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七弟就好。”寒景辰没有转过身,只是微微侧头。他的侧面,被月色蒙上冷冷的纱。
“哈哈哈……七弟,果真是能言善道。本来想请七弟到府上坐坐,不过,你皇嫂她……屋子里不干净。本太子只好冒昧登门了。”寒景轩爽朗地笑笑,那种声音,似乎可以将一切脆弱的东西吓坏。
不过,寒景辰是什么样的人,要狠便狠,可以目掩凶光。
“无碍,太子找七弟,可有事?”寒景辰这才转过身,踩在几乎只有手掌一般大的屋脊上,踏碎一片月光。
“无事就不能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寒景辰勾唇,毫不退让地针对道。
“……”寒景轩一阵无语,忽地想到了什么,像是为了壮自己的气势,傲声道,“七弟果然是学富五车,那么相信,国宴定不会让众位高官、国戚失望了。”
寒景辰原本垂下的眼睫,突得一下抬起,但也同时将目光移走。轻笑言:“太子过奖了,如果没事情的话,就先告退了。太子还是回去看着皇嫂,不要让别人闲言碎语的好。不然,本王到时候不让别人失望,太子……就要让更多的人笑话了。”
寒景辰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假惺惺的逢场做戏,不宜时间太长。
“你!站住!”寒景轩哪里知道他会说这种话,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侮辱。
寒景辰回过身,没来得急反应,寒景轩就一拳扫过来,寒景辰一个下腰,手直接撑到地,两脚在寒景轩没有反应之前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寒景轩捂上肚子,踉跄着后退了几小步。眉心紧皱,眼中露出怒火。
寒景辰一个翻身,完好无损的看着盛怒的大哥。
身为太子,竟不懂一个忍字。
寒景辰不想理会,空手一掌,寒景轩连忙举臂遮脸。
寒景辰轻笑,“太子,如此之胆,难担天下。”说罢,扭身像城中飞去。
寒景轩气得咬牙切齿,竟用假手法骗他,“混蛋!”
他咒骂一声,转身一想,寒景辰竟然那么说,也就是答应准备国宴。他对这个弟弟,别的不了解,唯有一点,只要对他所不愿意干的事情表示期望,管你是什么人,是什么另外的意思。他必定会去做。
他之所以说那句不会让所有人失望的话,就是摸出寒景辰这缺点。他,一定会去准备。
那么,他倒要看看,谁会站在整天出神、私养媚女、不务正业却捣持一些下人们准备的国宴的王爷一边。
寒景辰,这一次,本太子赢得你一败涂地!
屋里,一股化不开的血水味,,在没有处理干净的墙角,还有一两滴血迹。窗外风带进露水,帷幔停下了摆动,半面悬悬挂下。
如烟烟一脸苍白,在身下红色被褥映衬下,无力更是明显至极。
“烟烟……”云齐龙坐在如烟烟床边,拉住她的手,满目心痛。
如烟烟没有说话,轻叹口气,才缓缓开口,“我不怨你。换个话说;,你救了我。”云齐龙笑笑,口气伤心,“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不想没有你。”
如烟烟似乎并没有被这句话感动,她微微颦眉,一言打发了还要开口的云齐龙:“我累了,要睡了。有事明天说吧。”
云齐龙张不开口,只好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帘子。走到门口了,眼中的伤痛才渐渐抹去,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哈哈哈……”朝旭殿上,九五之尊高坐在九龙金椅上。威严的气势,震慑四方。寒世辰高声大笑,放下手中的奏折,十分骄傲道,“上官将军果真是厉害,如此一下便拿回了降书。好,非常好!右相,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来人,看赏!”
“臣,谢皇上!”上官东书和上官榕跪下,言道。
寒世辰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转眼看到今天精神熠熠的寒景辰,内心大快,笑容更加深了。“没有事情,就退朝了。辰王随朕到书房。”
寒世辰站起,所有人都高声行礼退下。寒景轩经过寒景辰身边,两个人站在一条直线上,同时侧过脸。寒景轩挑眉:“七弟,看来父皇还是最在乎你。”
!”“太子,如此,算是争风吃醋?”寒景辰笑笑,“小女子之为,太子真是学得淋漓尽致。”
“你,我们走着瞧!”寒景轩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恼羞成怒,气愤地甩袖离开了。“父皇……”寒景辰看着逐年老迈的父亲,不禁心头涌上酸涩。
寒世辰坐正,招招手让寒景辰坐下:“来,坐。呵呵……怎么,程姑娘找到了?”
寒景辰抬眉,不自觉地笑笑,点了点头。又恍惚地说道:“父皇,怎么知道?”
“哈哈哈……你是朕最宝贝的儿子,她呢,又是你现在在乎的人。我怎么不知?你今日早朝可是毫不分神。不过……吵架了?”寒世辰笑笑,对自己的猜测十分确定。
“父皇……儿臣斗胆相问,到底什么才是女子要的感情?”寒景辰微微点头,又问道。
寒世辰摇摇头,站身走到秦秋思的画像前。“去看看你母后吧,父皇能告诉你的,只是父皇的看法。你要知道,什么都不如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爱情、友情皆如此!父皇,老了,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寒世辰语气中带着一股股不熟悉的味道。
寒景辰带着疑惑,行礼告退,父皇,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皇后到——”正出宫门,就看见如静柔坐着辇过来了。
寒景辰扣手行礼:“见过皇后。”
如静柔原本闭着的眼睛,轻轻睁开,看到是寒景辰,或许是觉得可笑,竟然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辰王么?好久不见了,怎么从你父皇那里刚出来?”
“是。要是皇后……”
“没事没事,起驾——”如静柔不由得寒景辰说推辞的话,就已经开口了。目光毫不停留地撤走。
寒景辰毫不在乎,站立在一边。等着他们过去,一个丫鬟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琉璃色的碗,精致的雕刻手艺,隐隐可以见几条缠绕的龙。显然这是皇上用的,如静柔向来都不是贤妻良母,什么时候帮着做东西了?
寒景辰虽然心中困惑,但到底是自己的长辈,不好多问。
想到以前,她让自己在皇上的食物里下药,想想就觉得好笑。
还没有走进秦秋思的绣江苑,就听见里面的编钟轻轻唱着,一阵优美的音乐从开着的门口流出。寒景辰内心竟有些怀念小时候的日子,那个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计谋的产生。那时候,他和寒景轩都会偷偷跑出来,在一起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变成了仇人,是兄弟亦是仇人。
“王爷……”
来人的是,秦秋思身边的老嬷嬷。她笑着问道:“王爷,怎么不进去?”
“噢,走吧,高嬷嬷,皇后她最近身体可好?”寒景辰回过神,点点头。
“回王爷,娘娘最近有了胃口,以前都吃小碗的饭,现在可以吃一大碗了。上次太医来看过,说是血液流通地比以前好了。呵呵……娘娘可是要有福气了。”高嬷嬷笑笑,帮寒景辰撩开纱帘,一脸都是高兴的神色。
寒景辰听得好,点点头。
“母后……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吧。辰儿怎么有空来母后这里?”秦秋思扬了扬手,目光虽然无神,却也是找到了寒景辰在的地方。
“上完早朝,就想过来看看。听高嬷嬷说,母后近几日身体有所好转。儿臣也就放心了。”
“果真是特地来看本宫的?儿子大了,哪会记得娘啊?”秦秋思这句话,是带着感叹,和一种无可奈何。“要是你到现在,整天念着本宫。那才是不对劲呢?程姑娘回来了?”
“母、母后,您怎么也知道?”寒景辰不自觉地挠挠头,讪讪地问道。
秦秋思没有回答,倒是先叹了一口气,面露担忧之色,“辰儿,母后只想问你,是不是你认定这个程姑娘了?”
寒景辰抬头,他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他觉得,秦秋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竟带着一点点的不满意。他愣愣地张嘴,“是。”
秦秋思缓缓站起身,高嬷嬷连忙上前搀扶,“辰儿,若是真这样。你还是改变自己的主意吧。你们两个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母后!”寒景辰应声而起,目光铮铮地看着秦秋思。“为什么?”
“不要问母后为什么。总之,母后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母后不用再说了。今日就当母后没有说这些话,儿子也没有听到。府上还有事情,儿臣告辞。”寒景辰伸掌,止住秦秋思,十分不开心地出了门。
秦秋思想要喊住他,但也却是有心无力了。现在胃口是好了,只不过总是心慌得很。或许是自己的期限要到了。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乘着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不行。还是要选个日子,好好地去寺庙一下。
辰儿,但愿,一切都只是那个高人瞎说。
上官诺和程絮涵的房间里,摆着好几小箱首饰珠宝。上官诺和程絮涵两个人坐在窗口,手里拿着针线,面前是一副未绣完的女红。是富贵大好的花样。
天气虽然闷热,但是窗外种植了树木,也就不怎么热了。程絮涵心不在焉地绣着绣花,一不小心,针戳到了手指。她吃痛地伸回手,看着血珠,含在嘴中。
上官诺放下针线,叹口气道:“小涵姐你是不是喜欢虐待自己啊?这四天来,你就差小指没有戳破了。”
“有吗?”程絮涵微微转头问道。四天了,那么她和寒景辰又足足六天没有见过面了。难不成,自己的强硬,真的把他逼走了,么?明天,云姐他们就要走了,明天,难道自己要告别这里么?
明明早就已经做了决定,可是临近的时候,却又觉得这么心慌。
什么事情,都已经入不了她的心扉了。
“小诺,你先绣着。我要出去一下,我马上就回来。”程絮涵扔下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喂,喂……”上官诺无奈的摇摇头。这么冲动?
程絮涵没有坐马车,一路小跑着,累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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