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絮涵虽然表现地十分讨厌他,但是一巴掌下去,内心还是隐隐作痛的。
她转身,一下子打开门。门外的上官诺和寒景耀就摔了进来。他们讪讪地笑笑,难为情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路过,呵呵,没站稳……”
寒景辰懊恼的摸摸头,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啊?他看着程絮涵就要夺门而出,他一把上前拉住她。转过她的身,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我问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要我怎么做?”
“不用,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程絮涵擦干脸上的泪珠,长长舒出一口气,“只要你以后,不来找我,不来烦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可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那么小气,因为一件事情,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寒景辰生气的放下手,大声的问道。
上官诺在一边擦擦头上的汗珠,什么情况啊?她支了支寒景耀,意思说你再不上局面就不好控制了。寒景耀摇摇头,这种时候,别人都解决不了。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是我求你了,能走多远你就走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程絮涵被他那么一喊,吓了一跳。立刻心中的怒火更加涌上来。
寒景辰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很低声下气地在和程絮涵讲话了。他那么骄傲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过。他回头看了看门口傻傻的寒景耀和上官诺。更是面子上下不来台,他指着程絮涵,掺着所有情绪:“好,我们从此就各自走各自的,但愿你不要后悔!”
各自走各自,不要后悔!
这哪里是认错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和自己要拽起来的样子。他要面子,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这么做。
“好,从此不相见。你走,还是我走?”
“……很好!小九,走!”寒景辰满目狰狞,回头凶狠的看了眼寒景耀。寒景耀点点头,朝上官诺投去一个眼神。上官诺自然知道,让自己照顾好程絮涵。
“等一下!”正当寒景辰快要转角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看他们走的程絮涵,突然喊了一声。
寒景辰站住脚步,但还是背对着程絮涵。原本阴黑的脸,开始慢慢变得明朗,嘴角浮起一个满意的笑。知道自己错了?要和好了?
寒景辰很潇洒的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飞过来一样东西,程絮涵站在不远的地方,冷冷地说道:“把你的东西带走。看见就讨厌!”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进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寒景辰讶异的看着地上的面具,脸上的还有微微的疼痛。他没有想到,程絮涵居然会这样子的决绝。
好,十分好,那么就看看,谁坚持到底。
寒景辰生气的捡起面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丞相府。
上官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头也不回的寒景辰。深叹一口气,走到门边,轻声问道:“小涵姐,小涵姐,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没有人回答,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上官诺吞吞口水:“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上官诺轻轻推开门,朝里面望了望,见程絮涵一脸平淡的坐在床边,她笑着走过去,坐在她面前:“小涵姐,你不要生气了。辰王是个男人,自然在人前是要面子的。你刚才是真的太强硬了。若是要辰王软下来,脸面上过不去,但是你……”
“小诺,天色不早了,睡觉吧。你今天去的那个胭脂店不好,我改明儿带你去万脂楼,虽然有点远,不过里面东西是真的很不错的。”程絮涵将自己的外衣褪去,钻进被窝,睡到最里面。
“诶,可是……”上官诺还想说什么,程絮涵早就已经翻身过去。不做声响。
上官诺摇摇头,真希望寒景耀现在可以拿出以前哄她的伎俩,去安慰安慰那个一样强硬的辰王。
程絮涵瑟缩了一下身子,猛地坐起来,看着微亮的房间,一边梦魇满脸的上官诺。她擦擦头上的汗,轻轻地爬下了床。推开一扇向东面的窗,地平线被高高的大院给遮挡住,只有几丝几缕的光束从一点发射出,慢慢开始照亮整个丞相府。
程絮涵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天色,正是采摘露水的最好时候。她想到昨天上官诺说,有一副药引,要有露水才好。反正这几天心里烦躁地很,倒不如,得了这个空儿,去外面走一走,采一些露水。
“姑娘,您这么早就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程絮涵走到后门,就有一个看门的阿婆迎了上来。
“阿婆,我要去采一些露水,麻烦你开一下后门吧。”程絮涵笑笑,摇了摇手中的瓶子。
阿婆笑笑,利索的将门打开,“姑娘,后面的山上就是收集露水的最好地方,安全得很。你走到半山腰,那里的树木都是最干净的。”
程絮涵点点头,正愁着没有地方去呢。
程絮涵一步一步地走到后山山脚,看看这里美丽得很,果真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到底是阿婆,什么都知道的。
她原本不平静的心,闻着这清新的空气,也就静静地平了下来。踩着小山路,微微湿润的泥土略显黑色。其中,会嵌着几块奇奇怪怪的石头;两边的树木有高有矮,地上全是青翠的小草。有时候,会有一两只小鸟飞过,唱着它们的歌曲,轻铃翠耳,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鞋子,微微的有一点湿了,但是却是有着很好的感觉,她低着头,哼着莫名其妙的歌,已经慢慢走上了半山腰。
她计算了一下脚程,也该到了。她笑笑,走得更是快乐了。
果然,这里的植物干净得很,仔细看看,会发现叶片上没有一点点的杂务。
程絮涵俯下身,将叶片的两端捏在一起,尖口轻轻放入瓶口。在上面的、里面的、叶根的露珠,全部流入瓶中。程絮涵开心地笑出声来,突然想到在现代唱的歌,虽然歌词已经忘了不少,但是哼哼地,还是很快乐的唱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里大部分的露珠被都已将到了程絮涵的瓶中。她一个转身,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人。浑身一震,手,更握紧了瓶子。
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觉得很快乐的时候,他为什么总是要出现。
寒景辰正好抬头,看见站在那边愣愣的程絮涵。他的手,一下子握紧。这种时候,遇见好还是不遇见好?
就这样,两个人,都深深地看着对方。相隔不远,但是,却如同距离好几个时代一样。
或许,他们就是相隔几个世纪。
有一种情绪,在无端的蔓延。
程絮涵想到昨天晚上,心里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朝寒景辰走去,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寒景辰不知道,这个动作又是代表什么,原谅,将和?
在程絮涵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寒景辰的手悄悄地抬起一个角度。但是,就是一瞬间,程絮涵头也不抬,也不说话,就那样,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个擦肩,是故意的,是包含了好多情绪的。
不知道,是不是为下一次相遇而准备的。
寒景辰的手,慢慢放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但是闻到的全是她的味道。罢了罢了,既然她真的如此不待见自己,那么,自己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程絮涵回头看看,已经不见了寒景辰的身影。这才心痛的捂上胸口,一下子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里,开始大声的哭。
有的时候,自己有着自己的骄傲,可是到刚才的一刻才知道,自己的骄傲让自己多痛苦。
刚才,她多想上前告诉寒景辰,她一夜思量,早就已经原谅寒景辰了。他所说的一切,她都相信了。可是刚才,就是就是就是说不出口。
她多想告诉寒景辰,一切的一切,真的不能和感情这种东西相比。
但是,真的说不出口。
“王爷……你怎么这么早就从……外面回来。”陈管家刚刚把门打开,就看见远处走过来的寒景辰。
“嗯,上完早朝散了散心。”寒景辰笑笑,抖了抖衣服,大步跨进家门。
“王爷……老奴,老奴……”陈管家跟在寒景辰后面,为难地说道。
寒景辰转过身,停住脚步:“什么事情?”
“上一次,您和程姑娘出去买的盆栽,已经死了不少了。只剩下了一盆,以前,程姑娘在的时候,照顾得很好。或许是小的们不懂得照料这种东西。王爷,老奴看这剩下的盆栽,也活不久。要不,让程姑娘回来吧。”陈管家不知道程絮涵和寒景辰之间的矛盾,才会出此言。
寒景辰微微一愣,简洁明了地说:“带本王去吧。以后,将盆栽放到本王房间就好。程姑娘……没有空。”说完,步子也不停地快速走进了书房。
高岩站在书桌前,看着寒景辰认真地看着书。
“高岩,父皇这次让我办国宴,要十分的出色和不同。这怎么弄才好?这些事情,应该交给礼部的。真是!”寒景辰越想越头痛,怎么什么事情都那么不顺心,还有这种小事情,什么时候到他头上了。
“王爷,您先不要管这个吧。这种事情,大不了和皇上说明情况。王爷,属下现在担心的是……太子那边。”高岩将茶递到寒景辰跟前,“最近,又有新情况了。”
“上次,也是就程姑娘走的那天。遗儿姑娘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太子赶出了府。似乎是和她作对的人跟踪了她到竹屋。幸好,没有见到王爷您的真面目。但是遗儿姑娘见过您,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么说,我们不能再获得消息了?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危险,颜漠风呢?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寒景辰皱眉,倒是这几天只知道程絮涵了。
“有,又很大的发现。”高岩的神色一样子变严肃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寒景辰的眼,为了表示,这个消息,真的很大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