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婉儿上想让他们考虑一下她所说的话,再他们相互之间交流一下,再自己对以后的生产提一些措施与建议。婉儿发现,这些农户真的是很难和他们沟通,她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是很有顾忌,既然是这样,婉儿觉得,商量也没有用,那就直接和他们说,接下来该怎样种田,让他们照着做说是了,只是让那两个管事得辛苦一些了。
“各位户主们,下面我讲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们该怎样的种棉花。以前我所让你们抓阄每家人家所负责的棉花田,这个方法作废。”
婉儿这句话,把那些农户们给炸开了,他们是真真的吓坏了。不用婉儿说,他们自己聚在一起商量着,婉儿也不去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商量,不让他们商量,他们会更有想法。婉儿也不着急,让管事带着她,在这附近走一走。
婉儿溜一圈回来后,那些棉农们都齐刷刷看着婉儿,婉儿知道该把她的想法告诉他们了。这一次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都得按照她的方法去做,婉儿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与时间,用事实给他们看。
“各位户主们,我准备把你们这些棉农们分成两个组。一个组就是原来就在这里的棉农,另一给是新来的棉农组成一组。在你们每一组里,选三个棉农为领头人。其他棉农有什么事就找这三个棉农,田里有什么事,也有这三个棉农商量着怎么干。
我为什么要这么干?大家想一想,看我手里这根棉线,它牢不牢?一点也不牢,如果把它组成十股,甚至更多,你们说它牢不牢?我可以说,谁也不敢说它不牢。我的意思就是要让大家拧成一股力,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把你们的棉田种好。”
“少奶奶,这样一来,不就有人会偷懒?”
“怎么会?这就要看你们领头人是怎样给他们分工?”
“这样会忘记谁干了什么,谁没有干。”
“你们自己推选一位,识字的,你们信得过人,让他给你们记工分。”
“记工分?什么是记工分。”
“这农活,是有轻重之分的。你们领头人就把农活的轻重分一分,重的农活,工分就大,轻的农活,工分就小。每个月当着大家的面结一次,一年后我给大家结清,有什么意见?”
“好是好,可是我们平时就没见什么活络钱,家里怎么开火?”
“一年一结清,对你们来说是有点困难。我也想了一些办法,比如有你们的园子里,每家人家种两棵枣树,一棵樱桃树,一棵柿子树。这些树都可以给你们带一小笔收入,当然这收入也要到三年后才有收成。你们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地方不能种棉花的,哪怕是一小块地方也行,种一些香椿树,这树很快就有收成的,现在正是种树季节,你们回去马上种上,到明年就可以收了。香椿树,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少奶奶这主意好,我们马上商量一下,看看需要多少树苗,我们找人去买。”
“这个就不用了,我已经让人给你们买了这些树苗。我们要快,现在正是种树的季节,过了这季节再种树,这树就不太容易种活了,当然这树苗,我不会白给你们,我先垫上,等你们有银子了,我再向你们要,省得你们又要怀疑我不安好心了。”
“嘿嘿,少奶奶,你就不要把这放在心上,我们庄稼人不会绕弯弯,实在,你就不要放在心里去。其实看到麦子长得这样的好,还有看到棉花也种上了,我们在心里是服你的。我们所担心是少奶奶有其它目的。既然说开了,那就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就是这样,你们一年的收入还是达不到我要求。”
“少奶奶,你们这么给我们一弄,我们很满足了。有麦子,一年的粮食不用花钱了,棵树要三年后才能有收成,我们可以养一些鸡,如果有能力,我们再养些猪。”
“我建议你们要养猪,就一起养。想个办法,家家都得干活。这也可以用记工分的方式来记工。”
“对呀,好办法,我们现在要自己每家人家养头猪,这行不通,如果我们一起养,养几头猪不成问题。这样一来我们又有一笔收入。等有条件了,我们还可以多养一些猪,这活娘们也能干,让孩子们去割草。”
“这就要你们领头人好好考虑,怎样才能更好的安排好劳动力。当然棉花是最重要的,其实种棉花的活不是太累,空余时间很多。”
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少妇,也挤进前面来。婉儿看了看她们,猜测她们可能是那几个领头人家里的人,其他人不会有这个胆量。那几个当家的见她们挤过来,到也没有人赶她们出去。那几个少妇看了看婉儿,见婉儿也没有什么表示,胆子就更大了。她们冲着那几个领头人问:“当家的,这么一来,我们每年的收入会很多,还能有积余,那我们的日子应该一天比一天的好。”
“那当然,只要没有天灾,这样下来,我们一年的收入,就不会少。”
“当家的,你可不要忘了,得好好的给我们扯些布,我好年没有穿新衣服了。”
婉儿听了那少妇的话,笑着告诉那少妇:“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新衣服你们可以年年有,还能经常吃肉,这些要求都是能满足的,你们应该把眼光放远一点。好好把你们的孩子培养好,等有条件了,你们两个组一起商量一下,去请个先生,给你们的孩子认字上学,这才是正事。”
“少奶奶,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还能认字?”
“只要你们好好的干,你们这些人一定要团结,有人喜欢斗,那就去和外面人斗,如果你们不团结,一天到晚嚼舌头,东家长西家短的,搞那些窝里斗的事,花费那些精力是很没有意思的,我提议你们这几个领头人,不要小看了这嚼舌头的事,如果发现有,一定要好好的处理,可以扣最先嚼舌头那家人家的工分。”
“少奶奶,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们女人们在一起总喜欢说说这些事,也就是打发一下时间,没有其它的意思。”
婉儿看了一眼说话的少妇,一看那少妇,那双贼眉鼠眼滴溜溜转的眼睛,婉儿一看就对那少妇很是反感。很不客气的对那少妇说:“一个好男人身后一定要有个好女人,如果那个好男人连他的女人都不能管好,这样的男人不能算是个好男人。女人喜欢说话,这没有什么错,主要的是看说什么话,有好多话都可以说,为什么非要去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现在选出来的领头人,那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你们大家相互之间都熟悉了,到底是怎样的人都能了解清楚,那就有你们自己挑选你们的领头人。”
婉儿说这些话的时候,过意的把音量加大,她的目的是要让大家都听到,也让这几个零时挑选出来的领头人敲一个警钟,让真真有本事的人,知道他有机会当领头人的,这让他有希望,他就会更努力的干活。婉儿看到她说完那些话后,刚才那个说话的少妇把头低下了,她的男人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坐在外面的人,都在切切磋磋议论,有几句话,还是让婉儿听到了。“什么呀,看她得瑟得,人家是什么人?这少奶奶一看就知道是个能人,看吧人家一下子就把那小俩口看穿了。是呀,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这少奶奶人精着呢,瞒不了她的,以后我们还是好好的干活,少和那几个人参合。”
婉儿明白,这几个人可能在某些方面,有点能力,为人处事可能不怎么地道,这不用急,在没有挑选好合适人,让管事多跑跑这里,直到找到合适的人选。
“大家等一等再议论好不好,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以后把棉花收上来后,我要求你们把棉花纺成棉线,这样一个是让你们多余的人有事干,还可以再多挣一些钱。这个意见好不好。”
“这样我们不就和城里人一样了?好是好,可是我们不会纺啊?”
“所以我要在你们这些棉农的孩子里,挑选一些孩子到我们公司里去学纺棉线。”
“有这样的好事?这下好了,如果我们把棉花种好了,我们的日子比城里人还要好。”
“这样大哥,你所说的话很对,我就是要让你们能比城里人的生活还要好,这样你们就能安心种好棉花。那选谁家的孩子?那几个领头人家里的孩子暂时不挑选,这是为了公平,不是说他们家里的孩子不好,我挑选几个孩子,是让他们先去学,等学会了,回来再教大家,行不行?”
“这是好事,怎么能说不行,行,少奶奶,我们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