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门乃众派之首,地处东方,弟子两万。掌门易木杨受山中四灵之托,掌握水、火、木、风四大仙力。易木杨修仙已得七重,天虚穴和地虚穴操控得当,可呼风唤雨,生木燃火。然门下弟子除易闻央修得水与木二仙力外,其余便只擅长四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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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幽见状竟然掷出一面镜子,唤雪依驭兽,雪依引剑气驭兽,把熊兽引入镜中。
河下百尺,似有声,青雨闻之。
“我…死了吗”
“并没有,你比我更晓你乃何人,何以‘死去’。”
“是啊,像我这种半人半灵,怕是难入轮回往生,倒是期盼能在地府走一回…哎,你是?”
“我乃你父共公。”
“父亲?我一直在找你。”
“儿啊,既已不能堕入轮回,便去修仙,自可助你长生。”
“可是我师傅怎么办。”
“青雨我儿,前路漫漫,你终会知晓。”
“父亲,父亲!”
转瞬之间,青雨似见烈日之光,划破黑暗,眼前骤然明亮。
“青雨!”闻央喊道,“你没事吧。”
青雨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河边,气息奄奄间,只见那女人姣好的面庞。一只灵鸢在身旁给予仙力治疗。
“闻央。”便又晕厥。
“师兄!”征蓬喊道,“师兄!”
“为今之计,还是先上车马,咱们离苍凌山不远了,木杨师傅应该还有办法。”不浊道。
“嗯。”闻央抱起青雨,无奈道。
“为何不直接乘灵鸢而去?”雪依道。
“不可,百姓本来就对妖兽紧张。如今驭兽必将惊动各地百姓!”
马车上征蓬坐着,一旁的不浊骑马上前道:“征蓬,你刚刚驭兽下水去救青雨,小弟,我对你刮目相看!”
“不浊兄过奖!”
征蓬转脸来看昏迷的青雨,眼神惆怅。
“他不会死去的。”闻央道。其语气之淡然,让众人诧异。
半日后,马队来到一烟雾弥漫的仙气之地。
“苍凌果真仙家福地,刚落脚便感觉神清气爽。”不浊赞道。
“苍凌山集四方仙气于一身,据说后山有罕见的麒麟群居、白灵共生之景象,”子幽补充道,“此仙灵聚集处最适合青雨师兄养伤了。”
“那小弟就此别过,我们还要前往印空门,这些货物都是印空大师和悟白拳痴要的。那闻央姐,我们就此别过。”
“多谢诸位,保重!”闻央作揖道。
马队别了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苍凌山高耸入云,山路有三门。苍生门,苍空门,苍凌门。每扇门都有仙灵守护,除非有苍凌弟子带路,否则必将被其质问,甚至杀戮。
“真雀姐,我带剑隐山庄弟子欧阳征蓬,汪雪依、卫青雨和青蝉洞弟子孟子幽前来,还请放行。”闻央对着苍生门下守卫的化成人形的红衣仙灵道。
“易掌门已等候多时,快请。”
“真雀姐,卫青雨在斩妖过程中沉入深水,神智不清,能否让灵鹿载我们一程。”
“这有何难?”
只见真雀鼓掌瞬间,林中冒出几只青角碧鹿来,与雪依所驭的不同,此鹿角生红果,双目似红玛瑙。
将青雨放上灵鹿后,众人相继乘上。灵鹿腾云而起,直奔苍凌峰顶。云雾缭绕,一览众山小。
“君似春燕云中去,独留凋花落寂寥。”孟子幽笑着吟诗,诗意虽悲切,口吻却欢然。
“孟子幽!你干嘛这么不吉利!”
“哈哈,雪依师妹,这诗虽如此,但如今这春燕、飞花都在云中,何来寂寥呢?哈哈哈哈。”青雨维持着那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
“前面便是苍凌殿。”闻央道。
仙云深处有仙山,仙山山顶有仙宫。仙宫里面住仙人,仙人在处有仙骨。那苍凌殿位于孤峰之上,峰险而入云,偶尔有灵鹤飞过。
一行人乘着灵鹿,正要落地。只见一女身着浅碧色长衫,流仙袖上纹着淡紫花纹。头发插灵鸢发簪高高盘起,容貌可人,清新亮丽,但眉宇间虽有清秀,却少了几分灵气。女人身后站着一男子,男子梳着流云发,长发之上梳有一辫,其余则自然披着。二人看相貌似乎不像修仙之人。
“闻央师姐!”那女子喊道。
灵鹿相继落下,落在殿前那空旷的广场上。广场上四角各有一苍凌弟子守护,束发白衣,确实精神得很。众人下鹿,征蓬和子幽把青雨抬下。
“袖薇师妹!”易闻央上前迎去,二人四手相握,道“太好了,快用百草谷灵药救救青雨吧!”
“青雨师兄怎么了!”袖薇关切地问道,“征蓬、子幽,快把青雨师兄放下。”
二人帮青雨慢慢倒地,袖薇一边在口中默念什么,一边迎上前去给青雨把脉。她把脉的方式也奇特,那手竟然不需碰到青雨手腕,而是在离手三寸远处从五根手指放出五根灵丝,灵丝是浅碧色,注入青雨体内。
“康寰、袖薇,你们二人为何在此?”子幽看着二人问道。
“哦,子幽师兄忘了,这几日各派所选拔之弟子要汇集于此,我和袖薇是百草谷的弟子,自然不能懈怠。我刚刚看凝雪堂的吴施堂主也进去了。”男子说道。
“吴堂主?”闻央道,“怎么会。”
“是啊,不过青蝉洞的映蝉玄翁、印空门的印空大师、雁云门的潜影掌门和我们师傅司徒元化都在殿内,我俩不放心你们才要求在此等候。”康寰娓娓道来。
“消息传得挺快啊!哈哈,看来又要逢场作戏了。”子幽笑道。
“这吴施实在可恶,那日师傅有难,他竟连伸手都不伸,太可恶了!”雪依怒目说道。
“此次前来肯定是以各派和睦,亲临现场以表现信心为由头,实则……”闻央话语未落,看向征蓬。
“醉翁之意不在酒,还好有师傅和司徒掌门在,若不是吴施和印空来了,师傅和司徒掌门也不会亲自前来了。”子幽说道。
“剑隐山庄之事我和康寰都听说了,师傅此次前来,也是因为恐怕剑隐被人趁火打劫,特来相助,那吴掌门几天前就已乘快马赶到,可见其来意,你们可要小心提防,”袖薇道,“青雨师兄伤情不重,只是我需要到房间为他治疗。康寰,你带着闻央师姐前去殿中,可要小心谨慎。我便请几个苍凌师兄帮我医治青雨师兄。”
“好,闻央师姐,诸位这边走。”
二人正走入殿,闻央回头望向青雨,见四个苍凌弟子前来将青雨抬走了,袖薇紧随其后。征蓬开始紧张,嘴唇紧闭,下颌角时有突起。
苍凌殿皆用灵石砌墙,蓬荜生辉。屋顶高不见顶,被云雾缭绕。殿内和源生殿一样,中道两侧,各派弟子列队有序,都向郑鹏一行人头来目光。面向他们的是一长发仙人,仙人长发及腰,立于台阶之上,不经意间流露一股仙风倜傥,让人不敢接近。
“弟子易闻央,携剑隐弟子欧阳征蓬、汪雪依,青蝉弟子孟子幽前觐见师傅。”
四人上前一同作揖下跪。子幽用余光瞄向坐在左侧的青蝉玄翁和他身后的葛思竹,玄翁保持着微笑,微笑中却有一丝不屑,瞄向对面的吴施和他身后的祝盈湘。吴施则一脸奸猾之笑。离台阶更近一点的左右两侧则各坐着百草谷主司徒元化和印空门掌门之一印空大师。
“哟,这放出妖兽的剑隐弟子也来了?是要给这乱世添一把火,锦上添花啊!”吴施看着征蓬道。
“你……”雪依咬着牙,看着一边的征蓬。征蓬又开始魂不守舍,心神不宁起来。
“阿弥陀佛,吴施堂主,这话不可乱说。剑隐山庄如此武家圣地,又掌握驭兽之术,这妖兽当道,正是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又怎么会如此行事。你又不是亲眼所见,怎可信口雌黄?”印空大师白眉过胸,双目似睁未睁,让人看不穿他的眼神。
“印空大师,我可并未信口雌黄,正是当日我亲眼所见。本想去借鉴学习,不成想入眼的竟是这一幕。正像你说的,这妖兽越多,剑隐越是不可动摇,怕是养寇自重,故意为之吧!”吴施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易木杨看他的脸色。
殿内众弟子开始交头接耳。
易木杨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把目光投向映蝉玄翁和司徒元化。
“哈哈哈哈,易掌门,当日我也在场,那小征蓬确实是被人所害。这地府三门位置又无定数,如何预知操纵?”玄翁道,脸上还是依旧笑意浓浓。
“易掌门,”忽然百草谷主司徒元化起身,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都是一派掌门,门中之事也见多了,这意外之事,门派内外弟子陷害之事也是司空见惯。这样的揣测可以有,却不能轻信,否则众派若是起了相互怀疑之心,今后可如何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啊!”
司徒元化身着灰色宽袖道服,眼睛狭小,头顶束发,胡须长及喉咙,一脸忠厚之像。
“善哉、善哉,吴堂主,若是你肆意揣测可是不好,怕是这事态还不没有太坏,还好收场,为了各派的和睦相处,堂主何不视而不见以求安宁?”印空大师语气和缓,面带微笑,说道。
“哈哈,视而不见?蒙混过关?若是如此,各派弟子岂不都肆无忌惮,行为不法?那我九派威严何在,有怎能服众?而那裂缝被十里公以鼎封住,可总有一天会被群魔攻破,请问那时又哪来的安宁?”吴施言辞恳切严厉,故作诚恳的眼神没有一时离开易木杨。
“师傅、诸位师叔,闻央当日也在场,闻央愿意担保征蓬绝对是清白的。他练武勤勤恳恳,自小便把天下人放入心中。十里公以门内赚取财务造福一方百姓,怎会霍乱苍生?此事颇为蹊跷,这一定是意外,或是有人蓄意陷害,在下定论之前,一切都是揣测!”闻央赶忙救场,眼神望向一旁的征蓬。征蓬却望着地面,一语不发。
“闻央此言……”吴施本想再说,没想到忽然被站起来的雪依打断了。
“好啊,我们一口一个吴掌门,吴堂主,你就是这么给人家当师叔的吗?”雪依指着吴施,咬牙切齿地说道,“裂缝之事还未定论,你就在这处处刁难,你不是好几天前就来了吗?你难道不是为了故意守株待兔,刁难征蓬,削弱剑隐,巩固自身吗?”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凭你一面之词我怎么断定你不是这样想的?难道吴施前辈只会严对人,宽对己吗?”
“你!”吴施看向易木杨,易木杨却无阻拦之意。
孟子幽此时也起身,道:“还有印空大师,你们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说的比唱得好听!你看似在为征蓬说话,实际上却是顺水推舟,不亦乐乎地给吴施做铺垫。”
“阿弥陀佛,老衲并无此意。”
“你无此意?征蓬也无此意。既然你们可以肆意揣测,我们为何不可?”
“子幽贤侄,”易木杨忽然发话,打断了孟子幽,“好了,不可放肆。”
“是。”子幽作揖道。
吴施气急败坏地不看子幽,望向旁边。
“今日之事还需斟酌,如今天下大势,不可缺少征蓬之力,剑隐之力,何不让他将功赎罪,岂不更好?众弟子也散了吧。明日一早再来我苍凌殿议事。”
众弟子纷纷作揖,陆续离开。吴施则告辞易木杨,扫了一眼子幽、雪依,愤然离开。
此时,征蓬忽然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四顾之后,他望向易木杨,发现是易木杨单独用心脉传音给他。
易木杨说:“征蓬,若是你连小人都容不下,何以容下天下人;若是你连小人都理不清,何以理天下事?”
征蓬随即闭眼,陷入沉思。
“征蓬,快起来,我们要出去了。”雪依说着便去拉征蓬。
“嗯。”征蓬忽然要起身,竟然有一阵剧痛,攻上头来,惨叫之后,昏厥过去。
“司徒师叔!”雪依喊道。
司徒元化上前来,摸了征蓬脉象。表情诧异,竟然倒吸一口凉气。
“可有不妥?”闻央问道,“征蓬为救青雨消耗不少。”
“并……并无不妥,只需休息一下便好,”元化转身,给一旁的青蝉玄翁使了个眼色,二人出殿,留下康寰和几个苍凌门弟子照顾征蓬。
殿外,青蝉玄翁和司徒元化耳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