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坤三人在遭受了无数白眼与不屑后,终于顺利跨域联营行走于无边的青风大陆,算算日子,如今该是祈福节的第三日了,而如此盛大的节日不能归家,这对尚处少年的李玉坤来说多少有些遗憾。特别是这几天来,三人早已将刚至青风大陆时的那种新鲜感消磨殆尽,留下的只有孤独与迷茫。
人在江湖在,江湖出英雄,可空无一人之地,即便是胸怀大志又何来英雄之谈?眼下,好不容易瞧见人影,三人均不由得为之一振,希望之火也便因此而点燃了。
及至近前,三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因为眼前此人不仅年老佝偻,而且奇黑无比,若不是白日,要想发现此人恐怕还真是个大问题,可毕竟是有了希望,虽然看起来是个将死之人,但聊胜于无啊。
“难道你便是李黑?”
李玉坤一开口,不仅黑老头愣住了,而且李丁二人也不禁诧异万分。沉寂片刻,还是黑老头率先说话了。
“哈哈,老朽行将就木,李黑就李黑吧,不过名字还蛮不错滴哈哈。请问小祖,啊不,请问这位兄弟,啊不是,这位小英雄,啊也不是,请问这位玉树临风的大英雄……”
话音未落,无比郁闷的李玉坤不禁抢声说道:“我说黑爷爷啊,叫我玉,啊不是,叫我少爷便可哈哈。”
“别别,您千万别这么称呼,叫我老黑就好哈哈。”
“乖乖的老黑?”李玉坤愣了愣,嘴里嘟囔着。
“少爷有何吩咐?”
李玉坤三人相互瞅了瞅,正所谓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既然如此,李玉坤也没了墨迹的心思。
“老黑啊,这青风大陆怎么不见一人一畜啊,难道你是畜生变得?啊不,我的意思是说……”
老黑抢话说道:“回少爷话,老黑独身此地数十,啊不,独身此地几十年尚不见任何踪影,更别说少爷您刚刚进入这青风大陆的断生区了。”
“哦?”
“少爷难道没有发现此地与别处不同?就是说与少爷刚入青风大陆时的不同之处。”
一句话引起三人注意,细看之下这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断生区不仅地质坚硬,而且遍生一种紫色植被。
“难道这草?”
“少爷真乃天下间最睿智之人,这紫色物事名叫紫绝,内蕴奇毒,一旦误食,可立即毙命,不过少爷您大可,啊不,少爷您怎会这么不小心呢哈哈。”
“原来如此,怪不得行走几日不见人畜。不对,为何你独自一人于此地生活?”
“回少爷话,老黑也是图个清静,这里不起事端,生活还算不错哈哈,至于食物嘛,向东再走一日便会出了这断生区,不愁吃喝滴哈哈。”
“真是个怪人,不过总算觅得些门路。”李玉坤暗自庆幸着。
“那便多谢老黑了哈哈,我等兄弟三人就此别过,保重了!”
瞅着老黑佝偻的身影,李玉坤不禁心神一震,心道:“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人各有志,随意吧。”
“且慢,少爷三人虽说并未误食此紫绝,但呆久了难免身有不是,老黑这里有玉石一块,倘若少爷昏厥,捏碎方可脱险。”
李玉坤三人接过玉石观瞧了片刻仍看不出端倪,不禁又瞅向了老黑。
“哦是这样的,这块玉石乃老黑一生钻研所悟,玉石捏碎可化青雾,专克紫绝之毒,您瞧,老黑这还多的是,哈哈。”
可不是,老黑边说边往出抖落,身前身后足有数十之数。看到这里,李玉坤这才将玉石交于李丁收起。
“多谢老黑了,不知可有琐事代为帮忙?”
老黑顿时流露一副感激之色,进而说道:“少爷真乃宅心仁厚之辈,老黑谢谢少爷挂念,少爷无恙就好,老黑无所求。”
李玉坤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别过了。”
“少爷走好。”
由于心有挂念,三人行起路来不仅快速,而且心情也好了许多,转瞬间便消失了,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才所处之地,不仅老黑踪迹不见,而且四周的紫绝也早已消失殆尽。
神殿内。
“老黑啊,这青风大陆怎不见一人一畜啊,难道你是畜生变得?少爷怎么往往语出惊龙啊?哈哈。”
“哎,老黑我现在没力气搭理你这张破嘴,只是可惜了我这一万年功力啊,不过少爷就是少爷,定会垂青于我,值了!你这张破嘴就等着被少爷收拾吧,哈哈。”
“少爷将至还闹腾,不知羞耻,还不赶紧合力帮老黑恢复!”
“嗯嗯,老黑辛苦了哈哈,你这非人非畜的可别记恨我啊,哈哈。”
“滚——”
五州联合救世堂。
“什么?黑哥就是李玉坤?可李玉坤怎么会是黑哥呢?李玉坤不是那个什么……”
“老师亲言还能有假?我就说嘛,五州人再没修养也不会给自己孩子起这么个难听无比的名字,不嫌丢人啊?”
“黑哥哥怎么会是李玉坤呢?无所不能的墨乌龙神啊,不可能吧?”
“姐姐啊,难道传言有误?黑哥与我们相处那段时日可不是那般不堪啊?”
“对对,一定是传言有误!”
“我观老师谈起黑哥时的那副神情,并无痛恨之意,怜爱似乎要更多一些,难道真是传言有误?”
三女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墨北行署境内,祈福节第五日。
“庭儿,明日你便带着玉堂和玉青启程吧,算算时日耽误不了赐福仪式,切记,我族凤仪丢不的。”
“父亲,孩儿已经准备妥当,万事无忧,请父亲安心,既然如此那便定在明日一早出发,不知孩儿安排是否还有疏漏之处?”
“嗯,具体事宜为父都已知晓,就照此行事即可,要是没什么事便下去吧。”
“父亲,孩儿有事相寻。”由于即将离家赶赴青风镇,所以李延庭还是耐不住性子准备将自己多日疑虑说出。
“嗯?这么大人了还如此啰嗦,说。”
“父亲,前些日子李福向孩儿提起续婚之请,孩儿追问缘由,这才得知是因为坤儿神勇之故,可坤儿自小不思上进,何来神勇之谈?不知……”
“续婚之事你怎么看?”不等李延庭说完,李多海抢话问道。
“回父亲,虽说坤儿至此将名传五州,可坤儿声名早已不堪,一旦应允那便是败名,此等声名断不可取。再说,坤儿再不济也是我家族之根,任人退来续去岂不受人玩笑。”
“嗯,你还算有些担当,坤儿婚事为父自有安排,此后就不要再提了。庭儿,我且问你,坤儿可是羸弱怯场之辈?”
“父亲,坤儿自小放荡不羁,胆大无忌,孩儿从未有此想法,可州人皆知坤儿羸弱怯场,难不成有什么蹊跷孩儿不知?”
“无忌?”李多海稍微一愣,随后放声笑道:“哈哈,坤儿无忌,倒也妥当至极,莫非你也信了那些传言?”
瞧着父亲毫无缘由的大笑,李延庭不禁愣了愣,他哪里知道此“无忌”的深意,要是知晓李玉坤的光头事件,不气炸肺腑才怪。
“毕竟是神殿叩拜,坤儿再胆大无忌也难免会……”
“放屁!我李多海的根没有怂货!庭儿,既然你心存疑虑,那为父便说与你听,虽说仅有一句,但切记不可再传他人知晓。”
瞧着父亲无比严肃认真的神情,李延庭不禁心中一颤。
“父亲,孩儿墨乌龙神前起誓,绝不外传!”
“下任家主,非坤儿莫属。”李多海声音低沉着缓缓说道,顿听此言,本想立即提出异议的李延庭,还是生生忍住了。
“为父知晓你心中想法,若是想不透便顺其自然吧,日后便知为父深意,至于李福所言坤儿神勇之事,答案也在其中,不过李福所知连些许皮毛都不及,所以你也不用在他身上下功夫相寻,绝了他的念想便是,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听闻此言,李延庭满脑子乱作一团,哪还有一点昔日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样子。此刻,看着惊诧万分心思满腹的儿子,李多海不禁暗自思量:“即便是延庆听闻此言也好不到哪里啊,何况是延庭,哎,若不是有了坤儿,偌大的家业何人可以担当?”
青风大陆,祈福节第八日。
“丁哥,想不到你的手艺还不错啊哈哈,好吃得紧啊。”
“少爷喜欢就好,多年未动,还怕坏了少爷胃口呢哈哈。”
“少爷,敢明个尝尝我的手艺,不比丁哥的差哈哈。”
自打出了断生区之后,三人便一路慢悠悠地行进着,虽然仍旧不见人影,但野味却是无比充足,不禁大呼过瘾。
“少爷,算算日子如今恰好是祈福节的第八日,距离赐福仪式可是越来越近了,真不知道这赐福仪式是个什么阵仗。”
“哈哈,那还不就是个摆设啊,也不知是谁在祈福广场搞了那么个唧唧歪歪的东西,害得五州老小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没劲。”
“少爷过了祈福节才刚刚16,年岁未及19,难道不想去见识见识?”
“得,还是省省吧,搞得我现在还背着个怂货的臭名声,那种地方我可不待见。”
“少爷还是慎言些好,万一神殿五龙神怪罪……”
“都是些只吃供奉不办事的长虫,无妨哈哈。”
“长虫?”
李丁二人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