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置身仙境,让人流连忘返。只想在此建一小屋,过着远离尘世的逍遥生活。
“好美……”蓝小白不禁发出感叹,小齐子这个隐蔽的观赏点果然给她带来了更加奇妙的感受,抬手抓向那遥不可及的彩虹,若是能触摸到那神奇的颜色该有多么美妙。
手忽然被人握紧,蓝小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都在小齐子的手中,瞬即,心跳不已,耳边再次传来小齐子兴奋而激动的声音:“走,我们去摸彩虹。”
瞬即,身体被人带起,蓝小白也不得不提气跃下悬石,在小齐子的带领下,飞跃彩虹。
飞流之下,云雾之中,两人在彩虹中飞翔,撑开双手,一黑一白的袍袖如同蝴蝶振翅,衣袂飞扬,发丝轻舞,犹如仙境中的神仙眷侣,让人神往。
指尖是色彩在流淌,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触摸到了大自然的表情,激动得无法溢于言表,双双在潭水上轻点,两人落在了彩虹的一端,圆滑的石头不易于站立,两人相互扶持摸向那一米之外的彩虹。
手上映出了七种斑斓的色彩,看着蓝小白脸上无意间流露出的女态,小齐子不禁失神,他究竟是男是女?
这个雌雄莫辨的蓝小白,若说他是男,但纤柔得不像男子;若说他是女子,但这种胆量和决断却非女子所有。
一直以来,见过的女子或是柔弱,或是文静,或是小鸟依人,或是神态妩媚,即使偶尔遇到的巾帼,也没有蓝小白这般沉稳睿智。
忍不住的,小齐子的手抚上了那只同样被彩虹包裹的纤手,正陶醉中,却没注意到对方已经面如火烧,羞愤不已。蓝小白愤怒着,小齐子又在做什么!心中的宁静彻底被搅乱,蓝小白恼羞地撤出手,却没想到自己的拉力让脚下打滑,身子不稳地晃了晃,就要坠下这位于瀑布腰间的圆石。
忽然,一双有力的双臂揽住了她的腰,蓝小白下意识地捉住了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不让自己摔下去,而那东西,正是小齐子的衣襟。鼻息间是小齐子那淡淡的好闻的麝香的味道,身体被面前的人揽紧,蓝小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侧过脸,深深吸了口气,蓝小白满腔的怒火归于沉重和苦涩,看着那方才二人十指相扣的彩虹,蓝小白淡淡道:“小齐子,这不好玩……我不是断袖,而你……也只是个太监。”
小齐子的脸上带出了笑容,故作惊讶道:“老大,你不会当真了吧?”
“怎么会?”蓝小白愤怒地仰起脸,“就是因为不当真,所以才会提醒你!我堂堂蓝御厨跟一个太监手牵手,成何体统!”蓝小白举起双手,瞪着小齐子,“我可是还要娶老婆呢!一个聂远飞已经让我头痛,你小齐子还来凑热闹,如果你再这样,以后就别跟着我!”
“是!小齐子知错了!”小齐子立刻举起双手,就是深深一拜,那副虔诚而不恭的表情让蓝小白哭笑不得,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原来小齐子一直就是在戏弄自己,罢了,如果他对自己无意,自己也就不用在期盼中苦恼了。
蓝小白头痛地抚了抚额头,撇下小齐子独自飞身而去。
阴云散开,阳光再次倾斜下来,给瀑布带起的水雾带来了金色的光彩,那靡丽的云雾之中,是那纤柔的白色身影,衣袍飞扬,如同仙子跃出了瀑布,在水间嬉戏。
一挂彩虹从那白色的身影下慢慢浮现,让那个身影变得更加梦幻。小齐子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一抹魅惑的笑浮上小齐子的唇角,有些事还是要慢慢来,就像蓝小白说的,这熬汤要慢慢熬,才会熬出完美的滋味。
高高的悬石上,蓝小白心里有点急,这小齐子怎么还不上来,望下去,白茫茫的一片,竟看不到那块他们方才站立的圆石,看看周围,更加没有第二个像她这里可供站立的悬石。想喊,但怕暴露自己的女声,只有焦急地来回徘徊。
身上有点潮湿,方才这一去一回,被瀑布溅湿了衣衫,太阳这一晒,有点粘粘的不舒适感。
正想折回,却没想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穿破了那白茫茫的水雾飞了上来,那一刻,蓝小白惊呆了,自己也是这样从水雾中而出的吗?好帅,就像从水中跃出的神仙一样。
“老大,你在担心我吗?”小齐子笑嘻嘻地站在蓝小白的面前,方才蓝小白焦急的神态全部收入他的眼底。
蓝小白当即沉下脸:“当然!你再不上来就影响了我的行程。”抬脚,走人。
“老大,别这么直接嘛,好歹说担心我也让我开心开心。”小齐子边说边追。
“你已经够开心了,不用我再说那种肉麻的话了。”好奇怪,这小齐子从瀑布下上来怎么变得和小天一样会撒娇了。
“对了,老大,你怎么会功夫?”
“很奇怪吗?聂远飞也会功夫。”蓝小白站在了自己的枣红马边,这个风骚的家伙,自己和小齐子不在,又和小齐子那匹黑马厮磨在一起了。
“可是你们做菜的要会功夫做什么?”小齐子牵过黑马,黑马有点不情愿。
“做菜的为什么不能会功夫?挑战者这么多,不学点防身怎行?”
小齐子一想,蓝小白说得没错,忽的,耳边传窸窸窣窣的声音,小齐子瞬即收住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蓝小白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站到了一处,戒备地看着四周摇曳的灌木。
寂静的林子里,是处处都带着危险气息的灌木,那些灌木震颤着,仿佛有猛兽会从里面跃出。
“扑啦啦啦!”是一群飞鸟振翅而起,天空变得阴沉。
忽的,从灌木里蹿出了几条人影,都是身穿绿林服装的彪形大汉,手里还提着钢刀。两人心中暗道,难道是山贼?
其中一个跃了出来,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哎呀!”只见这个大汉还没说完台词,就被另一个大汉一脚踹开,怒道:“我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抢人的!”
先前的大汉摸着屁股,恍然大悟:“哦……对啊,一下子忘了,习惯了……”
看这几个山贼的笨样,蓝小白和小齐子就忍不住发笑,然后就看见那个说请人的山贼走出一步,看似这些人的头头,对着他们抱拳行礼:“蓝御厨公子,我们大王……哦,不,是主人有请。”
山贼装斯文,就像乌鸦扮孔雀——不伦不类。
蓝小白看着这些浑身不舒服的山贼笑道:“你家主人?我想你说的是山大王吧。”
“对,就是山大王。”大汉显然松了口气,“蓝御厨能明白最好,这扮斯文实在不是我们这些粗人的强项。”
尽管蓝小白对这些山贼客客气气,小齐子依然冷然相对:“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就是飞云寨的。”
“原来是你们。”小齐子冷笑一声,“虽然你们平日不打家劫舍,不过听说你们经常强抢貌美男子,可有此事?”
“这个……”几个汉子冷汗直流,都是他们寨主干的好事,抢美男子比抢老弱病残更让同行鄙视,搞得他们飞云寨现在被同行笑话,说他们飞云寨是断袖寨,就是因为这样,飞云寨的弟兄才越来越少。
唔……他们的苦楚又有谁知?
蓝小白和小齐子等着几个山贼回话,却没想到他们几人竟然在那里长吁短叹,宛如要哭了一般,怎么回事?
几人在一阵感慨之后,再次行礼:“寨主有请蓝御厨上山,绝不是抢蓝御厨你。我们保证你的安全,当然,如果你不配合……”大汉的脸阴沉下来,“那我们就要用抢的了。”
呵,还是抢,只不过在抢之前是“请”。蓝小白暗笑,这几个山贼抢人倒也有趣。
小齐子当即护在蓝小白的身前,几个大汉也亮出了森然的大刀,眼看着就是一场血战。
忽然,几个大汉阴险一笑,扬手间,就扔出了几个球状物体,“砰”一声,当即,烟雾四起,异香袭来,蓝小白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地抓住了小齐子的衣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两人两马倒在了地上,看着软软地倒在地上的两人两马,山贼们发出阴森的笑声。
“扛走!”看似头头的山贼说着。
另几个赶紧上前:“寨主说的是请……”
“请不了就抢!你们还不快点。”
山贼七手八脚抬起了蓝小白和小齐子,然后看向昏迷的马:“马怎么办?”
“这个……也带上去,万一被狼吃了就不好跟客人交代了。”
几个人一阵郁闷,这还客人,明显就是被抢上山的,现在还要多扛两匹马……
此时此刻的蓝家大院里,小天正拿着狗尾草耷拉着脸抽着院子里放在梨花木花架上的、蓝宪秋心爱的一盆米兰。可怜那米兰的小白花身娇肉贵,就算狗尾草再无威力,也将小白花抽打得支离破碎。
“啊!我的米兰!”正要出门的蓝宪秋看着花盆边的残骸顿时涕泪交加,“小天!又有谁惹到你了,你这么折磨我的米兰!”听蓝宪秋的语气,小天似乎前科不少。
小天仰起脸,眼泪汪汪:“少爷偏心,带着那丑太监,也不带着小天。”
那楚楚可怜的小狗表情当即像一把利剑射进了蓝宪秋的心,带出了一片深深的痛,他抬手轻拍着小天的头:“好了,是少爷不对,他回来老爷我一定教训他!”
“不能教训!”小天忽然大叫起来,“若是老爷教训少爷,少爷一定更加不会带着小天去玩了。”
“那怎么办?”
“老爷给小天点钱吧,小天追少爷去。”小天立刻充满期待地看着蓝宪秋。
“这……”蓝宪秋迟疑着,但看着小天哀求的眼神,再偷眼瞟了瞟心爱的米兰,尽管将小天赶出去不太厚道,毕竟小天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但他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吗?自己十四岁都已经四处闯荡,四处拜师了,所以这个小天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蓝宪秋从怀里摸出了几张银票,偷偷地交给小天:“去,别给夫人知道,记住,把银票收好,路上别乱花。”
“知道知道。”小天立刻将银票收好,偷偷跑回了后院。
蓝宪秋放下了心,自己心爱的花草终于不会遭到虐待了。
“老爷——”蓝家的管家跑了进来,“聂远飞聂少爷求见。”
蓝宪秋挑了挑眉,聂家大少爷怎么突然来了?自从蓝小白赢了聂家之后,聂远这个老家伙可是将自己视作眼中钉哪。扬起手,说了一声:“快请!”蓝宪秋便命人上茶伺候。
自从那次抢绣球,聂远飞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实,就是自己的眼前总是浮现蓝小白的身影,他很害怕,虽然他总是不正经,但他不想真的变成断袖,却又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蓝小白,尤其是几日不见,就越发想见到蓝小白。正巧司徒博文提出想去蓝家看看,便用这个借口去找蓝小白。
“蓝伯父,近来可好?”聂远飞热情地走上前,蓝宪秋笑着:“好,很好。”
“蓝伯母可好?”
“好,也好。”
“小侄带了点燕窝给蓝伯母,让她老人家青春常驻。”先送礼后马屁,这是聂远飞的强项。
一个丫鬟接过聂远飞的礼物便引二人坐下,蓝宪秋当即看见了与聂远飞同来的青年,这青年生得温润如玉,清秀儒雅,茫然间,一种特殊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蓝宪秋的目光竟然一下子无法从这青年的脸上移开:“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