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舞着,这才发现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罗裙。一条腿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落地时便双脚踮起,转起了圈。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裙摆也转开起来,原来,这是一件白衣黄裙!黄裙上绣着正欣然绽放粉红色的花朵,栩栩如生。手中又似乎抓到了什么,我满意的笑了一笑,腾空而起,甩出了袖中长袂。足尖儿轻盈点地,仍旧在不停的旋转着,旋转着……原来长袂是天蓝色的长袂,上面绣着翩跹的淡紫色蝴蝶,怪不得被月璃拿来给我传了,原来是别有用心阿!
清冷的月光渡在我的身上,没有凉意,只是感觉到了温柔。
一曲终了,我却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旋转着,自己清唱起了小曲儿的《天若灵犀》。
“人间初静,秋水娉婷。漫山红英,最无声息,于指尖飘零。
曾不羁而行,策马到天明,望山才觉心难定。也闻暮雨声,远寺又钟鸣,只待晚来晴。
我为心事自横琴,不见江山枉多情,弦上音从来是且走且停。
天若灵犀知人意,解我繁华中冥冥,这眉眼愿能把世事看轻。
芳华初静,秋水浮汀。漫山红英,几分零星,与袖间相映。
曾无忌而行,微醺到酩酊,望月才觉意难平。也闻风雨声,远山灯火明,却无须看清。
我对岁月自横琴,不似江山枉多情,弦上音从来是且吟且听。
心若灵犀知天意,但放我梦中微醒,一双眼才能将万千看轻。”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我才停住了脚步,刚好是一个指尖划过脸颊,媚态毕露的动作,可我却带着些许娇羞,面带笑容看向斜前方的树,月璃的位置。
月璃鼓着掌向我走来,可我听见的,却不只是一个人的掌声。
于是乎我瞪了月璃一眼,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继续鼓掌,而藏起来的那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了,只比月璃多鼓了一个掌。可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院子里,不论是多小的声音,整个地方都可以听得见。所以,我立刻就分辨除了那个藏起来的人的位置。
我走到树下,仰着头对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偷窥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现身呢?连面都不见一下的吗?”
树上传来男子温润的笑声。
“簌簌簌!”
一个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看他一副读书人打扮的模样,又长得这么帅,估计就是什么花雨梒的追求者之一了。
我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发现竟然跟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姑娘的舞姿优美,而那位姑娘的琴声也是优美,最后姑娘那一舞再加上那动听婉转的歌喉,那真是此曲……”话还没有说完,变被我打断了。
“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这句话吧?太熟悉了,太老土了,这一套早就OUT了。还有,你们书生还有花花公子不都是喜欢随时随地都带着一把扇子吗?我觉得你挺适合带一把扇子的。”
“那若是有空的话便去寻一把适合的扇子吧……在下姓文单名一个暵字,敢问姑娘芳名?”他丝毫没有被我打断话的尴尬,而是侃侃而谈,真不愧是生活在古代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是生活在大家族里的。
他的话使我想起了唐七公子的《华胥引》的《杯中雪》那一篇,便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永安,卿酒酒。”
他听到我的话,对我作揖道,“酒酒姑娘。”他叫的一点都不生疏,仿佛练习了好多遍一般。
“嘿嘿!”我尴尬的笑了笑,他们这些文人墨客肯定看不起这些风尘女子,以后我会靠着花雨梒这个名字出名,便还是用这个名字敷衍他吧,反正历史上又不会真的出现一个叫卿酒酒的人,琳娜也没有跟我提到过,所以可以放心使用。
“倾是倾城的久久是天长地久的。”可我还是不喜欢用别人的名字,于是乎便补了一句,改为了倾久久。
“久久姑娘!”他依旧微笑着,保持着绅士风度,可是我却看的清楚他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或许是只有在我猜出他藏在树上的时候才是真心的笑的吧?
他们都喜欢装,难道真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