琐的宫廷衣裙,容纤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张原来看着陌生的面孔越来越有了她自己的韵味。连带着头上戴着的凤冠上晶莹剔透明亮的南海明珠也让她多看了几眼。
而就因为她这多看的几眼,负责在旁边的春桃小脸上都有些惊慌,又紧张兮兮的在她的凤冠上仔细打量了好几眼,生怕什么地方弄错了。
呵呵,似乎,那别样的心境倒也怎么也掩饰不了呢!
刚才在用膳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吃了不少。最后还是香兰过来,劝慰着“要节制”。想到肚子里的孩儿,又看看面前似乎的确是剩余不多的饭菜,她也才勉强同意。
“娘娘……”
春桃唤着,捧着玉盒上摆着六七枚珠饰过来。
按照宫规,凤冠上最后戴上的珠饰是由皇后挑选,以乃镇宫之意。
容纤月眉角扫了眼,手指上面渐次划过。
拿起一个来。
“是。”
春桃微有诧异,还是接过来,往容纤月的头上插去。
之前每次奉上这凤冠的时候,容纤月总是摆手让她替她选,而今儿这还是头一次娘娘自己选。
当那枚珠饰落在容纤月的头上,春桃的眼睛里就是一亮。
那枚珠饰插在乌黑的秀发之上,只相衬的上面的花瓣琉璃越发的明耀光亮,更有了些栩栩如生的姿态,不止如此,就是连带的凤冠也绽出了独有光华。
“娘娘,好美!”
这枚珠饰之前她也拿过,只是从没觉得戴上会是如此娇艳。
春桃忍不住惊叹。
“是说它,还是说本宫?”
“当然是皇后娘娘!若非皇后,又焉能知它之美?”
容纤月瞧了春桃一眼,含笑不语。
果然,先前的那一顿教,还是很有效的!
偌大的凤仪宫。
人儿先后的进了来。
德妃自也在其中。不早不晚,时候合宜的就像是刻意的想要“低调”,连带身子下的配饰也都变得其色平平。
于是就在这一众的美儿当中,若非是刻意去看,几乎看不出她的美好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