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磊慌慌张张的赶到赵明建那里,人还没有进赵明建房里,就开始叫唤他爹了,连在门口碰到他外婆叫他,他都没有注意,直接冲到了赵明建房里。
赵明建从赵小磊那急急的叫喊声中,已经感觉到了赵小磊的慌张,等看到赵小磊冲进来刹那,不用赵小磊说什么,赵明建已经感觉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见赵小磊进来,赵明建就对赵小磊骂开了:“不是一直提醒你,不管碰到什么事,不要慌,不要让自己先乱了阵脚,怎么老是长进不了?”
赵小磊进了他爹屋,也没有待把气急放缓了再给他爹说,就急急的对他爹说:“爹,爹,不好了,出大事了,司马家把织造坊卖了。”
赵明建听了赵小磊的话,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坏消息。刚刚还在骂赵小磊遇事不要慌,可赵小磊带来的消息太以外了,也太大了,把赵明建惊得一下子把自己的上半身身体从床上支撑了起来,很是不相信瞪大双眼,用很严厉的口气问他的儿子:“把织造坊卖了?你没有搞错?”
“真的是卖了?织造机一台台都拆了,来买织造机的人家正在把一台台织造机往回运,还有一些人在拆房子。”
赵明建气得一手捶着床,一边气呼呼地说:“败家子,真是个败家子。织造坊怎么能卖?以后的生活靠什么?”
赵小磊很是不理解他爹怎么会这么的伤心?就小心的劝慰着他爹:“爹,你也不要太伤心,他们要卖让他们卖好了,我们干脆自己开织造坊,不用去为别人干活,也不用去看人家的眼色。”
赵明建恶狠狠的对赵小磊说:“磊儿,你根本就不懂,你不懂啊,爹失去的不光光是一个织造坊?这个损失是没有法子估量的,完了,完了,这都是,都是你娘干得好事,这下我们家真的是完了。磊儿,你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爹是真真的被司马家踢出去了,那将会让爹一无所有,磊儿你知道吗?”
“爹,我不懂,也不明白,我们这么累死累活帮的人家干活,有什么意思?”
“磊儿,你以为开一家织造坊是那么的容易吗?这里面牵涉到太多的方方面面事,爹一句话两句话也和你说不明白。爹要真的是被司马家赶出来了,那就意味着爹什么也没有了,最最主要的是爹不能用司马家这块招牌了。磊儿,你不会明白司马家那块招牌有多大的用处?以后我们真的是要靠自己了,磊儿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条路是很难走的。”
“爹,我不明白,我们要吃什么苦?我们自己去开织造坊,不都是我们现在所干的活?这有什么难的?”
“磊儿,现在爹没有心思和你说这事,你给爹好好的说说,都去了些什么人?太太去了没有?”
“爹,谁是太太,我不认识。有两个有点年纪的人,穿得很体面,我看见人家都在向她们请示事。”
“那是太太和她的表妹,那玉儿在不在?按理说玉儿应该回来了。”
“爹,是不是那个傻胖子?”
“对,玉儿可能回来了,快,磊儿,快去叫几个人来,把我抬到织造坊。我要去见玉儿,现在能救我们家的人只有玉儿了。”
“爹,我没有看见那胖子,有到是有一个年青的人,可是我听见他们叫他潘少爷,还有一个年青女的。”
“那婉儿在不在?”
“没有看见。”
“这么说,玉儿还是没有回来?不行,玉儿没有回来,我也要过去看看。她们要卖总得支会我一声。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司马家的人。”
“爹,那个年青女的让我带句话给你。”
“快说,什么话?”
“她说,爹应该搬出司马家了。”
赵明建听了赵小磊的话,整个人震动了一下,脸色阴沉阴沉的,两眼还有一种杀气。这让赵小磊见了很害怕,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爹会有这种脸上会有这种表情,这表情看上去很陌生,也很怕人。
琴丫头慌慌张张的进来了:“磊儿,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和你说了,有什么事不要让你爹知道,你爹不能再受刺激了,你怎么这么的不懂事?”
赵明建一看到琴丫头进来了,正好一股怒气没处发,马上就冲着琴丫头吼叫起来:“不懂事的是你,滚,给我滚出去,都是你干的好事?”
琴丫头好心好意的来关心一下赵明建,没有想到却被赵明建骂了一顿,她最近够倒霉的,什么事都是她不对。过去大家都围着她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都变了,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最最让她气的是,没有一个人帮着她说话,就是她的娘,也不帮着她,这让琴丫头实在是受不了。她也觉得自己很怨,这个家还不都是因为她,才有了今天,要不是她能有这样的日子?家里的人不都是借着她的光,拿了多少好处?现在都忘了。琴丫头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委屈,一边哭,一边骂大家没有良心。
赵明建没有想到,他的怒吼不但没有把琴丫头赶走,琴丫头反而哭闹了起来,这让赵明建感到很是厌恶,赵明建只能是怨自己,都是自己给弄得这样的,原本有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放弃?真不知道自己看上琴丫头什么好?就是这么一个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有那永不满足的欲望,让他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可自己为着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选择苟且偷生的路。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儿女。
赵明建越想越怕,这事看来很不妙,以前的事会不会被他们发现?要是她们把以前的事翻出来,那他赵明建和琴丫头真的是要完蛋了。他们两个完蛋了,那他的儿女们今后怎么办?这事怎么会搞成这样?难道真的是管家出卖了自己?只有管家对自己所做的事最最清楚。
赵明建对琴丫头那厌恶的眼神,让赵小磊看到了,赵小磊不明白他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娘真的是让他爹讨厌到了这种地步?赵小磊觉得他实在是不明白。是不是爹不愿意放弃司马家的财富?而对娘有了厌恶的想法?他爹的心到底是在太太身上?还是在娘的身上?赵小磊实在是看不明白,他这个爹。